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喜與陌生人同桌。”歸塵冷冷地拒絕。
藍筱攸微微一笑:“兄臺,在下略懂卜算之術,也許能夠幫到兄臺呢!難道兄臺不是在找人嗎?”
歸塵下一刻就來到了藍筱攸的座位旁邊:“你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坐。”藍筱攸指了指身邊的凳子。
歸塵看着她,坐了下來,再次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我在找人?”
藍筱攸道:“我說了,我懂一些卜算看相之術,我是看出來你在找人的。”
“你沒看到我長得什麼樣子,也能看相?”歸塵懷疑地問。
藍筱攸笑:“我的卜算方法與別人不同,看相亦然。我看的不是你的長相,而是你整個人的外觀。如何?到底要不要我幫你算你要找的人在何處?”
“我要找的人已經死了。”歸塵道。
藍筱攸呵呵一聲:“怎麼可能?雖然你的父母線已經斷掉,但手足線依然存在。你要找的人應該是你的手足姐妹,從其上看,她還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歸塵聞言又驚又喜,顫聲問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可以算出你的姐妹如今在哪裡,你去找人。找到了,自然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是假。”藍筱攸一副自信得意的表情說道,加深了歸塵對他的信任。其實也不是歸塵信任她,而是歸塵寧願相信自己的姐姐還活着。
歸塵拱手對藍筱攸作揖:“先生,求您告訴在下姐姐如今身在何方?”
說着從懷中拿出幾張銀票和幾兩碎銀子以及幾枚銅板,全都放在藍筱攸面前:“在下只有這麼多錢了,還請先生笑納。”
藍筱攸將錢推回歸塵身邊:“你我相逢算是有緣,在下幫你卜算是圓了這份緣分,不收你的錢。你收回去吧。”
“可在下不能讓先生白算。”歸塵將錢又推了回來。
藍筱攸再推回去:“你若是給在下錢,便是侮辱在下,在下就不幫你卜算了。”
一聽這話,歸塵連忙將所有的人收了起來,再次拱手道:“先生高義,還請先生不要計較在下的失禮,幫在下卜算姐姐所在。”
藍筱攸:“好說,好說。兄臺寫一個字,在下用卜字的方法幫兄臺進行測算。”
歸塵立刻在伸出手,早桌子上寫了自己名字中的一個字:“塵”。嗯,繁體字爲“塵”。
藍筱攸捋着假鬍鬚,裝模作樣地道:“‘塵’字上鹿下土。鹿,吉獸也。《山海經南山經》中載有名叫‘鹿蜀’的馬形虎紋,白頭赤尾,鳴聲如歌謠的怪獸,人佩戴它的皮毛,可繁衍子孫。《詩經?召南?野有死麕》亦有云: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因此,你這字中的‘鹿’字,可代表南方之意。你要找的人應該在南方。”
“再看這個‘土’字,土爲土地、疆域,配合‘鹿’字,顯示你要找的人跟掌管整個南方地區的最高權勢者有關係。”
“統管南方的最高權勢者?”歸塵想了想,“是鎮南將軍司徒俊遠?”
“我,我姐姐在鎮南將軍司徒俊遠身邊?”歸塵問道。
藍筱攸點點頭:“測字卜算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樣。”
歸塵猛然站起身,對藍筱攸躬身行禮:“在下這就去尋找姐姐。等找到姐姐,在下一定大禮感謝先生。”
說完丟下幾文銅錢,歸塵臉餛飩也沒有吃,施展輕功就跑走了。
老闆端着餛飩碗爲難,這碗要如何處理?這不是浪費嗎?
藍筱攸道:“端給我吃。就算那傢伙付給我的卜算了。”
老闆樂呵呵地將餛飩碗放到藍筱攸面前。
藍筱攸邊吃邊呵呵地笑。歸塵都沒有問他姓名,以後要如何感謝她?而且今天之後,她是不會再以這個形象出現了。
兩碗餛飩的量非常足,不過對藍筱攸來說是小意思,她完全吃得下。在修煉到辟穀之前,修煉是很耗能量的。多吃也能夠補充能量。
吃完了兩大碗餛飩,剛剛放下手中的碗,藍筱攸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老闆,來晚餛飩。多放點兒蔥花。”
嘖,今天盡遇到熟人啊!
藍筱攸擡起眼,看着坐到自己對面桌子旁的秋生。這時候的秋生跟她夢中的秋生完全不一樣,只比她夢中第一次見秋生時大了三四歲,但卻顯得大了十多歲一樣,腰微微彎曲,沒有她第一次見秋生時的意氣風發。
“這位大爺爲何一直看着小人?”秋生疑惑地開口詢問,“可是小人曾經做過不妥的事情,惹大爺生氣了?”
敏銳性還是痛夢中一樣。
“沒有。”藍筱攸笑着搖搖頭,用忽悠歸塵的方法繼續忽悠秋生,“在下略同卜算看相之術,見小哥面相不俗,便多看了幾眼。”
“呵呵……”秋生笑,“先生看錯了吧?小人不過是一介僕役,哪裡面相不俗了?”
藍筱攸:“小哥,須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小哥,雖說你出身僕役,但有後福。若是擺脫僕役之身,必將成爲一代商賈鉅富。”
在夢中的時候,秋生就是將生意做到整個大慶朝,連大慶之外也有他的生意。雖然明面上不顯,但要認真算起來,他可以算是大慶朝第二富商了。第一自然是藍筱勤。
秋生笑道:“先生真是說笑了。小人如今連爲自己贖身的錢都沒有,要如何做生意?如何成爲一代商賈鉅富?”
藍筱攸神秘地一笑:“小哥可知道城東郊外的土地廟?”
秋生:“自然知道。”
藍筱攸做莫測高深道:“在下算出那裡是小哥的福地,小哥最好儘快去那裡一趟,免得錯過機緣。”
說完,丟下一兩銀子,飄然而去。
老闆拿着銀子對着藍筱攸的背影連聲感謝。
秋生也望着藍筱攸的背影,捏着下巴懷疑,這個人真的是高人呢?還是騙子呢?似乎她沒有騙自己什麼,不過是往自己去土地廟一趟。那去嗎?去吧!反正只是走一趟,又不會怎樣。殺人劫財?別逗了,他都說自己是奴僕了,哪有財可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