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她直接伸手扒他的衣裳。
祈天澈終是沒有阻止,因爲不讓她看她不會罷休,也不會放心。
懷瑾從衣襟小心翼翼地扒開他的層層衣服,看到他的肩頭有一道鞭痕,血漬已經被水沖刷,皮開肉綻跖。
“怎麼弄的?李培盛在幹嘛!”剛澆熄的怒火又再度熊熊燃燒拗。
“李培盛不敢。”祈天澈包裹住她的手,已是十月的氣候,又淋着雨,她全身都冰涼了。
懷瑾立即就明白了,能讓李培盛不敢的,而又敢鞭打皇太孫的,只有一個。
“我去找老頭算賬!”該死的老頭,怎麼可以說打就打,就因爲有替代的繼承人出現了,就可以把他踢到一邊了嗎!
祈天澈將怒氣衝衝的她拉回懷中,緊緊抱住她。
“聽話,別去。”
是他讓皇爺爺失望了,就算不是因爲他謀殺大皇孫的事,他明知是陷阱還去,這般衝動,皇爺爺也會生氣。
聽到他低低的要求,懷瑾只能點頭應下。
她知道這個時候去也不討好,現在不能再像過去那麼肆無忌憚,因爲老皇帝寵小人,那些小人不會放過任何可以加害他們的機會。
只是,她心疼這個男人,他們都是他的親人,卻比豺狼虎豹還要可怕,無時無刻都在想着怎麼害他。
祈天澈看向始終守在乾清殿廊廡下的李培盛。
李培盛意會,立即將手裡的披風送去。
他也想陪爺一起的,但是皇上下令誰都不許靠近,否則視爲罔顧聖意,其罪當斬。
他倒是不怕死,可是爺讓他靜靜等着,他只能執行命令。
以往,就算是要跪,也只是做做樣子,但,這次,皇上真的‘眼見爲實’,都說爺是因爲那大皇孫的求情才免於交給宗人府的。
爺稀罕他求情嗎,這簡直侮辱了爺!
還好,還好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孫妃出現了,當看到兩位主子在雨中患難相擁時,他也忍不住熱淚盈眶。
終於,終於有一個人對爺不離不棄,爺總算沒白爲她掏心掏肺。
她能陪爺走到最後的吧?
五年前也出現了一個對爺很好很好的人,但是,後來,那個人因爲爺差點瘋了。
不過,這個太孫妃不一樣,她很強大,她一定可以陪爺走到最後的。
祈天澈接過李培盛送來的披風,給她繫上,輕聲道,“回去吧。”
懷瑾從他懷裡擡頭,愣了愣,隨即搖頭,站起來張開左臂,敞開披風堅定地爲他遮雨,自己卻一點也不在乎被雨淋。
李培盛感動落淚,也堅定地上前爲他的娘娘撐傘。皇上說不許靠近皇太孫,並沒說不可以靠近太孫妃。
祈天澈定定地看着她無比堅定的小臉,明明已經冷得發抖卻不願拋下他一個人。
他寵她都來不及了,又怎捨得她這般受苦?
夠了,她能爲他做到如此真的足夠了。
望了眼乾清殿的殿門,他輕嘆,站起來一把抱起她。
“呃……祈天澈,你要幹啥?”懷瑾被他這一舉動給弄蒙了,他怎麼站起來了。
祈天澈看向乾清殿,守在乾清殿門內的劉氓笑着對他點點頭,他頷首,抱着她轉身離去。
“祈天澈,你這樣抗旨真的好嗎?”她不由得擔心地問。
“有個小笨蛋在挨餓受凍。”
懷瑾心花怒放,因爲不捨得她陪他挨餓受凍,所以他便罔顧聖意,他這不是比她還任性麼!
好吧,她喜歡這樣的任性。
她甜甜的笑了,環住他的脖子,俏皮地問,“不怕你皇爺爺生氣?”
“皇太孫懼內。”他淺笑,雨幕下的笑容猶如春風化雨。
“厚!你居然算我頭上!”她撅嘴,輕捶他。
他的意思就是,她這個無法無天的太孫妃來了,逼皇太孫抗旨抱她回去。
唉!在別人眼中,估計她
離母老虎不遠了。
……
纔回到承陽殿不久,皇上就派御醫過來了。
“殿下,皇上聽聞您舊疾發作,特讓臣過來替您診治。”孫御醫戰戰兢兢地道。
臥牀的男子已經換好一身乾淨衣衫,手持一本書優雅地翻閱,隨意披散的溼發,倒還真有幾分病態。
祈天澈放下書,微微擡眸,清冷出聲,“有勞孫御醫。”
獲准,御醫上前細細爲他診脈,擰眉,思索了下,退開,躬身做稟,“殿下染了風寒,引發舊疾,臣給殿下開一副藥服下就好。”
“嗯。”祈天澈淡淡頷首。
御醫開了張驅寒的藥後便回去覆命了。
“舊疾發作?祈天澈,你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難以啓齒的病吧?”
懷瑾洗完熱乎乎的澡回來,正好聽到御醫的話,詫異地問。
難怪他臉上總是時不時病態一下。
祈天澈看着她擰着頭髮進來,便起身將她拉到梳妝檯前坐下,拿起臺上備好的棉布替她弄乾頭髮。
她這般懶,若是不理她,她也會任由它什麼時候幹就什麼時候幹,陰冷的下雨天,等幹了風寒已入體。
“誒,別,你身上有傷。”剛纔回來她想替他上藥的,然後被他嚴肅地趕去洗澡了。
“坐好。”他不容拒絕。
懷瑾撇了撇嘴,作罷,看向銅鏡裡映出的身影,追問,“你還沒說你到底有什麼舊疾。”
“嗯,我生了一種叫‘懷瑾’的病。”他用棉布捲起她的頭髮。
懷瑾昂頭,眉開眼笑,“那要怎麼治?”
“需要一種叫‘懷瑾’的藥材。”他低頭,對上她開心的臉。
原來,最幸福莫過於你能看到她眼裡的笑容。
“嘖,那可難找了。”懷瑾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男人連說情話都這麼愛拐彎。
“已經找到了……”他笑,俯首,故意在她耳邊輕輕說,“就在我懷裡。”
懷瑾表面鎮定,內心卻已羞噠噠。
就在空氣中滿滿的粉紅心心時,包子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進來。
聞到那味,懷瑾皺眉,有種想要作嘔的衝動。
拜託,她身子沒那麼弱好麼!
“娘娘,這是殿下吩咐奴婢爲您煮的薑湯,您可別辜負了殿下的心意。”包子把湯湊到她面前。
懷瑾捂住口鼻,揮手,讓包子快拿開。
“怎麼了?”看到她臉色蒼白,祈天澈擰眉問。
包子也趕忙把薑湯拿得遠遠的。
“我討厭姜味,尤其是濃濃的姜味。”菜裡放一點點倒是無所謂,但是單單是姜味的話她真的會受不了。
“喝了薑湯,身子纔不會受寒。”他也是爲她好,她一路溼着身子趕回皇宮,又陪他淋了那麼久的雨,若不是懂武,這身子骨早已被她折騰壞了。
“這點算什麼,我以前在熱帶雨林幾天幾夜都沒事,快些拿開。”薰得她想吐。
祈天澈皺眉,熱帶雨林是山林嗎?幾天幾夜都沒事?難怪,上次她在叢林中那般從容鎮定,就像是山裡的野獸在自己的領域裡熟悉橫行。
她,過去定是吃了很多苦,才鍛煉出她那般冷靜沉着。
看着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無奈,他揮手讓包子退下,繼續替她擦頭髮。
“祈天澈,那老頭真的不會追究?”雖然喜歡他爲她任性的樣子,但也不能不顧後果。
祈天澈揉揉她的小腦袋,“皇爺爺並沒說要跪多久。”
所以,可以跪到天荒地老,也可以隨他跪多久就跪多久?
“御醫來過了。”他笑着提醒。
懷瑾恍然大悟,御醫來了代表皇帝老頭已經知道了。
好吧,看在老頭‘回頭是岸’的份上,她就暫時不燒他的國庫了。
……
好不容易把她頭髮弄乾,祈天澈低頭看早已埋在他懷裡睡着的女人,眸中溫柔似水。
他喜歡她這種天塌下來當被蓋的性子,無論發生多大的事都能睡好吃好,不過,想到那夜她爲那荷包跟他鬧性子一夜沒睡的樣子,雖然心疼,心底卻暗自得意,因爲她會爲他難以入眠。
淺笑,輕輕抱起她往牀榻走去……
※
紫雋王府
“咳咳……”
坐在房裡刺繡的女子時不時地輕咳。
“王妃,要不奴婢去請大夫過來瞧一下吧。”自從公主嫁進王府後,檀香也跟着府裡的人喊她爲王妃了。
“別……別去!”薛紫夜慌忙出聲阻止,不能看大夫。
“那您總得讓奴婢去告訴王爺一聲,讓王爺過來瞧瞧您啊。”檀香有些生氣。
大婚之日沒出現也就罷了,成了親後也不與公主同房,府裡的人更加看不起她們,甚至已經任她們在府裡自生自滅了。
就算以前在日曜國不待見,也還不至於這般受委屈過,真是越想越替自己的主子不甘。
“別去!檀香,我求你,別去……”薛紫夜堅決地央求,若讓他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也只會更加嘲笑她而已。
而且……
圓桌下的手悄悄撫上小腹。
求子燈,好像真的靈驗了。
“好,奴婢不去,那你現在就回房裡歇息去。”檀香沒好氣地上前扶她。
“你這丫頭比我這主子還兇,在外頭可別這樣,若不然府裡的人會藉故爲難你的。”薛紫夜笑道。
“您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不是自己?”檀香就是替她抱不平。
公主不就是臉上長了個胎記嘛,至於受這樣的冷落?若是當初救下公主的不是紫雋王,公主是不是應該有更好的姻緣?
“檀香,也許清靜也未必不好。”薛紫夜淡淡地笑道。
現在,他看不見她也好,否則她該怎麼解釋肚子裡的秘密?
·
這場雨,在日暮時就停了。
入夜,繁華巍峨的皇宮沉寂在黑夜中。
一抹黑影從承陽殿飛掠而出,小心翼翼地飛過一座座宮殿,在某一座剛入住了新主人的宮殿停下。
懷瑾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塊瓦片,偷偷往裡瞄。
“嗯唔……”
女人聽似痛苦的呻.吟傳來,她當然不會那麼純潔的以爲那女人是病了。因爲她這一眼正好看到兩具白花花的身體疊在一塊,男的不留餘力地佔有身下的女子。
“好看嗎?”耳畔突然響起低低的嗓音。
懷瑾嚇得回頭,脣吻上了那冰冷的面具。
目瞪口呆!
我擦!
這狐狸男又在賣弄他的輕功了,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身邊,而且連湊近她耳畔她居然都沒發覺,如果他要她命的話,她此刻已經成功見到閻王了。
“你也要看嗎,請。”她很大方地往邊上移,讓出觀賞活春.宮的最佳位置。
“何必看,回去親自操練不是更好?”男子戲謔地調笑。
懷瑾嘴角一抽,翻翻白眼,“那就祝你一.夜金槍不倒。”
“看來對那夜你不滿意。”男人挑眉。
“教你一句話,往事不要再提。”懷瑾咬牙切齒地警告,不纏着她能死嗎!
“我想,每個人對於初.夜都會很深刻。”男人很認真的思索了下,道。
懷瑾真的想一掌拍死他,如果能的話!
“我、不、會!”她希望他馬不停蹄地滾蛋!
“可是……我會。”
懷瑾被雷得險些沒從屋頂上滾下去,若不是他及時出手扣住她的後腰的話。
他好意思說他是初.夜?
那他現在是要來
跟她算初.夜的賬嗎?
“而且,我記憶很好。”說完,目光曖.昧地落在她身上。
懷瑾連忙撥開他的手,“我記得我好像付錢了。”
他笑,“我也記得,我只賣一兩一.夜,我還欠你一千九百九十九次。”
懷瑾無語扶額。
這廝確定是古代人吧?確定不是同她一樣亂入?
聽到下面的聲音停止了,她懶得理他,趕忙趴回去繼續工作。
剛下過雨的天,更涼,一陣寒風襲來,祈天澈掃了眼她身上單薄的夜行衣,蹙了蹙眉,用手敞開披風爲她擋去凜冽的寒風。
屋裡,那女子已穿上衣裳,竟然只是一名宮女,看來,這個非塵也是飢不擇食,連身邊的宮女都不放過。
好女.色就好辦了!
懷瑾嘴角揚起邪惡的笑。
祈天澈看到,不禁蹙眉,因爲每當她露出這樣越無害的笑容時就越邪惡。
屋裡的人剛辦完事,她看了後就有了主意,該不會是想……
想到她誘.惑自己的模樣,想到她可能用在別的男人身上,心中就已經冒火。
她敢那樣做試試看!
感覺到身後有灼人的目光射來,懷瑾回頭瞪他一眼,“你還沒走?”
祈天澈頭冒黑線,他替她擋風,她居然現在才知道他還在?
懷瑾看了看他,然後繼續自己的打探工作。
屋裡,有太監匆匆進來附耳跟那個男人說話。
懷瑾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張飛快蠕動的嘴。
太監說完就走了,宮殿裡恢復寂靜,懷瑾蓋上瓦片,心情美美的要離去。
看到爲她敞開披風抵擋寒風的男人,蹙了蹙眉,飛身而起。
但是,馬上就被男人追上了,於是她又皺眉,提氣,加快速度,身輕如燕的在皇宮裡飛檐走壁,奈何男人緊追不捨,而且對方的輕功明顯就是來克她的。
暗王就了不起嗎,暗王就可以隨便跟蹤人啊。
不過,這個身份好像還蠻權威的。
懷瑾想了想,心中有了打算,飛身落在一處皇宮最偏僻的地方,回頭瞪陰魂不散的男人。
“喂,你非要糾纏那一.夜不放是吧?”
祈天挑眉,意外她又突然提起此事。
“保護人你們行嗎?”她問。
他微怔,點頭,“還行。”
“皇宮裡的人也能保護?”
祈天澈黑眸眯起,心跳有點快,她想保護誰?
“你說。”
“我想了想,我的初.夜白白給了你,似乎是有點太吃虧了,所以,你得幫我保護一個人。”懷瑾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面具下的祈天澈臉色已經極爲難看,“誰?!”
這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的。
“皇太孫!替我保護好他!”現在的局勢她必須得以防萬一,若哪天老皇帝鬼迷心竅全聽那個大皇孫的,把祈天澈一刀咔嚓了,至少還能第一時間把他救走。
祈天澈震住,“爲了他,你寧可放下自己的傲骨和自尊?”
“他值得。”懷瑾也不怕他笑,堅定地說。
不然,上哪找那麼寵她的男人,是吧。
祈天澈堅硬的心房瞬間被軟化得一塌糊塗,他激動的將她勾摟入懷。
他很慶幸,那個值得她放下驕傲,放下自尊的人是他!
那一刻,他其實害怕她說出別的男人的名字,因爲,值得她放下驕傲和自尊的男人代表已經勝過她的生命。
真是個小傻瓜!
“放開我!”想抱就抱,什麼人!
祈天澈充耳不聞,他此刻只想好好抱她,如果可以他還想吻她,狠狠衝進她的身子裡,確定她是他的。
懷瑾掙扎不開,手腕翻轉間
,利刃劃破他的衣裳。
衣裳裂開的聲音響起,祈天澈怔住,她趁機猛地推開他。
推動間,一個荷包從他懷裡掉出來。
祈天澈快如閃電的出手接住,認真查看是否被她割壞,動作像是對待珍寶般。
懷瑾已經看傻了,她繡給祈天澈的荷包爲何會在他手裡?
祈天澈丟在十里香,她去找,卻找不到,莫非,是被他撿去了?
“你這荷包哪來的?”敢說不是撿來的試試看,上面的英文字母就是證據。
“撿來的。”確定荷包沒壞,祈天澈才擡頭回答她。
荷包,早在她轉身離開後他就親自找回來了,她一針一線繡的,他怎捨得扔,即便明知那是別人不要的。
只是,既然他比她的生命還重要,爲何還要繡荷包給十二?
“那是我掉的,還給我!”懷瑾朝他伸手,落誰手裡不好,怎麼偏偏落他手裡。
“我很喜歡。”他將荷包細細地收進袖袋裡。
“你喜不喜歡關我屁事!”又不是繡給他的。
懷瑾盯着他的袖子,一瞬不瞬。
“想偷?”祈天澈輕笑,“那就試試。”
說罷,移形換影,懷瑾只覺得眼前一花,周身一圈勁風掃過,眨眼間,他又穩穩站回原地,彷彿剛纔的消失只是錯覺。
“看看身上少了什麼。”
懷瑾第一反應是摸出腰間繡包裡的腰佩,因爲這個腰佩會暴露她的身份,所以先收了起來。
然後,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發現並沒有什麼不見。
對上男人玩味的眼神,男人很好心地指了指後頸,她愣了下,倏然,胸前好像有什麼在慢慢鬆落。
懷瑾臉色微變,猛然擡手摸向後頸。
果然,肚.兜的繩子解開了!
“下.流!”她忍不住怒罵,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嗎。
“我是想讓你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會珍惜到底。”他緊盯着她,認真地說。
懷瑾瞪着他,奇怪,她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別有深意?
那雙眼,面具後的那雙眼,好像有千言萬語似的。
瘋了!她居然會這樣覺得!
甩了甩頭,想到在他身上的荷包,想到那是給祈天澈的,懷瑾咬咬牙,跟他商量,“到底怎樣才把荷包還給我!”
“怎樣都不還!”他不假思索地說。
“很好!”懷瑾握了握拳,飛身上前就搶。
才過沒幾招,她就被他點了穴,動彈不得。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
“你別亂來!”她冷聲警告。
怎麼每次都栽在這該死的點穴上。
看到她又氣又急的樣子,祈天澈勾脣,走到她身後,修長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細嫩的脖子。
“我幫你係上可好?”
曖.昧的語調在耳畔,然後,不等她回答,指尖已從領口探入,挑開她的衣襟,故意那麼慢,那麼輕,似有若無地撫過她白嫩的肌膚。
“住手!”懷瑾身子輕顫,她想,一定是冷纔會這樣。
他置若罔聞,手繼續往下,一點點,一點點,已經觸及她的柔軟周邊。
“你敢亂碰,我砍了你的手!”她一定要殺了這個男人!
“你夠不着,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一路回去。”男人沙啞的嗓音在腦後響起。
“又看不到!”又不是跟現代的罩.杯一樣,不穿會一眼就看得出來。
“可是,我會想到。”
靠!
這時,他的指尖往下,似有若無地摩裟過她的茱萸,她聽見他沙啞的粗喘,還夾有一絲痛苦的難耐。
“我要殺了你!”她連大牙都快咬碎了。
“找不到。”他無辜地說。
“放開,我自己來!”
“又不是沒見過,還親過了,不止一次。”
懷瑾不由自主地隨他的話做了聯想,腦海裡浮現出他用脣舌……
“s.hit!”懷瑾低咒,秋離楓算什麼師父,只教輕功,沒教點穴解穴啥的嗎,要被他害死了。
“告訴我,在哪,嗯?”他的手還在裡面慢慢摸索。
“……”懷瑾相信,只要自己一喊,絕對能脫身,但是如果招來禁衛對誰都不好,而且,她直覺他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
“不說,那我只有自己找了。”說着,大手繼續往下,就要罩住一隻柔軟。
“……應該,應該是卡在腰上!”爲了快點完事,懷瑾咬牙出聲指示,不然不知道他摸到猴年馬月去。
祈天澈知道適可而止,修長的手指再往下一些,輕輕一勾,就勾到了那件調皮鬆落的小衣,輕輕往上拉,爲她繫上。
“你顫得這麼厲害,我係不上。”嗯,他是故意的。
懷瑾真的真的想殺人。
“你再磨蹭一下,我發誓,這絕對是你最後一次碰女人!”顫也是因爲被氣的。
祈天澈不再逗弄她,繫好後又爲她拉好衣服,在她頰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吻,勾脣,“我相信你此刻定是想我死,所以,我還是先走爲妙。”
說罷,縱身消失。
“喂!解開我的穴道!”王八蛋!就這麼走了!
剛腹誹完,一朵小花夾着一股力勁打在她的穴位上,不疼,力道控制得恰到好處。
終於,她可以自由活動。
懷瑾四周找了一遍,確定他已經不在了,才帶着一肚子的氣憤憤離去。
……
回到承陽殿,懷瑾發現牀上的男人不見了!
她出去前明明把從他那偷來的香點上了的。
看向香爐那裡,已經熄了。
看來,他醒來了,看來,又得主動去認錯了。
懷瑾去書房找人,可是書房裡漆黑一片。
門外,守門的是小三。
“小三,你們的爺呢?”祈天澈培養的人都喜歡喊他爺。
“爺不是在裡面嗎?”小三愕然問,他守在這裡一夜了,雖然也打盹,但還不至於有人走出來還不知道啊。
懷瑾皺眉,這就奇怪了,祈天澈沒走出落梅院過,那他去哪了?憑空消失了?
還是,他也像她一樣鑽窗跑了?那應該不至於啊!
這時,隔壁傳來一聲細細的驚叫。
是王楚嫣!
她飛身越過院子中間的那道隔牆,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一幕。
廊廡下,消失的男人正擁着嬌弱的女人,低低地說着什麼,只見女人乖巧地點頭,再點頭。
“祈天澈,你半夜抱不到我就跑來抱別的女人?”她環胸,倚着柱子,以開玩笑地口吻出聲。
她過來的那一刻祈天澈就知道了,在王楚嫣擔心的眼神下,堅定地撥開她的手,結束這個本不該有的擁抱。
“燕兒姐姐,你別誤會,我方纔只是被一隻老鼠嚇着了。”王楚嫣弱弱地開口解釋。
“哦,最近劈風歇業,有老鼠也實屬正常。”懷瑾慵懶地笑道。
承陽殿的老鼠早被劈風的大名嚇得到別處挖洞了,還老鼠?你要說飛蛾我還信些!
挑眉,很平靜的等祈天澈的解釋。
祈天澈看到她嘴角雖笑着,眼底卻漠然的樣子,心疼。
他不該情不自禁逗弄她的,逗弄她也撩.撥了自己,而這一次毒發不同,不止吐血,還有撕心裂肺的痛,才換下衣服他就聽見嫣兒的痛叫,纔到殿門外,她已跑了出來。
原來,他痛,她也痛。
兩蠱相連,相生相剋。
這一次,痛得他想打滾,直覺告訴他,瓔珞一定還有什麼沒說,
而沒說的那部分一定是最嚴重的。
“嫣兒說得沒錯。”他撒謊了,因爲未知的身體狀況,他還是選擇繼續騙她。
“那就沒事了。”懷瑾打打哈欠,轉身回去休息。
祈天澈知道她生氣了。
“天澈哥哥,如果……”
“沒有如果!”祈天澈冷然打斷,“歇下吧,我會想辦法。”
說完,快步離去。
他方纔就是因爲告訴了嫣兒,她才嚇得大叫的。是啊,連他都被矇在鼓裡,當年僅三歲的她又怎會知道。
身後,王楚嫣哀怨的目光專爲陰冷。
天澈哥哥,其實我比你早知道,所以我不怕你會愛上別的女子,可是,爲什麼你還是愛上別人了?
這世上,我們只能是彼此的另一半,只能。
……
祈天澈回到寢宮,便看到牀上的女人用被子把自己卷得緊緊的,側身面向牀裡頭。
他脫去衣裳,輕輕在她身邊躺下,伸手要抱她,然而,才平復的心痛又隱隱作祟。
他的手停在半空,莫非……連抱她也不行了嗎?
懷瑾鼓着小嘴,在情敵面前怎能讓情敵稱心呢是吧,就算要算賬也得關起門來再算。
“懷瑾……”
“把衣服脫掉!”氣氣的聲音傳來。
祈天澈愕然。
見還沒動靜,懷瑾一個翻身而起就騎在他身上,剝他的衣服。
要命!
祈天澈暗喊,忙伸手阻止她,兩人目光對上,一個燃着怒火,一個冒着問號。
“你……要對我用強?”
懷瑾呆住,然後,忍不住噗嗤而笑。
“哈哈……祈天澈,謝謝你看得起我哈!”想到他露出怕怕的眼神,她翻倒在牀上踢腿大笑。
看到她的笑臉,祈天澈也跟着眉眼淺笑,沒有什麼比她的笑容更重要。
倏然,她坐起來,很兇悍地揪住他的衣領,“你說過你是我的,只是我的!請問,你剛纔在幹嘛?”
祈天澈失笑,擡手揉她的小腦袋,“原來我的小東西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我是討厭別人說了卻做不到。”懷瑾低下頭,臉早已紅成一片。
光是聽到他說‘我的小東西’,全身都酥麻。
“醒來看不到你,以爲你在那邊,剛好遇到嫣兒。”他簡練地解釋。
其實也不全是撒謊,他的確沒有抱嫣兒,是嫣兒知道後一直要抱他,他也一直在推開,然後……她就看到了。
但是,也確實是那一抱緩了他的痛。
雖然只是再簡單不過的解釋,但是懷瑾卻聽出他的誠意了,他是說嫣兒抱的他。
因爲彼此都清楚,嫣兒曾‘遺落’在他身上的帕子代表着什麼,只是都不想去戳破而已。
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一旦揭穿,會難以收場。
“好吧,不許有下次!”她揮着小粉拳警告。
知道王楚嫣對他的心意後,她可沒法當做什麼沒發生,繼續當她是妹妹看待,尤其,她還因爲劈風不理她就傷害劈風。
“好。”
“你要是實在太弱推不開,我教你一招過肩摔。”
“懷瑾,我是男人。”在她眼裡,他弱得連一個女人都推不開?
“不然呢,我現在是在跟女人在一起嗎?”
“……”
“不許對她笑!”
“……”
“好吧,不可以笑露牙齒,脣角只可以揚起這麼一點點,一點點。”
“懷瑾,這叫嘴歪。”她的佔有慾好像比他還大。
“要的就是這效果!你要是對除了我以外的人嘴歪,相信我,下次他們不會再多看你一眼的。”
祈天澈直接拉起被子將她撲倒在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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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奧特曼愛牛牛】的荷包,謝謝【我家小寶、156xxxx9279】的月票,麼麼噠( ̄3 ̄),累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