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笑了一聲,飲了一杯暖暖的茶。
“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啊。”
有幾個管事已經嚇破了膽,紛紛跪在地上求饒。
思琪沉穩的念着他們所犯的罪行,一字不拉,一絲不錯。
“殺!”
文祁呵呵輕笑一聲。
槓子瘦條,芷玉芷心同時出手,四個管事被割破了喉嚨,出手前槓子看了眼孩子們,三人領會了意思,沒有再讓人頭滿地滾,害怕把孩子嚇得太狠了,會出事。
“行了,今兒到這吧,日後該怎麼做不用本王再提醒你們了吧,思琪交代下去,主動上報承認錯誤的,免於死罪,承擔活罪懲罰上交貪墨的銀錢可以留條命,若再不悔改,他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文祁站起身伸展了胳膊,吩咐了一聲。
“是。”
思琪應了一聲,其他管事幾乎已經嚇傻了。
“缺的管事優先從內部提拔,你們回去商議一下舉薦名單送上來過目。”
“是。”
“行了,我累了,退下吧。”
文祁毫不在意,這才死了幾個人而已,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槓子和瘦條指揮下人把屍體擡下去,清理院子裡的血跡,有條不紊的忙活了起來。
宏哥見着人都走了,看着滿院子的血,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拽了妹妹下地緊緊的跟着文祁,生怕被落下了,想着儘快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纔好。
回到屋內,奶嬤嬤趕緊給孩子們端了一杯溫熱的熱水喂下去。
щшш•ттκan•c o
“過來。”
文祁坐在榻上看着孩子們,朝他們微笑招手。
孩子們猶豫了一下,但宏哥還是勇敢的拉着妹妹上前,小心翼翼的投入她的懷抱。
“怕我麼?”
“怕,但不怕娘,他們做錯了事,該殺!”
宏哥的教養遠比臻姐要嚴厲很多倍,承受能力也比臻姐要強不少,還算鎮定,腦子也能想事,並沒有完全被嚇呆。
“臻姐呢?”
“他們死了麼?娘,我有點害怕。”
臻姐愣愣的望着文祁,眼淚掛在臉上,這會子才哭了出來。
“是的,他們死了。”
文祁輕輕地摸了孩子細嫩的小臉蛋,只是陳述事實,並沒有安慰。
“那我晚上可以跟娘睡麼,我怕。”
臻姐趴在她的懷裡,有些瑟瑟發抖。
“你怕娘麼?”
文祁深深的嘆口氣,她是不是做錯了,不該這麼早讓孩子們看到血腥的一面。
“爲什麼要怕娘呢,娘是爲了保護我們,教我們學習辨認人心,任由他們做大會欺負我們。
我在宮裡見過皇帝爺爺打下人板子,後來再也沒見過那個奴才,我知道她死了。皇爺爺說他們是壞人妄想欺瞞哄騙我們。”
臻姐被文祁抱在懷裡,聞到了母親的味道,心裡逐漸安定下來。
“你皇爺爺說的是對的,他們是想哄騙坑害我們,所以有些時候暴力手段更直接也更簡單,讓他們知道無論多少陰謀詭計,都抵不過強權的屠刀,他們就會收斂了。”
“我不太懂。”
臻姐歪着頭眨巴這一雙淚眼,明亮好看。
“不懂不要緊,以後慢慢看就懂了。”
文祁和孩子們一起玩起了遊戲,一個下午哪都沒去啥也沒幹就專心陪着孩子們,可勁的撒瘋了。
早早給孩子們吃了清淡的粥品小菜,就睡下了,因爲白日的事情文祁其實也不放心,就讓兩個孩子陪着自己睡,好看着他們。
秦熙回來了,知道了事情,一直不說話,吊着臉顯然是生氣了。
半夜裡傳來臻姐的囈語聲,文祁和秦熙一咕嚕就坐了起來,秦熙摸了孩子的頭,嚇了一跳高聲喊道:“來人,大小姐發燒了,快請太醫。”
文祁伸手要去抱孩子,卻被秦熙一把推開,“你走開。”
親自抱着宏哥挪了個屋子,避免兩個孩子一起生病,同時抱着臻姐單獨去了另外一個房間。
文祁扭過頭一滴淚掉了下來。
“主子,您別怪駙馬,今兒真的是您莽撞了,孩子太小了,看着這些事難免就嚇壞了。”
“我知道,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的身體我知道,活不了幾年的,我怕看不到孩子們成長,不早點教導,以後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還手,我怎麼能放心的下呢。”
文祁抱着頭同樣十分難過。
秦熙出來拿溼帕子給孩子敷敷,聽到了這番話,仰起頭深吸一口氣,“去看着孩子,你愣在這幹什麼,都是你要不然孩子也不會生病,要是臻姐有個三長兩短,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生氣的扭身進屋了。
文祁趕緊穿上鞋進了屋,坐在牀上摸摸孩子的臉,眼淚成串的往下掉,用額頭測試孩子的體溫。
“你一天到底在作什麼妖啊,你看你把孩子折騰的,這麼小你就晚兩年再教不成麼。你怎麼能當着孩子的面殺人呢。
你說你教孩子學管家理事的手段,我以爲你就是訓斥幾句,帶下去處理,你可好,當着孩子的面殺人,你怎麼能如此做事。”
秦熙氣不打一處來,成親十年了,第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氣。
他們夫妻一向恩愛纏綿,秦熙對愛人對親人十分包容,又是自己深愛的女人,可以說極盡寵溺的維護,這還是首次發火呢。
“我五歲已經會跟父皇撒嬌賣乖替文麟爭取寵愛,六歲不到就從馬上救了他,如今臻姐和宏哥比我都差遠了,我的身體如此破敗,我還能支撐幾年呢。
我能給孩子的不是金銀珠寶,而是讓他們學會如何變得強大,無堅不摧,這是我作爲一個母親能給他們的唯一的財富。”
“你這是不信任我麼,我在你眼裡就這麼好色,亟不可待的去找女人虐待自己的孩子麼?”
秦熙扯着脖子青筋直冒,快被這個固執的女人給氣死了。
“我沒有,我只是希望孩子們堅強起來,他們總要面對這些的。”
文祁擦乾眼淚,望着女兒一臉心疼,也有了些悔意。
“你若是信我就不會搞這些事情了,沒想到這麼多年我都沒走到你心裡。”
秦熙一瞬間覺得十分傷心,付出這麼多這個女人還是不信他。
“熙哥哥。”
文祁拉着他的袖子想解釋,卻被他抽回手臂冷冷的轉過身去。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秦熙用手指着門,轟她走,臉色十分難看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