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難得嚴肅了臉色,“阿茹?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李氏閨名有個茹字,一直李毓都是叫她暱稱的。
李氏哭紅了眼,“我沒說什麼,可能是我說話不得體惹惱了公主,可我是好心勸誡的意思。”
秦熙不樂意了,冷着臉說道:“我不用你好心勸誡,我媳婦張狂也是我的事,我樂意捧着哄着,你管的挺寬的。”
按理說女人的事男人不該插嘴,但秦熙氣不過文祁一次次被人說女人不應該在外面拋頭露面,又沒去你家丟人,多管閒事。
李氏一下白了臉,被爺們當場擠兌可比被女人說更有殺傷力,頓時蠕動着嘴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在西北浴血奮戰,一個女人滿身都是傷痕,她對得起大齊也對的起蕭家這個姓氏,輪得到你來說她張狂麼?”
秦熙氣紅了眼,瞪視着李氏說話非常不客氣,這要是個爺們,他上去就是一頓老拳。
李毓臉都黑了,轉過身衝文祁和秦熙鞠躬,“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今兒就不該帶她出來。
之前說的是高興出來玩,我想着平日裡我也忙得很,沒時間帶她出來轉轉,難得有空也彌補一下,沒成想會是這樣的,我給你們道歉了。”
文祁嘆口氣,“你送她回去吧,我不想看見她。你們的事我管不着,我始終是個外人,你們夫妻自己回去協調吧,她這樣任性出門會得罪人的。”
多餘的話她也不想說,純粹是爲了李毓說一句罷了,人家的夫妻的事她一個字都不想問。
“阿茹你回去吧,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但我知道文祁是什麼樣的人,我希望你以後不要針對她,否則我李家容不下你。”
李毓背過身去臉色十分嚴肅,本來是出來玩的卻讓自己丟盡了臉面。
“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你混蛋!”
李氏氣的當場崩潰大哭起來,用仇恨的眼光瞪着文祁。
“都是你,我婆婆天天誇你,我相公也讚賞你,人人都拿着你來比着我。我討厭你,你明明有男人還惦記男人我幹什麼,你不要臉!”
李氏氣的口不擇言。
文祁頓時驚的目瞪口呆,一時都忘記該說什麼了,她從來沒喜歡過李毓,當時他們定親文祁還真心祝福來着,看得出來李毓那會是真心喜歡李氏的,一臉開心期待的樣呢。
秦熙上前一步用手指着她,“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但我會親自上門,問問你孃家都是什麼教養,今兒這事沒完!”
李毓轉過身來,反手就給了李氏一個嘴巴子,打的脆響,臉登時就打紅了。
“滾回家去。”
李氏眼淚毫無知覺的往下掉,望着李毓滿臉不敢置信,傷心絕望的情緒充斥了全身,哇的一聲哭着跑掉了。
李毓看了眼小廝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跟着她保護一下,別讓到處亂跑。
小廝帶着家丁趕緊追了上去。
“對不起。”
文祁扁扁嘴,無奈的仰頭望天,“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我想出去玩,我明兒還得回中書省去批摺子呢。”
委屈巴巴的樣,“我都盼了兩個月了,能出去玩一天的,你們怎麼這樣啊。”
氣呼呼的樣,平白無故被人掃了興致不說,還被人指着鼻子罵了一頓,關鍵是我是無辜冤枉的呀。
“去呀,怎麼不去,我們等了好久才盼到今兒爺們休息呢,姐姐你可不能說不去呀,你不去我也去不成了。
可憐我見天被關在家裡管家理事,一堆瑣事可心煩了,好容易有一天時間可以出來玩,你一定陪陪我啊。”
靜書立刻上前拉着文祁的袖子搖晃撒嬌,絕口不提剛纔的事。
文祁平緩了一下情緒,看了眼若蘭也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笑着摸摸她的腦袋,“若蘭去不去?”
“去呢,去呢,嫂嫂我想去呢。”
若蘭拉着她央求着。
“好我們去玩,李毓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文祁覺得他們纔是夫妻,自己等人就別瞎攙和了。
李毓也犯了軸性,氣呼呼的說道:“不去,我還要出去玩呢,憑什麼她煩錯我還要哄着的道理,定親時也沒覺得這樣任性,動不動就哭鼻子,煩死了。”
靜書轉了轉眼珠問道:“你們夫妻吵架也是屋裡的事,其實我也經常掉眼淚,爺要是不依我就老覺得好委屈呢,這都不算事的,這是夫妻情調麼。
但是我很好奇她爲啥要嫉恨我姐姐啊,以前好像見面的次數少吧。我記得姐姐在西北的時候你們就成親了,是我家爺帶的禮物一起送過去的,那她爲啥要……這樣呢。”
李毓嘆口氣,臉色也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我娘一直最喜歡你了,我有時候提起來也會誇讚你,我娘待人比較嚴厲要求也很高,她是家裡的次女並非嫡長女,當時我娘就說她性子有點小性。
但我看上了覺得娶回去教着些也就可以了,都是世家女能差到哪去呢,誰知道進了門和我娘處處頂嘴,我娘那人怎麼會受氣自然是沒給好臉色。
教她規矩,她可能受了點委屈,一直都不是很高興,你的名聲在我家提起的次數多,可能因爲這個記恨你了,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竟然藏這麼深。”
他這一說衆人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靜嫺特別喜歡文祁,簡直是最理想的媳婦人選,沒有人能比文祁更大氣高貴的姑娘了,手段還是人品靜嫺也是讚不絕口的。
難免拿來和自己的媳婦李氏進行比較,李氏不是嫡長女是嫡次女在家千嬌百寵脾氣任性了點。一開始是不願意要她的,奈何李毓喜歡,靜嫺作爲母親也就容了兒子了。
誰知道進了門李氏一次二次的反駁靜嫺的話,惹惱了靜嫺讓她站在屋裡立規矩,要知道媳婦真的開始立規矩是很辛苦的事,乾的都是奴婢的活親自伺候婆婆,這叫孝道,走哪都有道理呢。
李氏在家嬌寵的又不是長女對她也沒那麼多要求,自然沒受過這份苦,頓時就受不了了,總跟李毓去哭訴,一來二去婆媳關係越發緊張了。
“那後來呢。”
這再問就是出於好奇了。
“後來我娘就給我納了妾室,李氏特別傷心生氣,一個勁鬧個不停,被我父親訓斥纔算作罷。
這不因爲家裡不平靜我也覺得她有點委屈了,就帶着出來散散心,誰知道是盯上你專門要看看你長什麼樣呢,可能是沒壓住脾氣就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