世間有兩種人最爲可恨,最低等爲賣弄自己,最高等爲作賤別人,現在我有種感受,跟着老李頭踏上天路的那一刻起,是不是我已經開始在作賤自己?我是不是已經超出了這兩種人的範疇?達到了無與倫比的最高境界?
在這座墓中不管是遇到食人蠶,食巖蟲,最起碼這些東西都是活物,能夠看到,有辦法對付,但老李頭現在卻說有“魂魄”這種東西,着實嚇的我噤若寒蟬。因爲“魂魄”本來就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在這個世間,又有幾人看到過魂魄?有些東西就是這樣,信則有,不信則無,我是一個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但是經歷了這麼多,我心中的“無神”正在慢慢的動搖着!
“怨念?還有這種東西?”我盯着老李頭,有點迷糊的問道!但心裡卻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李頭先是點了點頭,隨後解釋道:“古語有云,佛家有三念,一爲執念,二爲惡念,三爲怨念……其中怨念爲大凶,遇其應避之。”
“哦……”我雙眼陡然發亮,又緊張,又興奮:“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對付怨念?”
老李頭思索了片刻,沉吟道:“這些東西,外物根本傷不得,除非有老祖宗留下來的古物才能鎮住,在我們盜墓這一行業,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有辟邪作用,卸嶺力士的穿雲甲有辟邪作用,而最爲神奇的就是神秘的“淘金一派”,傳聞他們可以以身辟邪,但具體怎麼以身辟邪,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李大爺,您倒是往正題上說啊!我現在問的是怎麼對付怨念,你說了那麼多,管個屁用?”我白了老李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老李頭“嘿嘿”一笑,道:“別急,別急,馬上就進入主題,對了,你小子怕不怕疼?”
我這次真有些不高興了,來來回回問的,說的,都是一些和主題無關緊要的話,氣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何況疼?在我的字典裡面根本就沒有“疼”這個字!”我豪氣沖天的說道,隨後又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不知道您說的是哪種疼法?皮肉之苦還是……”
老李頭剛開始看我的眼神有種崇拜之sè,可就在我最後一句剛剛問完,老李頭大跌眼鏡,急忙說道:“放心,是皮肉之苦!死不了人!”
我長舒一口氣:“那就好,你趕緊說說怎麼對付怨念!”
“怨念由心生,只要你心中無鬼,怨念自亡,但爲了防止怨念上身,我現在幫你在後背畫道血符,以防萬一!”老李頭侃侃說道。
“您還會畫符?”我有點不相信的問道。
哪知老李頭說了一句話氣死人不償命的話:“他孃的,照葫蘆畫瓢,是人都會……況且技多不壓身……”
說着,老李頭不等我回話,將我一把從銅鏡上拽了起來,從哪裡不知道拿出了一個毛筆,讓我將潛水服脫掉,將後背露出來。
“呼呼……”就在此時,我忽然感覺到,呼吸困難,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不斷的勒緊我脖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我小時候做夢也有過這種感覺,問過我媽,當時我媽的回答是,睡覺不小心將手放到了胸口,纔會有這種窒息的感覺。注:
可是現在明顯和睡覺不同,我越發凝重起來,但老李頭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還在自言自語的說道:“一身的臭汗味,薰死人了……”
我想叫,想出聲,但是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根本發不了聲,想活動四肢,以引起老李頭的注意,但是令我絕望的是,我整個人就猶如木雕泥塑一般,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那裡,身體的指揮權根本不在我的掌控之中!
且,就在我意識漸漸模糊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就在我眼睛的正前方,對,離我的面部不到30公分的距離,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在對着我yīn笑,那種笑是我有史以來看到的最森冷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鬼啊!”這是我首先意識到的:“心中無鬼,怨念自亡。”我忽然想起老李頭剛剛說的話。
我努力的使內心保持平靜,不斷的說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可他孃的,不管我在心裡怎麼搖旗吶喊,都不管用,那個女子猶如yīn魂一般,時不時的就對着我笑,我想閉上眼睛,奈何,老天爺連這點心願都滿足不了我。我盯着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對着我笑,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我yù哭無淚,心裡大罵,忽然,一陣疼痛感襲變全身,緊接着,我能感覺到,毛筆在我的後背開始不斷的遊走。
隨着疼痛感的襲來,我的意識又開始漸漸的恢復起來,但我的耳邊卻是傳來了一道聲音:“爲什麼不聽我呢?我早說了,老李頭和阿虎還在食巖蟲的通道里面沒有出來,可你爲什麼不聽呢?”
我心裡一愣,心說,好熟悉,這聲音不是強子的嗎?怎麼這個聲音好像就在附近,我想轉頭去找聲音的來源地,但是身體動不了。心裡不由納悶,突然又聽強子說道:“你身上現在已經有了血氣,在這樣下去,你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