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頓時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了,被丈夫秦業狠狠瞪了一眼,捂着嘴眼裡全都是笑意,這個侄兒也太有意思了,打臉也是啪啪響啊,欺負人也是明面上,不得不說讓人確實很待見他。
大夫果然讓丫鬟領了進來,徐氏被架了秧子,臉色青白交錯的坐下來讓大夫看診,一個是沒有辦法不看不行,另一個是真的有點疼,害怕孩子真出啥事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要緊的還是肚裡這塊肉,生下來纔好計較以後的事。
大夫看診後起身笑道:“尊夫人身體健朗孕像很好,沒什麼問題,是正常的胎動而已,不要生氣保持心情平穩對孩子也有好處,其餘沒啥事,不用吃藥了。”
老二媳婦也捂着嘴低下頭悶笑,要是有點動胎氣也就罷了,還能說被氣得,偏身體太硬朗了,一點毛病沒有,這回可好一點藉口都找不到了。
老太太給了老二媳婦一個眼色,老二家的立刻會意,“多謝您了,春熙打賞,送送大夫。”
大夫含笑拎着藥箱走了。
“好了,你留下安生養胎吧。”
老太太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走了,簡直像個小丑一樣,真是丟人死了。
徐氏尷尬又臉紅的坐在那不知所措,看到世子爺過來了,眼中露出一絲期待和祈求之色,“大爺,我……”
“哼!不知所謂!”世子爺一甩袖子揚長而去,丟人現眼。
秦熙再度跟叔叔和嬸嬸們行禮道謝,“熙哥謝謝二嬸嬸和三嬸嬸還有二叔三叔,還有諸位兄弟妹妹,大家辛苦了,尤其是嬸嬸們爲了我和母親的事忙前忙後好幾日,往日裡也沒少照顧我,熙哥銘感五內。”
老二和老三媳婦相互對視一眼,流漏出滿意的笑意,這孩子做人做事上確實得了嫂子的真傳,十分妥帖也是個感恩的孩子。
“熙哥客氣了,都是一家人,這是我們該做的。”
“熙哥不跟嬸嬸們客氣了,我知道嬸嬸們都很疼我,兄弟們的功課我會督促着,嬸嬸們放心就是。”
秦熙也知道投桃報李,對兄弟們也沒忘了拉攏和聯絡感情。
文祁說得對,兄弟們也許有點小心思但畢竟是同宗同族的兄弟,總比外人可靠,人麼,感情都是處出來的。
“還是熙哥懂事,聽你大哥的,讓我知道你不學好偷懶耍滑,我就揭了你的皮。”老二家的扭着兒子的耳朵就訓上了。
“哎呦!我哪裡有不聽話呀,我做了夫子的功課還要做大哥給的功課,我忙的都沒時間好吧,您不要冤枉我呀。”秦鈺疼的哇哇大叫。
衆人哈哈大笑,氣氛一下變得融洽多了,定國公也露出一絲笑容,“上書房大儒水平很高的,你大哥千辛萬苦給你做了筆記回來,你們要好生珍惜。你大哥在宮裡並不容易,也是十分辛苦的,宮裡說錯一句話都要萬劫不復,莫要以爲誰都能去。”
“是,我們會好好用功的。”秦鈺等幾個小的立刻起身垂手聽訓,態度認真恭謹。
“嗯,你們來書房,我有話說。”定國公和兒子們也去了書房,順便帶走了幾個男孩。
“我也有事還要去處理一下,嫂子好生養着。”老二媳婦也告辭了。
老三媳婦也帶着女兒順勢跟着走了,屋裡就只剩下徐氏了,她氣的直咬牙,眼淚一個勁的掉,憑什麼繼室就要低人一等呢,長孫就了不起麼,就可以看不起嫡母麼?
我不過說他兩句有什麼說不得的,一個毛孩子氣焰如此囂張,我要不生個兒子,以後豈不是連站腳的地方都沒了麼。
丫鬟春芽端了杯熱水遞過去,細心地勸慰,“小姐,莫哭了再傷着孩子了。要我說您目前真的不適合跟大少爺頂牛。”說到這停頓了一下。
徐氏非常不滿的擡起頭瞪着她,口氣很衝,“你也覺得我沒資格教訓他,到底誰是長輩啊。”她越說越委屈,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春芽並不着急也不慌亂,“小姐,您今年嫁進來多久了?”
“不到一年,怎麼了?你問這幹什麼。”徐氏雖然不滿,但到底是貼心一起長大的丫鬟,還是回答了。
“您也知道才一年呀,您腳跟都沒站穩,連秦家內宅是怎麼回事都沒摸清,急着跟大少爺作對,讓所有人都防着您,不肯再信任您,您覺得合適麼?”
春芽站在那裡氣度沉穩不急不緩。
也許是春芽太過從容鎮定的表情和心態,間接地也感染了徐氏,讓她從委屈的啼哭中清醒過來。
徐氏扁扁嘴還是有點冤枉的表情,“那你怎麼不提醒我呢?”
春芽無奈的仰頭翻個白眼,“小姐,我前天勸您,還被您轟出去了。”淡淡的說出事實。
徐氏臉一下紅了,這纔想起春芽說的太多自己都不耐煩了,大有點恨不得把她轟出去的意思了。
徐氏不自在的低下頭,扭動着手上的帕子,吶吶的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呀?”
“好生養胎,等大爺回來主動道歉,坦誠您的想法和心思,並不是有意要和大少爺作對,而是話趕話懟上的。
再就是說說您的委屈,還有您心裡的惶恐,大少爺都這個歲數了,肯定和您不親也會提防您,所以您纔想着要個孩子,而且這也不是您做手腳懷上的,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是您期盼和大爺一起有的孩子。
起碼孩子懂事前您儘量不要和大少爺對上了,目前甚至是很長一段時間您都擰不過大少爺。
還有您也要好好想想,有個優秀的大少爺,真的會有很多人期盼您肚裡那個沒長大的奶娃娃麼?何況秦家也不是沒有孫子,還有二房和三房的孫子孫女,以奴婢之見,保守做法先團住大爺的心,起碼大爺向着您一點,多給您一點臉面,將來咱們少爺的前程不愁沒人安排,好歹兒子是自己親生的呀,同樣您生的也是大爺的親兒子呀。
您怎麼糊塗的先和熙哥頂上了,就算您做不到討好他,也可以相安無事,互不理睬面上過得去就行了唄。最後一條,怎麼樣也要爲您肚裡這個想想呀,真的結了仇那位可大咱們這個好幾歲呀,真要打壓豈不是很輕鬆麼,他可是嫡長子嫡長孫呢。”
春芽一番話苦口婆心,不得不說徐氏的母親也算清醒的人了,特意給了這麼一個丫鬟,也是知道自己閨女跟小性多。
其實是並不是很合適的宗婦人選,但秦家勢力太過誘人,他們一家子都很想結這門親,徐氏自己也願意,徐母將勸誡的重任落在了春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