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都認了錯對麼,朕可是知道文彥那一套理所當然的態度是跟誰學得了,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啊,學的可真好呀。”
皇帝一下怒不可歇,前兒才得了顧洪喜的提醒,若是他都不支持女兒,怕日後要被人清算,當時還覺得是隱憂。
畢竟離得還有點遠,如今再看哪裡遠了,朕還沒死呢,都開始針對我乖女了,我要是蹬腿了你們是不是要把他們母子三人生生撕碎了啊。
“皇上息怒。”敬妃等人嚇了一跳,也不太明白惠妃今兒是怎麼了?爲什麼要平白無故說這些。
還惹得龍顏震怒,趕緊跪在地上請罪。
皇后站在一旁沉默着,也冷着臉,她不想說話,因爲知道皇上後腳就跟了進來,今兒女兒回來皇上肯定急着回來的,不過是前後腳的事,她就是要讓皇上看看,這些人都恨不得他們母子死呢。
也是有意拾掇惠妃的意思,原還想着找點什麼機會呢,沒成想惠妃自己就把自己給裝進去了,都不用她出手,怪不得四妃她是最末尾的,真是一點都不虧她。
文祁聳聳肩什麼也沒說,進暖閣換衣服去了,之前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回來高興想和皇祖母親香一會罷了,一時偷懶而已。好吧被人擠兌了,我去換衣服,你們就在乎這點錦衣華服帶來的面子麼。
“惠妃你來告訴朕,你對朕的女兒有什麼不滿,還是因爲文彥被訓斥所以你來找後賬的,好好的孩子都被你給教壞了。那日也是在這裡,文彥表現的像個白眼狼,死盯着長寧非要讓她求情,一副你不求情我日後就給你好看的表情,當朕死了麼?
誰允許你這麼教導孩子的?蠢貨!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成什麼樣了,還敢大言不慚的來管朕的長寧,朕和皇后死了麼?輪得到你們多嘴多舌?一個二個都跑來挑毛病,你們是在質疑朕的教養麼?你算那顆蔥!”
皇帝可是個毒舌,罵起人來絕對你能讓羞慚致死的水平,罵的惠妃臉臊的通紅。
而此時文麟也掐着點進了暖閣,和文祁湊在一起玩,無聲的握手慶祝呢。
到底惠妃捱罵他們小孩子不好在跟前的看笑話,那也有點缺教養了,所以文麟掐着點躲進來的,等着姐姐換了衣服才進來的。
太后也拉長着臉,本來今兒寶貝孫女回來,可高興了,一大早就起來了,四處指揮人拾掇着,去準備孩子愛吃的,給燉盅好湯給補補什麼的,忙了一早上。好容易看到孫女了,剛說了沒兩句話呢,就又被人懟了一頓,老太太也是一肚子火氣。
怎麼非跟我老婆子找不痛快呢,見不得我高興一會吧。
“我看她們不是對皇上不滿,是覺得我這老婆子活得太久了,礙眼了,自然也瞧不起哀家養大的孩子。那個被人活活掐死了,要了哀家半條命去。可惜了,哀家沒死成她們都覺得礙事了,我應該早點死了就乾淨了。”
太后幽幽的一聲嘆息,眼裡帶着無限的傷感,她的大孫子多孝順多聰明啊,活活被人掐死。
她不信四妃沒有一點消息或者線索,只是都選擇了沉默而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畢竟都是有兒子的人麼。
四妃一聽大驚,趕緊跪下磕頭求饒,這話可不敢認啊。
當年她們是真的不知道,等知道了人已經死了,當年貴妃掌權,她們也有爲難的時候,人脈遠不如現在這樣便利容易。
確實不知道,但心裡沒有想法是假的,也許會有點慶幸的意思,但確實沒膽子幹這樣的事,就是推波助瀾都不敢,頂多是隱瞞不報。
“太后贖罪,我等萬萬不敢,太后明察。”
敬妃領頭已經嚇得滿臉是汗了,不停地磕頭求饒,心裡恨死惠妃這個棒槌了,莫名其妙整點事出來,還把她們都給裝進去了,真是個掃把星轉世的。
回去一定要交代兒子,萬不能和文彥走的太近了,腦子不好使容易連累人。
“哼!看見你們就煩,退下吧。真是晦氣。”太后瞪了她們一眼,煩躁的訓斥幾人。
“惠妃回宮閉門思過,抄寫經書,給哀家好好想想自己錯在哪了。”太后怒斥。
“回去吧,長點腦子都多大歲數的人了,說話辦事還這麼讓人討厭。”皇帝一點都不客氣。
惠妃被罵的臉色蒼白,在聽到要閉門思過後更是額頭汗水密佈,整個人都搖晃了一下,多少年了這還是頭一次閉門思過,這可是丟臉丟到家的大事,整個京城都會知道她失寵了。
猶如遭到雷擊一般,轉頭下意識想求皇后給求個情,卻見到皇后瞭然的眼神,譏誚的笑容,頓時恍然。其實皇后一直都明白自己心思浮動了,所以纔要借皇上的手狠狠拾掇自己,讓自己明白誰纔是給她們恩惠的人呢。
惠妃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似得,嚇得腳步虛浮怎麼走出蓬萊殿都不知道,她可不是貴妃,家裡有個能打仗無可替代的劉利撐着,幾經沉浮都能屹立不倒。
上一次把寶冊金印收回可人家還是貴妃呀,一點也沒變啊,貴妃雖然沒有封號卻是上了玉碟的,不是說撤就撤的,只不過沒了實權而已。但她依舊吃的是貴妃的俸祿啊。
可自己怎麼辦呢,我可沒有貴戚給撐着,越想越後悔,自己怎麼剛過了幾日好日子就張狂起來了,以後文彥可怎麼辦呢,頓時眼淚也急的掉了下來。
敬妃見她哭的可憐,“你真是……,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你好自爲之吧。”
敬妃氣的拂袖而去,再一次慶幸自己從來沒有多餘的心思,只想着和兒子平安度日就成,也沒給文荇教些有的沒的,如今看來真是再正確沒有的決定了。
還是父親教導有方,現在看來真是家教太重要了,要給家裡傳個話,萬不能張狂,更不能教壞了文荇,學的跟文彥一樣不着調,那她可真活不成了。
端妃和怡妃也什麼都沒說,搖搖頭走了,心裡也是和敬妃一樣的想法,不能給兒子養歪了,回去還要在耳提面命一番才能放心。
惠妃一看平日裡都不錯的姐妹,如今出了事卻一個給自己說話的都沒有,哭的更傷心了。
等人走了皇帝才氣道:“這個惠妃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真是輕浮。”
這話很重了,文彥都多大了呀,再說惠妃輕浮確實是很大的羞辱和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