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右席的楚銘看到無憂,不知爲什麼,身體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無憂,眼底滿是疑惑。怎麼會?坐在主席的石之逸看到無憂,也着實一愣,但當他看到另一邊正向楚銘所坐的右席走去的零微殘憶,眼中的驚愣就更甚。蘇姑娘?看向臺上的無憂,他,怎麼會那麼像先帝?
“什麼時候來不好,偏這個時候來?”洛臻有些不滿。
“這不正合適嗎?”無憂冷淡地道。
洛臻不再說什麼,她明白無憂的意思。若他晚出現一會,她一定會用“莫洛孤風”對付君燁。“莫洛孤風”一出定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他出現得正是時候。
“哎!”君燁瞥了眼洛臻,輕視地道,“你是不是應該下去了?”
“你……”君燁輕視的語氣激怒了洛臻,正想發作,卻聽君燁又道。
“你不下去,我和無憂公子怎麼比試呀?”
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洛臻更爲惱怒,看了眼無憂,希望他能開口說句話,卻見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在留心她和君燁,連看也沒有看一眼,他的目光始終都在那個白影身上,從沒移開。見無憂這樣,洛臻泄氣,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下比武臺。
“你沒事吧?”一下臺,司徒清遠便迎了上來,上下打量洛臻,見她並未傷着,也就暗自鬆了口氣。
“我很好!”司徒清遠的關心讓洛臻不由一暖,對他也不再那麼厭煩。
“臻兒!”時珂和南宮烈也迎了上來,見她無恙,也放心了。
瞥了眼右席,那讓無憂一直注目的地方,時珂才輕聲道:“你看,憶來了!”
洛臻看去,果然,只見零微殘憶已坐在右席的第二個位置,緊靠楚銘,星魄也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警惕着四面。
楚銘看着身邊坐着的零微殘憶,欣喜之餘更是疑惑。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是和那個無憂一起來的嗎?
感覺到了他的目光,零微殘憶側目,見是楚銘,便禮貌地衝他微微頷首,淺笑了一下,而後就又將目光移開,投向了臺上的無憂,而無憂也一直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對,不覺微笑。
楚銘見此,不由爲零微殘憶對他的冷淡和對無憂的親密而氣惱。他可以允許零微殘憶對他不屑一顧,卻難以忍受她對無憂的態度卻是與對他截然不同的親密。爲什麼這樣,連楚銘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我會對那個無憂有那麼大的敵意呢?看着臺上的無憂,楚銘不禁自問。他於我,不過是個陌生人,難道,是因爲他,和父皇,有七八分相像的臉嗎?
這時,時珂和洛臻四人已經來了。
“憶!”洛臻人還沒到跟前,聲音便先到了。
零微殘憶見了,微笑着起身相迎。
“你可來了!”拉着零微殘憶的雙手,洛臻有些抱怨地道。“你和無憂去喝茶,怎麼喝到現在纔出現呀?”聞到零微殘憶身上還沒散去的茶香,又想到無憂身上也有這種香氣,洛臻也就不難猜出他們幹什麼去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零微殘憶笑着說。
瞥見司徒清遠和南宮烈,零微殘憶便對他們都禮貌地微微頷首。司徒清遠和南宮烈也同樣衝她頷首,算是回禮。二人打量着零微殘憶,心中都不禁在猜測她的身份。
“阿珂,”零微殘憶轉而對時珂道,“謝謝你的禮物!”
“呃,”知道零微殘憶說的是那塊夜目玉佩,時珂下意識掃了眼南宮烈,見他眉頭微皺,似是不明白零微殘憶說的是什麼。
怕他知道她已經將她從皇宮中盜出的玉佩送給了零微殘憶,便只好含糊着說:“你喜歡就好!”說着還衝零微殘憶眨了眨眼,示意南宮烈在這,讓她別說這個。
零微殘憶見了,不禁一笑。看了看南宮烈和時珂,眼底似有抹趣味在打轉,但也不再對那塊玉佩的事說什麼了。
而他們的談話與親密也都落入了一旁坐着的楚銘眼中。看着零微殘憶的眼中,那抹疑惑與探究更甚。她到底是什麼人?和天下第一樓主無憂,又是什麼關係?憶?這是她的名字嗎?
“哎,無憂,你到底在看什麼呀?打不打呀?”比武臺上的君燁見無憂遲遲不動手,便有些不耐煩地道。這個無憂,不來則已,一來就一直盯着那個女人看。搞什麼呀?雖然她長得不錯,氣質也還行,可一向不近女色的無憂,怎麼會這麼看着一個女人?君燁看着無憂和零微殘憶,滿心疑問。
“今日,”無憂突然開口,“在你我一戰前,我要,”用扇子指着臺下的楚銘,冷冷地道,“與他一戰!”
這話一出,四下喧鬧,皆是不解,連時珂和洛臻也一臉疑惑。
而楚銘更是不明白,半眯着眼看向臺上那也正看着他的無憂。爲什麼,他會向我發出戰帖?我們之間,有一戰的必要嗎?下意識看了看身邊站着的零微殘憶,爲她嗎?楚銘很是不明白。
“你什麼意思?”君燁聽了,不禁火大,“看不起我嗎?”本閣主在這等了他這麼久,他竟要和別人先打,而且,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
“你已與司徒清遠和洛臻打過,那我也該與人一戰,這樣才公平。”無憂看着楚銘,用一種還是不屑與不在意的語氣說着。
“你……”安南見無憂竟敢對楚銘如此無禮,不禁怒極,想上前教訓無憂,卻不想被楚銘攔下。“主子?”安南不解地看着楚銘,不明白他爲什麼要攔着自己。
“退下!”楚銘語氣雖淡,卻足以人安南乖乖退下。
安南無奈,只得退立於楚銘身後。
看向無憂,對上他看着自己的視線,楚銘微笑着道:“能得到無憂公子的邀請,是楚某的榮幸!”頓了下,“不過,楚某武功低微,還望無憂公子能手下留情,給楚某一點顏面,不至於狼狽逃離此地。”
“楚公子太自謙了!”無憂淺笑着輕道了句。你還需要我來手下留情嗎?手下留情這四字,不是該由我們來說的嗎?看着楚銘那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無憂不禁在心底鄙夷了一番。
“那就請賜教了!”說着,楚銘便躍上了比武臺,與無憂面對而立。
而君燁見此,也就只好離開比武臺。其實這樣也好,他正好可以看看無憂的武功套路,以便一會兒他們交手時,他可以更加有把握地打贏無憂。
臺上再無其他人,可無憂與楚銘並未立即動手,只是對視不言。許久後,竟不禁擦出了些許火藥味。
“憶,”洛臻對此很是不解,拉了拉零微殘憶的衣袖,低聲問,“無憂他怎麼了?”
“就是呀,”時珂也插了句嘴,“憂憂怎麼對那個姓楚的公子那麼大的敵意?他平時都不怎麼會對人生氣的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