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焦急萬分,那些太醫才趕過來,一共四個,輪流給福芸熙診斷過後皆搖頭嘆息。
“皇后姐姐怎麼樣了?你們倒是說話啊!”綠竹快急死了。
一個太醫說道:“啓稟公主,皇后娘娘……歿了。”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把綠竹整個人都劈暈了,太醫們皆搖着頭退出地閣。沒多久,喪鐘響起,衝散了節日歡樂的氣氛……
綠竹緊緊握着福芸熙的手,她不能相信,不能相信福芸熙死了!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一定是譚欣,一定是譚欣下了毒……
她發瘋一般衝向天閣,譚欣已經回來了,她正坐在廳裡喝酒。
綠竹向她猛撲過去,卻被兩名太監攔住。
“譚欣,是你害死姐姐,我要你償命。”綠竹什麼也不顧了,就想着撲過去把譚欣碎屍萬段。
譚欣冷笑道:“你憑什麼說本宮害死了皇后?”
綠竹咬牙說道:“一定是你的手帕上塗了東西,與姐姐的酒合成了毒藥。”
譚欣卻說道:“在場的人都聞到本宮手帕上的香味兒了,而且也有不少人喝了酒,怎麼就皇后一人中毒?況且大夥兒都看着皇后好端端的離席,誰知到她回去的途中遇到了什麼呢?”
綠竹被問的啞口無言,這樣一來譚欣就撇清關係了,任誰也不會往她身上懷疑。
譚欣冷哼道:“丟出去。”
綠竹立即被那二人拎起,毫不客氣的給丟出了門。她憤憤的爬起來,跑回地閣,宮逸軒已經來了,他靜靜的坐在牀邊,一臉的哀傷。
綠竹跪在牀邊忍不住痛哭出聲。
良久,宮逸軒才嘆道:“皇后去了,你節哀順變吧。”說罷他就起身走出地閣。
綠竹憤恨的說道:“皇上竟然如此絕情,一點都不傷心,枉費娘娘事事幫着他了。”
沒多久便有人來給福芸熙收屍,綠竹拼命保護福芸熙屍身,不讓任何人動。
宮逸軒趕來喝道:“來人,把公主帶下去。”
綠竹掙扎不過,最終還是被拖了出去,福芸熙屍體被人擡走安置在臨時搭建的靈堂,可笑的是地址卻是冷宮。
空地上被人用巨大的木樁支起一個棚子,上面掛滿白綾和白綾折成的奠花。巨大的棺槨停在棚子中央的架子上,福芸熙靜靜的躺在裡面,沒有穿戴鳳袍。
“蓋棺!”宮逸軒一聲令下,八個大漢擡着巨大的棺蓋蓋了上去。這一切都不符合常規,但人人都知道皇后不被皇上待見,此刻能給與一副棺材就不錯了,所以誰也沒爲這事兒議論。
堂堂一個皇后,死後竟如此潦草入殮,甚至宮裡的人都不痛不癢,繼續賞燈玩樂。只有宮逸軒躲入太極殿不出門,略略顯出一點悲意。
譚欣在天閣裡開心的給自己化妝,方纔出席宴會時的病態全無,她甚至已經開始幻想着身穿龍袍的威武模樣。
福芸熙死後第三天,宮逸軒率領官員去了譚府,譚林披麻戴孝的跪在棺槨前哭泣,府內可謂是一片素白,隆重而肅穆。
宮逸軒上香後,譚林起身說道:“多謝皇上,請到內室飲茶。”
身穿孝服的侍女奉上香茶就退了出去,侍衛們也沒有進門,而是守護在門口。
宮逸軒坐在太師椅上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茶,沒多久便覺頭暈目眩,心道:“這麼快就下手了。”他索性也不抵抗,趴在桌子上睡了。
譚林冷笑道:“你這是自尋死路,怪不得我。這江山本就是我們林家的,哼。”
他說完,便到門口看了一下後用力擊掌三下,一羣黑衣人涌出,把前來弔唁的官員分成兩派關在屋內。
沒多久,一道響箭直飛雲霄,這是在給宮裡的人報信。
譚欣得到信息後泛起微笑,命人敲起了喪鐘,讓人以爲皇帝死了。
喪鐘一響,那些沒有去弔唁的官員都慌忙跑入皇宮,而譚林收買過的官員也趁亂進入皇宮準備推舉譚欣爲女皇。
譚欣當然不會傻到直接穿了龍袍上殿,而是穿着一身素服來到兩儀殿。
百官跪地齊呼:“參見貴妃娘娘。”
譚欣一臉哀愁的說道:“諸位卿家平身,皇上因思念皇后成疾,今日前往本宮孃家弔唁祖父,觸景生情引發心悸駕鶴仙去了。”
殿下頓時哀聲一片,卻不知哪個是真哭,哪個是假意。
唏噓片刻後,譚欣說道:“如今皇上與皇后雙雙仙遊,太子殿下又下落不明,朝中不能無君,諸位愛卿可有新皇人選?”
一官員立即站起來說道:“回貴妃娘娘,安王近年來沉穩許多,可爲新君。”
他話音剛落,頓時反對聲起,一人說道:“不行,安王爲人輕浮,根本無法繼承大統。”
方纔支持安王的人不滿的說道:“安王乃皇室正統血脈,他無法繼承大統,難道是逍遙王爺不成?”
反對派裡一人站出來說道:“逍遙王爺行蹤不明,若想找他也不容易。依我看貴妃娘娘乃是前丞相孫女,自幼受老丞相的薰陶學富五車,不如就請貴妃娘娘做代國君。等逍遙王爺回來再定國君人選如何?”他的這個提議立即引起議論。
因譚林的支持者居多,他們以各種理由說服了那少數官員,最後都同意譚欣爲代國君。
譚欣雖然不太滿意,但也只能接受,畢竟做了代國君也能坐上龍椅。稍後她在讓自己的靠山幫幫忙,那個代字一定能去掉。
官員商議妥當,一起下跪說道:“懇請貴妃娘娘做代國君掌管朝政。”
譚欣假意推辭:“這怎麼行?本宮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恐怕做了代國君無法服衆。”
下方官員齊呼:“臣等願效忠於代國君。”
譚欣這才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本宮便勉爲其難了。若是有做的不妥之處,還請諸位卿家指點。”
官員齊呼:“臣等定當全力扶持代國君。”
譚欣哀傷的說道:“首先我們要把皇上的葬禮安排好,你們都下去準備吧。”
大臣們魚貫而出,殿內就剩下譚欣一人,她立即坐上龍椅,雙眼放光的撫摸着純金的椅子,得意的說道:“終於是我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