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奧納西家族爲自己的錯誤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勞倫斯驀地擡頭,整個人如遭雷擊,雙目赤紅!
公爵大人居然要將奧納西家族除名,甚至要斬斷跟他們的一切合作,這簡直就是完完全全的將奧納西家族剝離在了洛克菲勒家族之外,最讓人驚恐的是,他要放出的那個消息。
如果衆人知道,跟奧納西家族合作,就是跟洛克菲勒家族爲敵,試問,誰還願意跟他們有所牽連,不趁虛而入,落井下石,過來踩一腳就不錯了!
長此以往……根本就用不了太長的時間,奧納西家族便會走向衰敗,甚至走向滅亡。
公爵大人如此處罰,簡直就是徹底的斬斷了奧納西家族的前路!
太狠了!
這一手實在是太狠了!
到了這一刻,勞倫斯才意識到,從始至終,這個男人都沒打算聽他的解釋。
莎拉的所作所爲,已然是觸及到了他的逆鱗,在顧丹陽面前,所有的理由和辯解都是蒼白的,公爵大人分明就是想要利用奧納西家族,給自家夫人在衆人面前立威!
事到如今,勞倫斯真心是毀的腸子都要斷了,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想到奧納西家族的百年基業居然要敗在自己手裡,勞倫斯瞬間一陣癱軟。
盛世銘趕盡殺絕之後,卻是懶得再理會勞倫斯,直接吩咐盛老四,將人帶出去。
於是乎,繼莎拉之後,勞倫斯也被半拖半拽的請出了莊園,然後是奧納西家族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員。
緊接着,盛世銘便對整座洛克菲勒莊園發動了大清洗。
各個家族各個分支掩埋在莊園裡的暗樁,全部被清理了出去,一時間,莊園裡端的是人人自危。
在某位爺沒有絲毫遮掩的情況下,各個家族,各個分支自然是很快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話說,之前看到莎拉衣衫不整的被拖出來,他們心裡已經有所猜測了,畢竟以前發生過不少類似的事件,沒辦法,誰讓他們公爵大人天神一般呢,就算冷血無情,也照樣惹得無數女人前仆後繼。
只是莎拉膽子未免大了一些,居然選擇了這樣一個時候,頂風作案。
儘管如此,衆人仍舊跟勞倫斯一樣,對這樣的結果各種咋舌!
奧納西家族,身爲附屬五大家族之首,居然因爲這樣就被除名了,甚至被列爲了洛克菲勒家族的敵人,這簡直就是趕盡殺絕的節奏啊!
什麼是雷霆震怒,什麼是衝冠一怒爲紅顏,這就是了!
有了奧納西家族的前車之鑑,顧丹陽在衆人心目中的地位,可謂是翻天覆地,節節拔高,甚至直接拔高到了跟他們公爵大人一樣的位置,成爲了衆人心目中絕逼不能招惹的第一人!
尤其是各個家族的家主,直接向自家女兒,甚至是旁系分支的名媛們發出了通牒警告,讓她們規行矩步,收斂心思,切不可行差踏錯,越過雷池半步。
沒辦法,以前如果有女人設局勾引,投懷送抱,公爵大人頂多也就是整治那個女人,但現在,這位爺分明就是開始株連九族了,這擱誰也受不了啊!
於是乎,整個創立紀念會期間,各個家族的名媛千金皆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她們還是第一次這麼期盼,創立紀念會趕緊結束的說!
與此同時,臺島殷家血衛的地下指揮室內。
一個黑衣勁裝男子恭敬的將一份資料遞到了殷崇元的面前,“爺,這是紐約剛剛傳來的消息。”
殷崇元接過資料,修長的手指猶如上好的美玉,翻開了輕薄的紙業,不疾不徐。
“奧納西家族的膽子倒是不小,可惜,算錯了她在盛世銘心裡的分量。”
合上最後一頁,殷崇元淨若雪色的雙眸劃過毫不掩飾的嘲諷,脣角的笑靨染上了莫名的冷意,“盛世銘對女人處理的倒是挺狠的。”
在旁邊躬身待命的黑衣男子聽到這話,本能的縮了縮腦袋。
這份資料,他也算是略知一二。
那個鐵血公爵處理投懷送抱的女人,的確夠狠,不過,他們爺在這方面,也是不相上下好嗎!
現在,殷崇元在殷家的地位已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加上他清雋無雙,貴氣天成的容貌氣度,自然是讓不少女子大獻殷勤,甚至威逼利誘。
不過,這些人到最後,大部分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
這時候,就聽殷崇元意味深長的吩咐道,“讓咱們潛伏在紐約的探子,給我盯緊奧納西家族,對我來說,這可是一份大禮。”
黑衣男子登時回神,眉頭微蹙道,“爺,您的意思是……”
殷崇元笑的萬古同春,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尾椎發寒,“接下來的幾個月,奧納西家族的日子想必很不好過,等到他們陷入絕境的時候,就是我的機會了。”
黑衣男子當下領會了幾分,趕忙躬身應道,“屬下明白了,我會讓那邊盯緊的。”
殷崇元滿意的點了個頭,走到桌案後,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之前吩咐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黑衣男子回道,“已經全都辦妥了,家主那邊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殷崇元優雅的搖了搖酒杯,欣賞着剔透的殷紅旋轉出血色的漩渦,脣角的弧度越發加深了幾分,“很好,要是我料的不錯,何東強應該很快就會上門了。”
說來也巧,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桌面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黑衣男子當下接通了電話。
似是聽到了什麼,黑衣男子眼底劃過了一抹由衷的佩服,放了電話之後,當下恭敬的彙報道,“爺,何東強現在在外面,想要見您一面。”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了,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殷崇元並沒有任何意外,笑着揚了揚酒杯,“讓他進來。”
再次踏進這裡,何東強的心情可謂是各種複雜。
還記得上次來的時候,他是爲了將殷崇元送來這裡。
開始,他曾經密切的關注過殷崇元的動向,眼見他是真心實意的學東西,認真訓練,在血衛中頗爲出衆,又不算太過拔尖,漸漸的,何東強也就放鬆了注意力。
後來,血衛的教官接二連三的被挑戰,一個個新教官在血衛中被推舉出來。
因爲新上任的教官很多,殷崇元不過其中之一,仍舊沒有引起他們太大的重視,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殷正德忙於造人,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何東強,何東強自然分不出心思,去關注殷崇元。
又過了段時間,殷正德後院裡一名新晉的,最受寵的女人懷孕,消息被走漏出去,殷正德跟旁系分支的戰火瞬間打響了!
雙方你來我往,殷正德又要保護懷孕的女人,又要對付殷家旁系,漸漸稍顯吃力,直到他想要調動血衛的時候,才發現血衛已然是被殷崇元徹底掌握在手裡了!
不但如此,殷崇元在殷家也有了一定的話語權!
那個被他視作傀儡的兒子,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變成讓他們都必須忌憚的存在了!
對此,殷正德怎麼可能甘心!
只可惜,形勢比人強,面對殷家旁系的步步緊逼,只有藉助血衛的力量,殷正德才能夠翻盤,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低頭了。
何東強今天就是替殷正德前來服軟的。
回憶間,何東強已然是被人請進了指揮室,看到了殷崇元的身影。
一段日子不見,印象中那個清雋無雙的身影,越發多了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彷彿將萬里江山踏在足下,貴氣凜然。
何東強本能的垂眸,微微躬身,“殷少,今天冒然前來,打擾了。”
“不打擾,我很高興能在這裡看到何叔。”殷崇元一邊說着,一邊將桌面上的紅酒推送到了何東強跟前。
看着早就倒好的紅酒,何東強笑容滯了滯,“看來,殷少早就料到我會來這一趟了。”
殷崇元不置可否,優雅的擡了擡手,“乾杯。”
何東強見此,自然不能拒絕,勉強跟殷崇元碰了杯,便斟酌的開口道,“殷少,既然你都已經料到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現在殷家的形勢,你很清楚,家主需要您的援手,你們畢竟是兩父子,雖然家主對您沒有養育之恩,卻給了您生命,您能執掌血衛,歸根結底,也是因爲家主給了您這個機會,希望殷少能念及父子情份,跟家主共同對付旁系那些人。”
“父子情份?”
殷崇元意味不明的咀嚼着這四個字,脣角露出了萬古同春的笑容,“何叔說的沒錯,我的確很感謝父親,這樣,只要父親簽下這份合同,答應上面的條件,我馬上幫父親解決眼前的危機。”
他揮了揮手,站在他身後的黑衣男子登時將一份文件遞給何東強。
何東強定睛一看,面色驟變:如果按照協議上的條款行事,殷正德幾乎要讓出手上百分之四十的利益,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殷少,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不覺得。”
殷崇元輕抿了一口紅酒,笑若天光雪色的反脣輕笑,“就像我從不覺得父親把我找回來當靶子,當傀儡,是一件過分的事,是一樣的,怎麼到了何叔這裡,就覺得過分了呢?”
何東強聞言,登時語塞。
當初殷正德一心想利用殷崇元,把他作爲靶子,那個時候,殷崇元抵擋了多少明刀暗箭,若不是他選擇進入血衛,說不定,早就發生意外了。
思及此,何東強嘆了口氣,終是謹慎道,“殷少,我想家主需要考慮一下。”
“當然可以。”
殷崇元笑意真誠的提醒道,“不過,希望父親不要考慮太久,我剛剛收到消息,旁系那些人可能要對我未來的弟弟動手了,就在最近,留給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
何東強再次一滯,重重的點了點頭,“殷少說的是,我會勸家主早做決定的!”
事到如今,就算他們知道這無異於驅狼逐虎,家主恐怕也不得不答應了!
或許,家主當初的決定就是錯的,他們就不該引狼入室,接殷崇元回來。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沒有理會何東強糾結難言的心情,殷崇元再次跟他碰了個杯,似是想到了什麼,眼底多了兩分真切的笑意,“還有,過幾天,我要離開臺島一趟,希望何叔能在此之前,給我帶來好消息。”
“離開?”
何東強動作頓了頓,現在如此關鍵的當口,殷崇元怎麼會想要離開呢?
他蹙了蹙眉,忍不住詢問出聲道,“冒昧問一句,殷少是有什麼急事要親自處理嗎?”
話一出口,何東強就有些後悔了。
出人意料的,殷崇元竟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僅如此,他的聲音中甚至還帶着幾分難掩的愉悅,“當然,我要去試鏡。”
何東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