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十里亭
楚銘與安南風塵僕僕地趕來。本來是想進洛城去找零微殘憶和星魄,卻沒想到在這裡就看見了他們。
看到零微殘憶只披了件紫色的披風倚着亭柱睡覺,楚銘驚訝之餘更是眉頭深皺,有些擔心。見星魄抱劍立於亭子前,便輕步走向他。
看到楚銘和安南走來,星魄難得地主動開口道:“你們回來了!”
看了眼亭中依舊睡着的零微殘憶,楚銘壓低聲音,滿是責備地對星魄道:“你怎麼能讓她睡在這?”
楚銘的責備讓星魄不禁皺眉,但看在他也不過是在擔心零微殘憶,便不與他計較,冷冷地說:“她說要在這等你回來,不肯離開,我有什麼辦法?”
“她在這等我?”楚銘頓時一驚,他不是要她在洛城等他嗎?想到那天他是在這和她說要走的事,立即明白了過來。她該不會是以爲,我要她在這裡等我吧?“你們一直在這裡?”
“嗯!”星魄不耐地點了下頭。
聽了這話,楚銘對零微殘憶更是心疼。看着睡着的零微殘憶,楚銘不覺輕步走入亭中。而星魄與安南見了,便都識趣地走到一邊去了。
看着只披着件單薄的披風就睡在這野外的零微殘憶,楚銘滿眼都是心疼。一陣風吹來,零微殘憶身上的披風不禁落下,這讓睡夢中的零微殘憶更覺一陣涼意,不禁皺起了好看的眉。
見此,楚銘連忙將腳下的披風撿起,小心地又將披風披在零微殘憶身上。可不想,他的舉動卻驚醒了零微殘憶。
零微殘憶緩緩睜開睡眼,見楚銘正站在她身邊,不禁一愣,繼而笑着說:“你回來啦?”說着便要站起身,卻不想,一站起就有陣昏眩感襲來,身體不由下落。
楚銘見了,連忙伸出手臂,將零微殘憶下落的身體攔腰抱着,順帶拉近自己。
看着這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孔,楚銘忍不住一陣心悸,但他還是定下心神,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呃,”與楚銘如此親近,讓零微殘憶很是不自在,可推開他又達不到她的目的,就只好由着楚銘這樣攬着她的腰際了。
零微殘憶微笑着對上楚銘滿是擔心的雙眼,溫柔地說:“我沒事,可能,是睡久了,剛纔又起猛了,纔會感覺頭昏吧。”
“剛纔你起那麼猛幹什麼?”楚銘不禁皺眉,“你在這風裡睡了這麼久,不暈就怪了。”
“呵!”零微殘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着頭說,“我不過是見你回來了,一時太高興了而已。”
聽了這話,楚銘不禁愣住。她,爲我的回來而高興嗎?呵!楚銘不禁欣喜地笑了。伸手颳了下零微殘憶的鼻樑,微笑着說:“你這個傻丫頭!”想到什麼,“聽星魄說,你這兩天,就在這裡等着我?”
“是呀,因爲,”零微殘憶有些羞澀道,“我怕我走開了,你回來的時候會找不到我。”
看着零微殘憶這個樣子,楚銘滿是心疼,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真是個傻丫頭,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睡,是會生病的。”
“不會的,”零微殘憶嬌柔地說,“無憂給我吃了很多補身子的藥,我的身體好得很,這點小風,不會把我怎麼樣的。”
聽到無憂的名字,楚銘不禁皺眉,抱着零微殘憶的手也不覺加重了力。
“疼!”零微殘憶吃痛,不禁叫出了聲。
楚銘聽了,連忙放開零微殘憶,上下查看了一番後,一臉關心地問:“你沒事吧?我弄疼你哪了?”
零微殘憶聽了,臉不禁紅了起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間,回答了楚銘這個問題。
楚銘見了,頓時也覺尷尬。“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零微殘憶不在意地笑了笑,想了下,便小心地問,“剛纔,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猶豫了下,楚銘還是看着零微殘憶,有些霸道地說,“我不想聽你在我面前說起別的男人。”
聽了這話,零微殘憶不禁愣住了。他,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吧,而且,以爲我對他也有意。想了下自己剛纔的言行,那無疑就是在向一個男人表示真心嘛,零微殘憶不禁暗笑。很好,看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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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零微殘憶便故作爲難道:“可是,無憂不是別的男人,他是我的親人,我是他妹妹呀。”
“你們是親生兄妹嗎?”楚銘很在意地問。
雖然零微殘憶總說她是無憂的妹妹,可他還是覺得,他們兩個只是名義上的兄妹,而非親生兄妹。
“啊?”零微殘憶有些意外楚銘的這個問題。兄,妹?呵,說什麼呀?我和無憂?我們怎麼可能是兄妹?親生兄妹?這更是不可能呢。
心裡雖這麼想,可零微殘憶還是天真地笑道:“當然啊,我都說過了,我們的父母早逝,我們自小就相依爲命呀。”頓了下,又看着楚銘,“那麼,我以後也不可以在你面前提他嗎?”
聽零微殘憶這麼說,楚銘總算是放下了些心,微笑着說:“當然可以!”可是,如果你們是親生兄妹,那麼,你們的父母又是誰?
想到無憂那張與楚澤很像臉,楚銘就沒法不在意。看着眼前一臉溫柔的零微殘憶,楚銘不禁暗自輕嘆。要是你與無憂當真與蘇家和楚家沒有關係,那該多好呀。想了想,楚銘不禁自嘲,他還在懷疑他們的身份嗎?分明,他們是不可能與蘇楚兩家有關係的呀,看來,他真的是太多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