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甘露回到濟世醫館剛放下竹簍,人還沒坐下,就有個小廝模樣的人來找她,說是他家公子得了急症,讓她馬上去他府中診治。
這種事常有,再說醫者父母心,甘露也沒多想,就跟着去了。結果,她才知,這個得了病的人,竟是當今王爺,北冥旲羽。
王府花園,奇花叢生,軒榭高閣,水鳥雀鳴,美不勝收,可此時甘露卻無心欣賞。她有些後悔,幹嘛在知道這是王府後一氣之下便亂走,這下好了,連路都找不到了。
“這王府怎麼這麼大呀?北冥旲宸也是的,疼弟弟就一定要把他的府第弄這麼大嗎?”
甘露卻不知,對北冥旲羽而言,王府再大也不過是牢房,他並不稀罕。他想出去,可風芷和北冥旲宸卻不讓,怕他在外面犯病、受苦或看到、聽到一些不好的事。
北冥旲宸希望自己的弟弟純白如紙,一直開心善良,卻不想,將他關在這,他真能開心嗎?
忽然一隻紫貂跑過。
“紫貂?那可是寶呀!”
一遇上可以入藥之物,甘露也就忘了自己所處環境,所惱之事。一路尋去,卻在假山深洞中,看到一個白衣少年,那隻紫貂正躺在他的懷中,任憑他撫摸。
“請問……”
少年轉過身來,一張精緻如鬼斧神工般的臉,溫柔卻帶一絲死寂的眼眸,面色蒼白,似是惡疾纏身多年,一襲白衣,不染雜塵,如水般純淨,卻更顯得他孤寂。
“你是誰?新來的丫環?”北冥旲羽天真地問。
“我……”這可怎麼說?大夫?不去給羽王治病,跑這來幹什麼?
“小紫的腿受傷了,你能幫我給它看看嗎?”
北冥旲羽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誰也拒絕不了,何況甘露是大夫,自是過去查看紫貂的腿。原來,只是爪子被石子劃了道小口,不是什麼大病。不過這個少年卻如此心疼,他還不是一般的善良,甘露如此想。
“它沒事,只是劃傷了。”甘露取出隨身帶着的極品金創藥膏“了無痕” 沾了點在食指上,輕輕地給紫貂抹上。
紫貂並不痛苦,反而很享受。不過這也對,“了無痕” 是甘露特製的,過去習武練功時總傷着自己和旁人,所以就做了這種一抹便好,連痕跡也沒有而且冰涼清爽的藥膏。
“好了!”
北冥旲羽一看,果然,怎麼找也找不到傷口了。
“好神奇的藥膏,能送給我嗎?”忽一想不妥,又道,“這麼好的藥一定很貴吧,那我也用我最貴的東西與你交換,好不好?”說着真的在自己身止模索上了,甘露連忙阻止。
“不用了,這藥我可以送你,不過,你要告訴我,你要這藥幹什麼?看你這樣,應該不需要金創藥吧。”
“不是我用,”北冥旲羽笑了笑,“是給保護我哥哥的南宮大哥,雖然他武功很高,可以防萬一,有所淮備還是好的呀。”
甘露對北冥旲羽的好感更深了,如此爲人着想的人試問誰會討厭?
“對了,這藥可不可以去除已經好了的傷卻留下來的疤呢?”北冥昊羽突然又問。
“可以呀,而且很有效!”這還是因爲洛臻那個傢伙呢,一點細小的傷痕都嚎個半天。
“那就好!”兆冥昗羽很高興,“我哥哥後背上有一條很深很長的傷痕,是幾年前留下,他也一直沒告訴我是怎麼留下,只是說不小心被樹技劃傷的。我雖什麼都不懂,卻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那是被染了劇毒的利劍所傷。我這哥哥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老愛瞞我、騙我。”那道傷疤,應該是他遇刺時留下來的吧。
“他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巳!”
甘露突然想幾年前的一件事,憶又何嘗不是如此,明明那麼痛苦卻強忍着不告訴我們,真是個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