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蘭果然說到做到,自那日之後,幾乎日日都來找覃初柳玩兒。
說是找覃初柳玩兒,其實就是覃初柳幹啥,她就在一邊安靜的待着,也不說話,就像是覃初柳的小尾巴。
覃初柳煩不勝煩,晚上向元娘抱怨,“娘,二姨母啥時候回家啊?趙蘭天天跟在我身後,煩死了。”
元娘沒責怪覃初柳的無禮,只慈愛地摸了摸覃初柳地腦袋,“左右她也不說話,你就當她不在。我也不知道你二姨母咋想的,這個時候在孃家住下來,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做了那麼多年的姐妹,元娘和二妮兒間還是有幾分姐妹情的。
二妮兒過得不好,元娘心裡也不好受。
“娘,二姨母這次回來是爲了啥?”覃初柳改躺爲趴,湊到元娘身邊。
元娘也趴在炕上,轉頭見梅婆子也好奇地看着她,略琢磨了一下,才說道,“是你二姨父要納妾了,在這當口,又打了你二姨母和趙蘭、趙蓮,你二姨母氣不過,這才帶着兩個孩子回來了。”
“最小的那個孩子咋辦了?”梅婆子最關注的永遠都是孩子。
“二妮兒婆婆看着呢,”說到這,元娘嘆了口氣,“趙家太太不待見二妮兒,也不待見那三個孩子,蘭蘭和蓮蓮跟來了還好些,三丫頭在家也不知道過得咋樣。”
覃初柳聽着元娘說話,心裡不禁感概,“幸好娘沒有婆婆!若是攤上個惡婆婆,不僅自己過得不舒心,還帶累着孩子跟着受苦。”
這本是她心裡的想法,不成想竟然說出了口,等她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
她這想法,在這個時代算是驚世駭俗了吧。
果然。梅婆子和元娘都怪異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剛要說什麼描補一下,就聽梅婆子突然開口說道。“柳柳說的是,以後找婆家可得看好了,光看男方的家事、人品、樣貌還不行,還得看家裡的老孃、小姑、妯娌!”
覃初柳和元娘都被梅婆子的話逗笑了,梅婆子卻一臉嚴肅,“你們不信我?我在鎮上待了那麼些年,見過這樣的事兒多了去了,就是那婆婆生生逼死媳婦的也不是沒有!”
梅婆子信誓旦旦,覃初柳忙忙點頭,“我自然是信梅姥姥的。我還想着等我找婆家的時候。就讓梅姥姥給我把關,梅姥姥說男方的娘是個惡的,他們就是跪在我面前求我嫁過去,我也不嫁。”
元娘見這一老一小越說越不靠譜,趕緊叫停。“說二妮兒的事兒,你們咋扯那麼遠。梅姨,你見識多,下次二妮兒再來,你幫我多勸勸她。”
梅婆子拍着胸脯子保證,“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了,我定然給她說明白了。”
沒成想第二天二妮兒就來了。讓覃初柳討厭至極的趙蘭自然也跟着來了。
元娘和梅婆子在屋子裡勸解二妮兒,覃初柳和谷良在院子裡給牛和鹿鍘草。
家裡沒有鍘刀,只能用砍刀、斧子一點兒一點兒剁,很是費力。
覃初柳剁了一會人手就震麻了,丟了手裡的砍刀鬧罷工,“下次去鎮上一定要打個鍘刀回來。”
說到打鍘刀。覃初柳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咱家的農具好像不能用了,得打新的了。”
覃初柳開始搜索腦海中關於農具的記憶,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
得。用現代農具是別指望了,還是入鄉隨俗吧。
重新拿起砍刀,覃初柳憤恨地繼續剁起來。
另一邊,趙蘭陪着趙蓮喂兔子,眼睛卻總往覃初柳的方向瞟,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放下乾草,對趙蓮道,“二妹,你在這裡喂兔子,哪都不許去,我去幫大姐姐剁草。”
趙蓮滿心滿眼都是白白的兔子,哪聽進趙蘭說什麼了,只胡亂地點了點頭。
覃初柳剁完一捆草,正要伸手去拿稍遠一點兒的草,這時候,一隻小手把一小捆乾草遞到她眼前,“大姐姐,我給你遞草。”
覃初柳沒甚表情接過來,低頭繼續剁草。她不知道這個趙蘭想幹什麼,興許最開始就是她想多了,趙蘭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興許真的只是好奇,才偷偷的觀察他們,才問東問西的。
心裡是這樣想,不過她並沒有放鬆對趙蘭的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元娘和梅婆子送二妮兒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覃初柳一下一下的剁草,趙蘭在一邊小心翼翼地遞草,看上去比前些日子和諧多了。
二妮兒很欣慰,她們姊妹關係好了,她才能放心。
二妮兒要走,趙蘭和趙蓮也跟着走了,谷良也不讓覃初柳忙活了,搶走她手裡的砍刀,“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我來。”
覃初柳也不跟他搶,趙蘭走了,她也不用特意找事情做免的和趙蘭大眼對小眼了。
隨着元娘她們進了屋,覃初柳很八卦地問道,“咋樣?二姨母最後是咋想的?”
元娘橫了她一眼,沒說話。倒是梅婆子,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水,把碗重重地放到炕桌上,擰眉道,“這二妮兒真是油鹽不進,想要繼續過,還不想忍丈夫的妾室,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兒!”
看來是勸解不成功了!覃初柳還想再問剛剛談話的細節,梅婆子又絮叨起來,“她現下不趁着小妾沒進門,在家好好侍候丈夫,早日生下兒子,整日在孃家抹淚算怎麼回事兒?就這樣還想着留在婆家好好過?她想好誰能讓她好!”
梅婆子就好像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似的,越說越激動。
覃初柳重重地點了點頭,附和梅婆子,“梅姥姥說的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呢。”
元娘和梅婆子都好笑的看着她,一副你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想法的表情。
覃初柳不服氣了,挺直腰桿道,“梅姥姥剛剛說的我都懂!不就是讓二姨母在小妾進門前生個兒子站穩腳跟嘛。只不過二姨母光顧着自己傷悲了,反倒錯了好時機。”
二妮兒確實錯過了好時機。第二天,二妮兒就紅着眼睛來向元娘道別了。
“家裡派人來接,說是,說是那人明日進門。總得張羅張羅,我不在不好。”說着,二妮兒又要掉眼淚。
覃初柳在外偷聽,這才恍然,原來趙家對那妾室還挺看重,竟然要二妮兒回去親自張羅。
能怎麼張羅?二妮兒嫁過去的時候也才擺了那麼幾桌酒席,難道一個妾室進門還要大擺宴席不成。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屋裡二妮兒繼續說道,“我和娘說好了,先把蘭蘭和蓮蓮留在這兒。等過些日子家裡太平了再來接她們。”
“娘同意了?”元娘驚訝地問道。
崔氏是什麼脾性?比商人還精明!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讓她白養兩個外姓人,她能願意?
果然,就聽二妮兒道,“我把出嫁時打的銀鐲子當了。當的銀子給了娘。”
覃初柳沒有繼續聽下去,她開始煩惱以後的日子了,若是趙蘭留下來了,會不會經常過來找她,她該怎麼辦?
剛剛二妮兒還說了,要等趙家那邊太平了再來接她們,趙傢什麼時候能太平?小妾進門還能太平得了?恐怕趙蘭她們會在這裡住上很久了。
覃初柳猜想的果然不錯。二妮兒走後不大一會兒趙蘭就牽着趙蓮過來了,一直待到用完晚飯纔回去。
接下去幾天,趙蘭都是天剛亮就過來,天黑下去才離開,一天的飯食都要在家裡吃,這還不算。她們還會吃覃初柳的糕點。更可氣的是,不管覃初柳怎麼明示暗示,趙蘭的臉皮就跟城牆似的,只裝聽不懂,第二天還是照來不誤。
別說覃初柳不耐煩。就是谷良也覺得煩。
這晚吃過飯後,趙蘭牽着趙蓮走了,覃初柳和谷良坐在竈房裡聊天,隼沒甚精神地趴在覃初柳腳邊。
“隼是不是病了?”覃初柳順着隼的毛,就跟順最普通的大狗似的,“這幾天看它都病懨懨的,給它肉它也不怎麼吃。”
谷良也把目光放在隼身上,不無同情地說道,“隼這是心煩了,它但凡有心煩的事就會如此。”
“哦?”覃初柳來了精神,狼還會心煩,還能有心事,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說呢,“它能有什麼事煩?”
谷良無奈地撇了撇嘴,“若是有不喜歡的人整日在你面前晃來晃去你心情能好?”
“當然不好!”覃初柳耷拉下肩膀,那表情,那動作,立時就和隼一樣沒甚精神了。
“隼也不喜歡她們”,覃初柳有一下沒一下地撫着隼,似是自言自語地道,“你白日裡不想在家待着還能出去,我就不行了,那我豈不是比你更心煩!”
“柳柳,不若這樣吧”,谷良湊近覃初柳,神秘兮兮地說了一通。
覃初柳眼睛晶亮的看着谷良,然後用小手使勁兒拍了拍他厚實的肩膀,詭笑着道:“此計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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