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芸熙坐在那裡,故作鎮定的說道:“皇叔此言差矣,皇上帶兵殺敵在邊境,怎麼能說無君呢?”
逍遙王從懷中拿出一份密報說道:“戰場傳來消息,皇上因追擊敵人不慎墜崖屍骨無存,未免其餘國家對我國覬覦,請代國君立即確定新皇人選。”
福芸熙一拍桌子喝道:“胡說,只要沒有見到屍體就不能說皇上死了,孤會多派人手去搜查,定能找到皇上行蹤。”當代國君這麼多天,她第一次用孤這個字來壓人。
逍遙王冷哼道:“代國君執意不肯另立新皇,是不是想繼續當這代國君?將來把持了朝政便可順理成章的登基爲女皇了?”
福芸熙聞言氣的站起來,指着皇叔的鼻子喝道:“你不要污衊孤,如果孤喜歡這個皇位,在聖朝孤就可以請求聖皇欽點,何必等到今日?”
逍遙王一臉蔑視的說道:“誰知到你現在是否後悔了?太子年幼不是最佳人選,本王又無意持政,不如就讓安王繼承皇位,免得天下恐慌。”
福芸熙把目光看向安王,卻見他一臉吃驚的模樣,想必是他不知道皇上有意要立他爲新皇。
安王上前幾步說道:“皇叔,小侄年輕,還不能主持朝政。”
逍遙王冷哼一聲說道:“沒用的東西,你再年輕也比太子那黃口小兒要年長,難道你要把江山拱手送人嗎?”
安王愣住,皇叔一想不管朝政,平時對福芸熙又是讚口不絕,今日怎麼處處針對福芸熙呢?
逍遙王一嘆,說道:“福芸熙是譚林的女兒,譚家人個個野心勃勃,本王怕她也是爲了搶奪江山而來,老祖宗的恩怨頗深,你還不知道內情。”
福芸熙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安王擔心什麼,他一定是怕江山落入譚家手中。
安王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消息還不知是真是假,不如我們再等幾日。”
福芸熙想了一下說道:“皇叔,我福芸熙在此發誓,一個月內若是無法尋回皇上,那麼孤一定雙手奉上玉璽。”
逍遙王摸了一把鬍子,說道:“好吧,就一個月,如果皇上沒能回來,那麼就讓安王即位。”
福芸熙堅定的說道:“好,一言爲定。”
逍遙王等到了滿意的答案便摔着百官離開太極殿,安王卻自己留下來了。
付銀子知道安王留下來是有疑問要問,便說道:“你想問什麼?”
安王說道:“我想知道祖先的事情,爲什麼皇叔那麼怕你們譚家搶奪皇位?”
福芸熙一嘆,說道:“譚家的祖先和宮家的祖先是仇敵,這樣吧,我就實話跟你說,讓你徹底明白這恩怨。”
安王點點頭,自己搬了個椅子過來坐下。
福芸熙說道:“林流月是前朝最後一個皇帝,因爲貪圖長生不老,被宮離假扮的道士給毒害,後來皇后爲了自保便聽信皇叔的讒言殺了流月。宮離又出手殺了皇后及一些重臣,那個皇叔本以爲他能順利登基,結果被宮離抓入密室關了起來。而宮離則易容成皇叔的模樣登基並建立了星國,所以林、宮兩家有着滅國之恨。”
安王皺眉說道:“可是都過去那麼久了,我們這都不知道是第幾代人,哪裡還有那麼大的怨恨?其實我覺得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就是好皇帝,管他姓什麼呢?”
福芸熙沒想到他竟看的很開,不由嘆道:“如果人人都像你就好了,雖然我的想法與你一樣,根本就不想奪回什麼江山,可皇叔爲了星月不得不防着我,所以我並不怪他。”
安王又問道:“不對啊,皇叔是個逍遙散人,從來不在乎國家的事,怎麼會只針對你呢?”
福芸熙臉上一黯,這便要提及白紙上的秘密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我問你,你信不信詛咒?”
安王一怔,說道:“詛咒?那都是騙人的,本王最不信什麼鬼神了。”
福芸熙皺眉說道:“其實有些事情不可盡信也不可全信,但詛咒一事我此刻也有些半信半疑。”
“詛咒和許願都存在,我可以證明。”梅焰從門口走進來說道。
福芸熙和安王擡頭看向他,他走到近前,伸手摘下面具說道:“其實我的臉早就復原了。”
他們就不明白了,這詛咒和許願跟他的臉有什麼關係?
梅焰也拉過來一隻椅子坐下,說道:“還記得你們在聖朝地宮裡找到許願珠嗎?那珠子是上古之物,可以實現人的願望。但起死回生這樣的事情就不可能,所以能力也是有限的。”
福芸熙想起那日發生的事,便說道:“當初我跟譚欣搶奪許願珠,是她先說要當女皇的,所以譚欣才當了代國君。”
梅焰搖頭道:“你仔細想想,當時還發生了什麼事?”
福芸熙仔細回想一下說道:“我手受傷,有血滴到許願珠上,然後我就說希望師傅的容貌恢復如初。嗯……後來那許願珠就不亮了。”
梅焰笑道:“許願珠必須經過許願者的血開光才行,所以當時你的願望就實現了。”
福芸熙皺眉說道:“不對啊,師傅從來沒說過,甚至還接受了藥材療傷啊?”
梅焰臉上一紅,尷尬的說道:“當時我的傷突然恢復,我也不知道爲何,生怕被人當做妖物,便沒聲張。”
福芸熙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麼說譚欣的許願根本就沒有用,反而是我誤打誤撞實現了願望。可是這件事跟詛咒有什麼關係?”
安王突然一拍掌說道:“師父想說的是許願的事情都能是真的,那麼詛咒之事也一定會是真的。”
梅焰點頭道:“沒錯,所以你們祖先的恩怨便是世人常說的千年魔劫,千年前的魔君就是流月,因爲他發狂吃人,而這千年後魔君再世,就不知道是誰了。”
福芸熙聞言猛的站起來,顫聲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一直不明白那張紙上的話,如今一想這一切就都通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