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福芸熙出面說道:“官爺,出了什麼事?”
爲首的官爺說道:“你們可曾在這客棧住過?”
福芸熙知道隱瞞不了,便說道:“沒錯,但是我們昨日天未亮就上山尋藥去了。”
官爺打量他們一下,特意看了看宮逸軒,然後問道:“尋什麼藥?”
福芸熙本想說尋傷藥,但是又覺得不可信,城裡大夫那麼多她何必要上山尋藥呢。
一旁的鐵膽眼珠一轉,嘻嘻傻笑着撲到官爺身邊,媚笑道:“相公,你好俊呀,想死奴家了。您摸摸奴家的心,想你想的撲通撲通亂跳呢。”說着,他真的拿起官爺的手放在胸脯上。
那官爺本來就被這突然的豔遇衝暈了頭腦,又加上手裡的柔軟的觸感,他的三魂七魄一下子飛到了九霄雲外,一雙綠豆眼色眯眯的盯着那兩座山流口水。
黑白走過來拉扯鐵膽,口中怒罵:“你這個騷貨又犯病了,你相公不是在你身邊嗎?”
鐵膽掙扎着哭叫道:“放開我,我呀偶去找相公。”
官爺咕咚一聲嚥下一大口口水,說道:“她是你媳婦?”
福芸熙立即哭喪着臉說道:“是啊,前幾日她中邪了,我們經高人指點,說是上鳳凰山找到鳳凰羽毛能驅邪,可惜我們折騰一天一夜毛都沒找到一根,我哥哥還因此受了重傷,我們急於尋找大夫給他治傷。”
官爺似乎信了,但是一雙綠豆眼仍舊盯着鐵膽的胸脯看,口裡說道:“你們也是縱火嫌犯,在此案沒有調查清楚前你們不許離開鳳凰城一步,聽見沒有?”
福芸熙趕緊應道:“是是是,一切都聽官爺的。”
官爺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說道:“城東的李大夫醫術最好,你們去找他吧。”
福芸熙趕緊道謝,帶着衆人走出官兵的包圍。
鐵膽還風騷的向那官爺揮揮手絹,嬌媚的說道:“相公,等着奴家啊!”
官爺眼睛放光的猛點頭,一臉期盼的模樣讓人作嘔。
福芸熙等人來到城東找到李大夫後把宮逸軒丟給他,然後開始上街尋找綠竹他們。茫茫人海無處可尋,福芸熙只能在客棧附近打聽。
結果只打聽到這間客棧是昨夜起火的,火勢兇猛幾乎一個時辰就燒光了,而且沒人看見裡面有人逃出來。早上的時候衙門的人來把燒焦的屍首清理出來送到義莊,據說都燒的變焦炭了。
鐵膽低聲說道:“不如去義莊看看吧。”
福芸熙此刻的心情低落,打聽到義莊在城西便趕了過去。城西建築很少,稀稀拉拉的,大概是因爲這裡有義莊的關係吧。
義莊門口有人把守,福芸熙找出十兩銀子,來到門口對守門人拱手說道:“在下前來尋找親人屍首,請大哥行個方便。”
看門的是一個大漢,他眼睛一瞪,說道:“不行,老爺說了,誰也不許拿走屍首。”
福芸熙把銀子塞入他手中說道:“在下明白,在下只是想看看自己的親人是不是在裡面,絕不會拿走屍首的。”
大漢見她說只是看看,又癲了顛手裡的銀子分量,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好吧,不過我勸你只是遠遠的看一眼便罷,那些屍首燒的不成樣子,就是連親孃來的都認不出哪個是兒子。”說完,他把門上的鎖頭打開,他一推門,裡面的焦臭撲面而來。
福芸熙也禁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進去後看見裡面整齊的碼放着一排屍體,上面蓋着白布。
她掀開其中一個,那具屍體就像是火化到一半沒油了的那種模樣,這具屍體很高不是獵豹更不是綠竹。她的心裡一半害怕,一半開心。開心的是這具屍體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害怕的是下一個會是他們其中一個。
懷着忐忑的心情,福芸熙從頭看到尾,不過她也安心了,因爲沒有要找的人。
鐵膽神色凝重的說道:“這些人恐怕被燒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福芸熙問道:“你怎麼知道?”
鐵膽指着死屍說道:“如果他們活着,那麼大火焚身不會掙扎麼?你看看,他們的姿勢都是平躺,應該是有人殺死他們後放火來毀屍滅跡的。”
福芸熙點點頭道:“沒錯,可是綠竹他們能去哪?”
鐵膽安慰道:“獵豹伸手不錯,你不用擔心他們,可能是在某地躲着。我們不如上街去看看,興許他們能看見我們呢?”
福芸熙也沒了主意,只好點頭道:“好吧。”
門口的大漢在外面喊道:“喂,是不是嚇暈了?如果沒有就快出來,冤死的人邪氣重。我數三聲,你們要是不回答我就進去揹你們出來。一……”
福芸熙與鐵膽對視一眼,這大漢心地還不錯的,他們二人裝作嚇破膽的模樣,互相扶持着走出去。
大漢見他們出來了,上前扶了一把,埋怨道:“我不是說了很恐怖的嘛?你們非要看,瞧瞧,你們趕快去找個郎中抓點壓驚藥吃吃。”
福芸熙裝作虛弱的樣子說道:“我們這就去,多謝大哥了。”
二人返回客棧那條街,街上行人很多,熙熙攘攘的,絲毫沒有人對這客棧燒死人而恐慌,卻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磨牙話題。
二人閒逛到天黑,這附近的幾條街都走遍了,可是依舊沒有消息,福芸熙心裡溢滿酸楚,真想大哭一場。
鐵膽知道她難受,安慰了幾句就不多說了,此時此刻還能說什麼?
日落後,福芸熙返回城東醫館,宮逸軒的傷勢已經穩住,只是還沒醒。黑白二老見福芸熙臉色不好誰也沒敢吭聲,梅焰問道:“沒找到嗎?”
福芸熙搖搖頭,說道:“義莊我也去了,沒看見他們,但是街上也沒有他們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抓了?”
梅焰說道:“應該不會,獵豹的身手今非昔比,保護他們綽綽有餘,可能是躲起來了,不方便見面,我們最好儘快找到落腳點等着他們。”
福芸熙此刻什麼心思都沒有,說道:“師父決定吧。”
忽然外面傳來拍門聲,聲音不是很大,鐵膽拉開門赫然看見柒月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