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這麼不緊不慢的過去,趙連軒也一直沒有進過鳳儀宮,千尋的心也一點點的冷了下去,不再等待。
千尋看着手上的刺繡,這雙龍戲月已經繡好了,只是這雙龍的眼睛一直都繡不好,千尋不由得放下,四下看了看,“初雪,初雪。”
秋琴聞聲走了進來,“娘娘,”
“初雪呢,怎麼這會子人也不在。”千尋看見秋琴進來不由得有些奇怪,朝着秋琴的身後看了看,也不見初雪的人影。
“初雪出去了,還沒有回來呢?不知娘娘找初雪什麼事情。”秋琴笑了笑,回答道。
千尋放下手上的刺繡,“這樣的,沒什麼大事,只是這龍的眼睛我一直也繡不好,就想着問問初雪,她的手藝一直都是比我好的。”
秋琴見狀,拿過千尋的刺繡,“娘娘的繡的真好,”
千尋卻只是搖頭,“初雪繡的更好,你是沒有見過她繡的,活靈活現的,好像是活的一樣。”
秋琴有幾分驚訝,“是嗎?那可一定要叫初雪展示展示。”
千尋拿回了刺繡,看着圖上的雙龍,騰雲駕霧的,也不知道是否也會有什麼事情叫他們爲難。
到了下午時分,初雪還是沒有回來,千尋不由得納悶了,怎麼會還沒有回來,是出了什麼時事情嗎?
“知夏,初雪還是沒有回來嗎?”千尋記不得是多少次詢問知夏了,知夏也是墊着腳尖,看着門口,搖搖頭,“娘娘,沒有,奴婢一直都在門口,沒有看見初雪。”
千尋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初雪穩重,從來不會這個樣子,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不行,千尋打定了主意,看着知夏,“初雪有沒有說去幹什麼?”
“沒有,她只是說出去一下,可是已經一個下午了。”知夏想了想說道,卻又似乎想起來什麼,悄悄地靠近千尋,“娘娘,好像是宇王爺進宮了。”
千尋聽了個大概,心裡約莫有了一點數,對着知夏笑笑,“你在這裡,我去找找。”
秋琴從後面走了上來,“娘娘,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千尋想想也好,“好,我們走。”
一路走來,卻是看見路上的宮女太監一個個的竊竊私語,不時地朝着千尋張望,仔細聽可以聽見宮女,太監,私相授受這些字眼,千尋和秋琴相互看了一眼,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千尋看着秋琴,“你去前面打聽打聽,是出了什麼事情?”
秋琴應了一聲,就朝着前面走去,拉住了一個小太監,細細的問了一些事情,沒過一會兒,臉色有些難看的回來了。
“怎麼了,”千尋心裡的愈加的急切,“出了什麼事情?”
“她們說,抓住一個宮女和一個太監在私相授受,奴婢問了問,那個宮女很有可能就是初雪。”秋琴快速的說完,不敢看千尋的臉色。
怎麼會?初雪和太監,一定是有人陷害,“是什麼人發現的。”千尋拉住秋琴的手,“現在初雪又在哪裡?”
“是月貴妃發現的,如今,初雪在皇上那裡。”
千尋聽了想也不想的就朝着御書房走去,秋琴連忙拉住千尋,“娘娘,如今形勢不明,娘娘還是不要去的爲好。”
“秋琴,你是老人了,你也應該知道這宮女和太監私相授受是個什麼罪名,搞不好是死罪,更何況,初雪怎麼可能會和太監私相授受,肯定是陷害,而且十有八九就是衝着我來的,我怎麼可以讓初雪爲我受罪。”
“娘娘,你既然已經知道是衝着娘娘你來的,爲什麼不可以冷靜一些,你這樣去不是正中了月貴妃的陰謀嗎?”秋琴拉着千尋,苦苦的勸着。
千尋看着秋琴,“秋琴,你不懂,初雪不一樣的,我不可以這樣的,若是我不管,她會死的,她不就是要對付我嗎?就算我不去,也一樣會被拉下水的,就算這一次我不去,我沒事,下一次就是你,就是知夏,就是我鳳儀宮的所有人。”
秋琴卻是搖搖頭,“娘娘,奴婢知道初雪對娘娘的意義不一樣,可是,娘娘,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起啊,奴婢們賤命一條,不怕的,初雪知道也不會希望娘娘去的。”
“你們不是賤命一條,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千尋掙脫開了秋琴,朝着御書房跑去,秋琴怔在原地,朋友,娘娘。
御書房、
趙連軒頭疼的看着面前的人,這個月貴妃真的是不消停,看着跪着的初雪和一個小太監,初雪看上去臉色蒼白,身上也是受過鞭打的痕跡,兩個人都是受過重刑的樣子。
“你說,這兩個人私相授受,”趙連軒的聲音想起,聽不出是喜是悲。
“是的,臣妾今日無意路過御花園,看見這兩個人在一個角落竊竊私語,行爲也甚是親密,臣妾不過想將他們叫來問幾句話,不想他們居然奮力逃脫,臣妾想着,若是心中沒有鬼,又怎麼會這樣呢?所以,臣妾就將這兩個人抓了起來,”月貴妃嬌嬌柔柔的說道,看着趙連軒一臉溫柔的樣子。
“問問,問問就將這兩個人打成這個樣子,月貴妃好大的氣勢啊。”趙連宇在一邊握住了拳頭,若不是一邊的秦子安拉住他,恐怕早就衝上去,將月貴妃一拳打倒了。
月貴妃尷尬的笑笑,“臣妾也只是想問出真相嘛?”
趙連軒頭疼極了,自己好好的和阿宇,子安在商量事情,沒想到這個月貴妃卻整出這麼一件事情,真是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趙連宇看着趙連軒,趙連軒看着趙連宇,不由得更加難辦,總不好再叫阿宇失去所愛吧。
“皇上,這個宮女如此不知檢點,真是膽大妄爲,她還謊稱自己是皇后娘娘宮裡的,真的是。”月貴妃一副好人樣,看着趙連軒,“臣妾想,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他們,不能讓這樣的風氣在後宮之中漫延。”
趙連軒看着初雪,“你怎麼說?”
初雪看了一眼趙連宇,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奴婢只是與這位黃公公遇見了,說了幾句話而已,至於貴妃娘娘的私相授受,奴婢真的是冤枉。”初雪努力的說道,每次說一個字都疼得不行。
“皇上,奴才冤枉啊,初雪姑娘說的是。”黃公公在一邊附和着初雪的話。
趙連宇看着初雪,忍住自己的想要將初雪抱在懷裡的衝動,壓制着自己的怒氣,“貴妃娘娘若是沒有什麼事情的,還不如在宮裡看看花,賞賞魚,何必如此的捕風捉影。”
月貴妃不由得看了趙連宇一眼,怎麼覺得這個宇王爺今天的火氣這麼大,莫非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打擾到了他們。
“皇上,臣妾可是親眼看見他們之間在推推搡搡的,而且,”月貴妃雖然覺得自己來得可能不是時候,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又怎麼可以輕易改,今天一定要將這個私相授受的罪名給落實了,月貴妃從懷裡拿出一個香囊,“這就是他們之間的互相推搡的東西,上面繡着鴛鴦,皇上,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嗎?”
趙連軒看着月貴妃,這可真的是難辦?私相授受是個不小的罪名,雖然每一個宮裡都是有的,可是,沒有誰將這個說明了,如今月貴妃又是這樣不依不饒的,趙連軒看着初雪,“你可還有什麼話好說。”
“奴婢,奴婢無話可說。”初雪看着趙連軒,搖搖頭,不再反抗,這個月貴妃來勢洶洶的,到底是自己連累了娘娘。
“皇兄,”趙連宇想說些什麼,初雪卻是看着趙連宇,搖搖頭,用口型說着,你若是說話,我就咬舌自盡。
趙連宇退了一步,什麼話也不敢說。
月貴妃看着趙連軒,趙連軒略一沉思,“來人,拉下去打一百大板,然後,發放到辛者庫。”
月貴妃卻還是不依不饒的,“皇上,臣妾想,不如問出她們是哪裡的,也好警告一番。”
趙連軒別有深意的看了月貴妃一眼,“這個小太監是朕這個御書房的人,怎麼,要警告朕一番嗎?”
月貴妃連忙告罪,是自己太過心急了,“不敢,不敢。”
趙連宇轉開眼,已經不敢再看下去,秦子安看了一眼初雪,看來這個姑娘是要吃些苦頭了,月貴妃,這個女人美是美,世間少有的容貌,只是這個心思卻是有幾分惡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