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一抹紫影踏夜而來,摺扇一劃,布幕斷落,讓衆人提前看到了結局。
他飛身踢開欲要踩斷她脖子的人,一個水中撈月將她拉入懷中緊緊護住。
東宮侍衛要上前拿人,一塊令牌從人牆裡疾飛而出,釘在地面上,堪堪止住了他們的腳步。
月色下,令牌金光一閃,足以令人看清‘紫雋’二字。
“是紫雋王!”有賓客驚呼。
“紫雋王封王后就不再入宮,更不參加任何宴席,今夜怎會突然出現在這賞花夜宴上?”
“是啊,當年發生那件事後他就不願再見皇上,不要封地,不要官職,只願當個有名無權的閒散王爺。”
……
被摟在半空,一顆藥丸塞進嘴裡,懷瑾吞了下去。
“就不怕是毒藥?”祈雋輕笑看她。
“救我又何必當衆給我喂毒,除非你沒腦子。”
臺上的人被他輕輕鬆鬆擺平,兩人落地的瞬間,曇花初綻,衆人卻已無心欣賞。
“小燕兒,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說的可不就是此時的我倆嘛!”祈雋勾起她一縷髮絲,在旁人看來,他在親她臉頰。
懷瑾看向那盆月下盛放的曇花,有感而發,“曇花一現只爲誰,窮盡一生爲這刻。”
祈雋心頭一震,激動地看着她,“小燕兒,這是本王聽過的最美妙的情詩!”
懷瑾嘴角抽搐,能不這麼自作多情麼?
“十二皇叔,平時三催四請都捨不得進宮一趟,今夜怎捨得來?”祈天澈上前打斷情意綿綿的二人,目光淡淡掃過放在她腰間的手。
“心有靈犀,佳人有難,所以就來了。”祈雋放開懷瑾,不羈一笑,撿回令牌,對太子拱手,“太子殿下,本王無意打擾,你們繼續賞花。”
說罷,對懷瑾眨了眨眼,縱身而去。
據說,紫雋王從不與諸王稱兄道弟,除了與皇太孫交好,事實果真如此。
太子覺得不被放在眼裡,怒極。
早已憋了一肚子氣的懷瑾上前拎住祈天澈的領子,“不是說做做戲而已,你玩我?!”
聲音脆如銀鈴,衆人皆聽見了,尤其她還拎着皇太孫的衣領,太大膽,太大膽了!
“做戲?澈兒,你是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裡了!”太子更加不悅了,不過,看來這二人不和是真,還臨時拆臺。
“誰說不是呢,爲了給人一個父子和睦的假象,我唯有忍辱負重了。”懷瑾鬆開手,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祈天澈擡手揉額角,不解她的怒氣從何而來。布幕破開的剎那他更不明白她怎會是倒在地上任人宰割,他給她摸過脈,沒內力,所以那杯酒對她沒用,他見過她的身手,臺上那些人她應付得來,相信她也是有把握纔上去的,何況他早有安排。
懷瑾在他耳邊輕笑,“別人讓我不好過,那別人也就甭過了!”
“不是讓你信我的嗎?”他深深擰眉。
“信你?先讓我看到母豬上樹再說吧。”還好她懂脣語,不然死得不明不白就太冤了。
祈天澈似乎無法接受虛忙一場,倏然倒下。
“爺,您怎麼了?”李培盛慌忙扶住他。
“大約是醉了。”
醉了?爺不是一直都在喝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