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沁!寶沁!”歡快的叫聲由遠而近,緊接着一道輕快的纖細身影衝入金寶沁與綠袖的眼中。
主僕二人坐在院中涼亭裡,似笑非笑地望着那爭吵這邊奔來的幸福人兒。
“寶沁,好想你哦!”伴隨着的是一記熱情火辣的擁抱,只可惜一隻纖纖細手擋住了這波熱火沖天的“攻勢”。“寶沁?”來人好委屈好不解地瞅着纖纖細手的主人。
就見纖纖細手的主人慢吞吞地放下手中書,然後擡眼展顏一笑,語氣溫柔無比地道:“宋姐姐,你可終於捨得回來了。”哼哼。
宋如晴尷尬地笑,就知道回到都城,有兩大關等着她衝鋒陷陣呢。“報去年,別這樣嘛。”
“嗯哼!”不甩。
“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好妹妹,別生氣了,人家當時滿腦子都是那個人,根本就沒辦法多想些其他的。”能想到留書已近是極致了。
“是哦,事成了,心裡眼裡哪兒還有我這個媒人啊,說不低估啊某人早就將我這個媒人給出賣了。”
賓果!一箭正中紅心。某個心中有鬼的人頓時鬼形大露,無地遁形,只好尷尬地乾笑,希望能以此平息面前人的陰火。
哼哼,她就知道。對這個心裡想着什麼就會在臉上表現出來的姐姐,金寶沁實在是好氣又好笑。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這事兒就記在左侍衛頭上,以後加倍報答我。”
某人連連點頭,如搗蒜:“我保證、我保證!”
金寶沁這才真的笑了起來。“看姐姐面色紅潤,這幾日想必一定很快了吧?”愛情中的女人啊,幸福的叫人嫉妒。
宋如晴羞澀一笑,也跟着調侃起她來:“妹妹也當仁不讓啊。”望着團團簇簇的喜色,臉上的笑容好曖昧,“跟寶沁妹妹比,姐姐我可自嘆不如呢。”
這回換金寶沁臉紅了,嬌羞地睨了宋如晴一眼,忍不住報復地說:“姐姐恐怕還沒回將軍府吧?”
宋如晴的臉色一滯,隨即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寶沁,你不提醒我,我會更感激你。”嗚嗚嗚,比起寶沁這一關,小翠那一關更難過啦。想到自家婢女的冷臉,宋如晴就好想哭哦。
哼,叫你欺負我。金寶沁在心底偷笑。“那左侍衛呢?”
“回宮啦。”
金寶沁臉色一正,瞥了綠袖一眼,問道:“那……事情辦得如何?”
宋如晴也端正了臉色,她之所以會來金府,不僅僅是道喜以及求寶沁的原諒,也是來告知這件事的。“很順利。一切都查清楚了。”
“是嗎?”金寶沁有些狐疑。她不相信事情會沒一點阻礙的查訪下去。
宋如晴笑了笑,故作若無其事地道:“是遇到一些小麻煩啦,不過很好清理,不過就幾十個人而已,我基本上沒怎麼動手。”事實真相是,那夥人招招狠辣,她家臨江差點受傷,火得她用上了隨身攜帶的火雷。那火雷如嬰兒拳頭一般大小,是大唐高人曾經送給她的玩意兒,扔一個,可
以死傷幾十人。當時,臨江可是真的被嚇得目瞪口呆。
點點頭。“那麼也抓住了那些人?”一切跟她想象的差不多了,李具風在越州殺人放火的事情不是秘密,還有其他人清楚,因此纔派人途中阻止,至於那人是誰,她心底有數。
宋如晴又幹笑了:“沒。”那些人都去跟閻王爺報道了,她的火雷下無活人。
金寶沁看出了端倪:“怎麼回事?”
不好意思地朝她一笑:“沒抓着活人,都死了。”
金寶沁呆住,心中忍不住想象臨江的功夫有多麼的厲害多麼的出神入化,跟她家日照比,到底是誰勝一籌。
這就是愛情中女人的心態,即便是有着超越一般女子心智的金寶沁也免不了俗。況且她本就是個俗人,吃着五穀雜糧成長的一個普通人,有着人類表裡不一的兩面的複雜性。
因此金寶沁不介意在金政明、宋如晴這類讓她可以表現出真實自己的人面前表現出真正的自己。正如她能理解金政明面對外界以冷酷的形象示人、宋如晴掩藏起女兒家的一面,以不輸於男人的豪邁熱血馳騁邊疆,成爲新羅第一位征戰沙場的巾幗英雄。
即便是綠袖與小翠,在外人眼裡她們是冷冷淡淡不好相處的人,實則不然,兩個人都是有着一顆充滿溫情充滿良善充滿愛意的心。只是她們習慣隱藏起來罷了。
這是人類自我保護的一面。而他們是同一類的人。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話說的便是如此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