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門外,北冥昊宸看着北冥昊羽四人離開的身影,有些惆悵。昊羽還是離開了,不過,他會回來的,帶着他們兩人的幸福回來。
“希白,我們回宮吧!”沒聽到迴應,北冥昊宸有些皺眉,側頭一看,卻見沈希白正一個勁地看着他剛掛在腰間的那塊“宸”字玉佩,並沒有聽到他的話。
見此,北冥昊宸不禁輕嘆,又對着他說“:沈希白,朕跟你說話呢!”
沈希白連忙回神,看着北冥昊宸,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對不起呀皇上,我沒聽見!”
看了眼腰間的玉佩,北冥昊宸便將它取下,拿在手裡,問沈希白:“你很喜歡這塊玉佩嗎?怎麼一直看着它?”
“呃,沒有,”沈希白避開北冥昊宸的目光,閃躲着道,“我,我只不過是好奇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見沈希白不肯說實話,北冥昊宸也不再爲難了。看了眼手裡的玉佩,又想起了什麼,便又從懷中取出了另一塊玉佩。
沈希白瞥見了,發現北冥昊宸手裡有兩塊一樣的玉佩,不由一驚,“皇上,你不是已經將玉佩交給羽王了嗎?怎麼……”看到那多出來的玉佩上刻着個“軒”字,沈希白頓住了。不是那塊玉佩,可是,怎麼會又有這麼塊玉佩?
似是明白沈希白的疑惑,北冥昊宸輕聲道出了一件他從沒有告訴過別人的事。“其實,十七年前,母后誕下的,不止是羽弟,”
聽到這話,沈希白的臉色頓白,眼睛也瞪得老大。
看着玉佩上的“軒”字,北冥昊宸又道:“母后誕下的,是對雙生子,母后爲他取名爲‘昊軒’,這塊玉佩,就是屬於他的。”
“那,”沈希白的聲音不禁顫了起來,死盯着這塊玉佩問,“那他去哪了?爲什麼,我從沒有聽說過,還有個軒王?”
北冥昊宸不禁笑了,“北冥昊軒的存在,只有父皇母后,我,師伯和師兄知道,外人只以爲,母后生下的,就只是昊羽。”頓了下,“當年母后懷有身孕時,中了一種名叫‘海納百川’的劇毒,這種毒沒有立即要了母后的命,反是一點一點地滲入母后的五臟六腑。因此,在母后腹中的昊羽和昊軒便也身中劇毒。母后生下他們後,很快便離世了。而昊羽和昊軒雖然剛出生,卻也命在旦夕,如果不能及時地爲他們解毒,他們也就會隨母后而去了。”說到這,北冥昊宸滿眼傷痛。
雖然當年他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但被年長他四歲的君燁抱着的他,還是清楚地看到,清楚地記着那幕。“身爲哥哥的昊羽,中毒較輕,太醫有把握保住他的命,而昊軒,卻很難保住性命。於是,母后求她的師兄,我的師伯君天來救昊軒。因爲‘海納百川’這種毒就是他研製出來的。而師伯卻表示,昊軒太小,而且毒素早已經滲入了他的五臟六腑,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救活昊軒。但在父皇和母后的懇求下,師伯還是帶着昊軒離開了。走時,師伯留下話,如果兩年內,他還是沒有將昊軒帶回來,就說明,昊軒已經死了。”深嘆了口氣,“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師伯都並沒有將昊羽帶回了,所以,我們也就當他已經死了,一直也沒爲他正名。”看着手裡的玉佩,“雖然如此,可父皇在臨終前,還是將這塊玉佩交給了我,就當是留個念想吧。”
“原來……”原來一切是這樣。沈希白頓時明白了所有真相。
一切果然如他看到北冥昊羽的那一刻所想的一樣,只是,義父爲什麼要這麼做?想到自己的名字,沈希白不禁一笑。是呀,義父是希望他能像一張白紙般活着,而不是像北冥昊宸這般爲水月江山勞累一生,不是像北冥昊羽那般爲沒有自由而黯然。
看了看北冥昊宸手裡的玉佩,沈希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皇上,你可不可以將這塊玉佩送給我呀?”對上北冥昊宸疑惑的眼,又連忙解釋,“呃,我是想呀,軒王已經不在人世了,你看着這塊玉佩也只會傷心難過,倒不如給我,來個眼不見心不悲,不是很好嗎?”
看着沈希白,北冥昊宸一臉沉思,過來一會後,才笑着將玉佩交到了沈希白的手裡。“說的對,這玉佩就送你好了。”
“多謝皇上!”沈希白捧着玉佩,一臉的欣喜。
看着手裡的玉佩,沈希白暗自一嘆。原來,除了義父,我還有親人,而且,還有個師兄。不知道,這個師兄,會是誰,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沈希白想着自己心裡的事,沒有發現北冥昊宸看着他嘴角露出的微笑。看來,一切果然如此,沒想到君天竟敢食言。哦,不對,他還是兌現了承諾,將昊軒送回來了,只是,晚了十五年。不過師伯,你放心,他永遠都會是你的希白,永遠都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