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憂閣
一襲碧衣的溶月緩步走入無憂的臥房中,卻見房中竹青帳幔靜束,空無一人,而那牆壁卻開了,露出了裡面的聽雨樓。
見此,溶月不禁低頭一嘆。小姐已經走了幾天了,樓主還在那聽雨樓裡待着嗎?想了想,溶月還是打算進聽雨樓見無憂。可她一擡頭,卻見無憂正冷着張臉,站在她面前不遠處直直地看着她。
溶月不禁嚇了一跳,“樓,樓主?你,你怎麼出來了?”
“什麼事?”無憂沒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走到書桌後坐下,等着溶月的彙報。他知道,溶月沒事是不會在沒有他允許下走進他的房間的。
“呃,”定了定心神,溶月便走到桌前,直立着,恭敬地回道,“樓主,小姐現在和琉球明帝在一起。”
“楚銘?”無憂眉頭不禁緊鎖。
希兒,你不會當真爲了楚兒而去找楚銘要解藥吧?可是,他怎麼可能會給你?而且,就算他將“醉夢遙”的解藥給了你,我們解了楚兒身上的劇毒,可血咒卻是沒有解藥的,解不了血咒楚兒的命一樣保不住。你這樣做,反而很可能會暴露你身份,到時,楚銘要是對你下毒手,就糟了。想到零微殘憶身上的那個圖騰式的胎記,無憂便不住地擔心了起來。
“樓主,”見無憂這般擔心,溶月連忙又說,“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楚銘會對小姐怎樣,楚銘他似乎,已經對小姐動了心,他不會爲難小姐的。”
“什麼?”聽此,無憂驚起,不可置信地瞪着溶月。
溶月見了,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着無憂。
楚銘,喜歡上了希兒?想到武林大會上楚銘看着零微殘憶的眼神,無憂不禁低罵了聲:“該死!”
他怎麼沒有發現這一點呢?呵,楚銘竟會喜歡上希兒?想到往事,無憂頓覺無奈,只好無力地又坐下了。這算不算,是宿命呀?我們註定要和楚家糾纏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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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什麼,無憂又問:“楚銘是在武林大會上才見到希兒的,他怎麼會喜歡上她?”他不可能對一個女子一見傾心,就算是希兒,也不大可能吧?
“這個,”溶月咬了咬下脣,有點爲難,“其實,在楚銘去瑞陽的路上,他就已經和小姐見過了。而且,還是一天連遇三次。”
這下無憂的眉頭已經是皺得不能再皺了。巧遇?還一天三次?希兒,這到底是你們冤家路窄呢,還是你有意爲之?你不是很不想與楚家有什麼瓜葛嗎?那爲什麼你還要讓楚銘見到你?以你的輕功,要避免見到他是件很容易的事呀,怎麼會連遇三次?難道,真的是你有意爲之?可是,你爲什麼要招惹楚銘呢?想到楚兒,無憂頓時明白了,還是爲了楚兒,能讓零微殘憶主動去招惹楚銘的,就只能是爲了楚兒了。
“呃,”看了看無憂,溶月又小心地說,“樓主,少主讓我和你說……”
聽到這話,無憂立馬看向溶月,“楚兒說什麼?”
“他說,”頓了下,“小姐在離開雪陽去瑞陽的時候,在雪陽大街上遇見了個奇怪的算命先生,他跟小姐說了些什麼。後來出城的時候,小姐就該道往楚銘去瑞陽的路走了。”
“這麼說,”無憂的眼中出現了股冷意,“是那個算命的慫恿希兒去招惹楚銘了?”
想到什麼,無憂又不禁皺眉。希兒從來就不相信算命測字什麼的,怎麼會聽從算命人的話?而且,還去招惹她根本不想有交集的楚銘?
“那個算命的到底對希兒說了什麼?”
“這個,”溶月有些爲難,“少主說,他不知道。”
“不知道?”無憂驚異。這三個字也會出自楚兒之口?
“嗯!”溶月點了點頭道,“少主說,算命先生與小姐的談話,風聽不到,所以,他也就無從得知了。”想到什麼,“對了,少主說,當時星使就站在小姐的身旁,看着小姐和那個算命先生說話,可是星使卻滿眼茫然,似是並沒有聽清他們說的話,事後也好像不記得有這麼個算命先生了。因爲後來小姐提到過那個算命先生,可星使卻反問什麼算命先生,一副從沒見到過的樣子。”說完,溶月也不禁皺起了眉。好奇怪呀,這到底怎麼回事?
而無憂聽了更是一臉沉思。星魄武功高強,耳力更是機敏,可以聽到方圓數十里的一切動靜,怎麼會聽不清近在咫尺的兩個人的談話呢?而且,星魄向來過目難忘,這麼奇怪的事,他又怎麼會不記得?而這些還不算,竟然連楚兒也無法得知。這天下間還會有繼承了“御風之術”的蘇家後人無法探知的事?會有風無法知曉的事?這應該不可能吧,可是,楚兒不可能騙他,溶月也不可能撒謊,事實就是如此,他就算不信,也得信。
天下還有這麼奇怪的事?那個算命的,又到底是什麼人?也是擁有異能的人?可是,放眼天下,除了蘇巫兩家外,根本沒有人會奇術異能了呀。何況,蘇家在二十年前就被滿門抄斬了,如今只有楚兒一人擁有“御風之術”。而那巫家,現在繼承到了“雲語之術”的也不過是巫霸天和他的獨子巫雲揚。而且那“御風之術”只能用來召喚風與通過聽懂風語來得知一切過去和現在發生的事,“雲語之術”也不過用來召喚與對人施下異術,都並沒有這種將發生過的事抹去的能力。那麼,希兒遇到的,會是什麼人?他又到底和希兒說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