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要進到遼河郡的時候,賀拔瑾瑜突然對那個小冊子失去了興趣,收了起來,與覃初柳說起話來。
“柳柳,一會兒進了遼河郡,不妨多看看,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這裡的土地都是你的,你想怎麼種就怎麼種。”賀拔瑾瑜煞有介事地說道。
覃初柳噗嗤一聲笑了,把大紅的蓋頭拿在手裡,歪頭嬌俏地看着賀拔瑾瑜,“你還當我有三頭六臂不成,遼河郡那麼大,我怎麼種的過來?”
“我幫你……”說話間,賀拔瑾瑜已經挪到覃初柳身邊,伸手把她抱在懷裡,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興許是覺得她頭上的頭飾害事,他竟然十分有耐心地一根一根拔了,最後只剩下幾個簪子勉強固定住頭髮。
覃初柳撩開車窗上的簾子,兩個人一同朝外看。
現下這個時節,莊稼都長起來了,放眼望去,大片的土地上綠油油的,十分喜人。
不過——
“賀拔瑾瑜,這個時候地裡怎麼都不見有人?”覃初柳疑惑地問道。現下不是除草的時候嗎,地裡卻一個人都沒有,太異常。
賀拔瑾瑜笑笑沒有說話,目光依然落在車外。
覃初柳正納悶,忽聽前方有異動,再往前走一會兒,原本寬敞的官道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道兩邊擠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見馬車駛過來,紛紛下跪,一邊叩頭一邊喊着:“恭賀遼河王、遼河王妃新婚大喜……”
賀拔瑾瑜稱王的事情雖然還沒有正式昭告天下,不過遼河郡的百姓早已經得了消息。在他們心裡,賀拔瑾瑜早就是他們的王了。
這些人,竟是來祝賀的。覃初柳想探出頭讓他們起來,卻被賀拔瑾瑜拉住了,“這是遼河百姓的心意。你受得起。”
覃初柳捂着撲通亂跳的小心臟,心中涌起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那般的洶涌,那般的澎湃。匍匐在地的是她的臣民,馬車碾壓過的是她的土地,這裡。都是她的。
“柳柳,你莫擔心,以前你在安家村如何,以後在遼河郡就如何,這裡也是你的家。有你有我的家。”賀拔瑾瑜枕在她的肩上,微微側頭,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而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撞擊在她的心靈上,發出清脆悅耳的回聲。
原來,他早就看出了她的緊張與忐忑。
覃初柳慢慢轉頭,塗了口脂的紅脣恰好擦過他的脣。她還想撤離,紅脣卻已經被他攫住。
撩着車簾的手慢慢放下,她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的柔情裡。
開始。他的吻很輕很淡,可是在她不經意地迴應後,他就好像是發了狂,動作一下子粗魯起來。
兇猛的大舌在她的口腔裡橫衝直撞,毫無章法,手也開始在她身上不老實地動作起來。就在她一晃神的功夫竟然鑽進了她的衣襟裡。
微涼粗糙的手掌碰觸到她微熱嫩滑的肌膚,兩個人都是一震。特別是賀拔瑾瑜,喉頭間竟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長嘆。
他的手沿着她玲瓏的曲線不斷上移。最後落到胸前的柔軟上,按壓揉捏,無所不用其極。
與此同時,他的脣也離開了她的脣,沿着尖尖的下巴不斷向下,略過纖細的脖頸,迷人的鎖骨,最後和那隻作亂的大手會合。
他的脣落在她淡粉色的頂端的時候,她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自己的上衫竟已被褪盡,不光是她的,他自己的衣衫竟也不翼而飛。
這速度,也太快了些。
“嘶……”好痛,他竟然咬了她的紅櫻。
“讓你不專心!”賀拔瑾瑜微微擡頭,眼神中竟暗藏着覃初柳從未看到過的情愫。
覃初柳害怕了,伏在她胸口的這個男人,若是不管不顧地爆發起來,她這小小的身子怎麼能承受的住。
“賀拔瑾瑜,別,別這樣……”覃初柳一手推搡他的腦袋,一手去撿自己的衣裳,“現在是在車裡,外面的人會聽到的!”
好像是應和她的話,她剛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主子,馬上進鄴城了。”
賀拔瑾瑜懊惱地擡起頭來,朝外面吼道:“加快速度!”
吼完,他三兩下把覃初柳包裹嚴實,自己也收拾妥當。然後把覃初柳緊緊地抱在懷裡,脣湊近她的耳畔輕聲道:“你跑不掉。”
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但是,拖一刻是一刻吧,她心裡實在害怕。
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不過才拖了兩刻鐘不到……
隊伍使進鄴城,鄴城百姓夾道歡迎,自是一番勝景。不過賀拔瑾瑜卻命令隊伍加速,最快速度到達早已經準備好的官驛。
馬車剛停,賀拔瑾瑜便抱着覃初柳跳下了馬車。
“你快放下我,這麼多人看着呢!”覃初柳捶打賀拔瑾瑜,百姓、禮官以及賀拔瑾瑜手下的人都看着,她還沒蓋蓋頭,這樣實在太羞人。
賀拔瑾瑜卻不管這些,下了車還不忘對呆愣着的手下交待:“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去二樓!”
說完,大步進了驛站。
覃初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們這樣上了二樓,且賀拔瑾瑜還不讓別人去,這不是明擺着告訴別人他們要提前洞|房嗎。
這以後還叫她怎麼見人!
懊惱間,賀拔瑾瑜已經踹開二樓的一個房間,又用腳把門踹上。
覃初柳身子落到軟牀上,第一件事就是往後縮,“賀拔瑾瑜,咱們,咱們還沒拜堂,不能洞|房。”
“誰說沒拜,拜岳父岳母就是拜!”賀拔瑾瑜赤紅着眼睛,直接撕扯開自己的衣裳,堅實的胸膛裸|露出來。那賁張的血脈看的覃初柳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賀拔瑾瑜輕聲一笑,雙手支在牀沿兒,把覃初柳圈在牀裡面。
“柳柳,我以前常出入採香院,雖沒嘗過箇中滋味。但是見識的卻也不少。”他朝覃初柳魅惑一笑,“而且,我剛剛還看了那小冊子,獲益良多。所以,柳柳,你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
話的尾音消失在兩個人的脣舌中。這一次賀拔瑾瑜很有耐心。粗糲的大手撫遍了身上的每一寸皮膚,脣舌更是在她身上種下一朵一朵嬌豔的花朵。
覃初柳開始還有些牴觸,可是經他揉吻過後,她只覺得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竟只能任由賀拔瑾瑜動作。
見覃初柳的身子越來越軟。渾身都變成了淡粉的顏色,賀拔瑾瑜才握住自己早已經脹痛的身子,直接衝了進去。
興許是之前的準備比較充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疼,覃初柳只輕輕哼了一聲,微微蹙了眉頭。饒是這樣,賀拔瑾瑜還是停下了動作。
“柳柳,是不是很疼?”他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臉上盡是疼惜。
覃初柳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雙眼赤紅,額頭脊背都已經汗溼。他在忍耐。他一直都在忍耐,但是顧忌着她的感受,所以他很耐心地吻她,撫摸她。
她相信,她只要說一句“很痛”,他便不敢再動作。只這樣支撐在自己身上。
這個男人,看上去霸道。其實,他的心比她柔情。
緩緩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撫上他汗溼的額頭,她笑着對他說,“不疼……”
這兩個字無異於衝鋒的戰鼓,一出口,賀拔瑾瑜便不管不顧地衝撞起來。
夜未闌,人已醉。輕悄悄的二樓,只有這一室的旖旎,這一世的溫柔繾綣。
三天後,隊伍終於抵達大興城。宗英、岑無等人早早就收拾好了郡守府,站在門口等賀拔瑾瑜帶着新娘子回來。
兩個人站在門口朝街口張望,宗英不經意地回頭一看,卻發現先賀拔瑾瑜一步回來的諸葛老先生竟然也在,不由大驚。
“老頭兒,你不是不喜歡柳柳嗎?人家成親你不是老大不樂意嗎?這個時候你出來幹什麼?你莫不是想搗亂吧!”
諸葛爾輕咳一聲,不悅地掃了宗英一眼,好似再說我不與你一般見識,然後也開始朝路口張望。
他是在鄴城與賀拔瑾瑜分別的,原因無他,賀拔瑾瑜猴急着去洞房,鄴城的百姓和隨行的人都看到了,大家明面上不說什麼,心裡指定樂開了花。他賀拔瑾瑜有臉做這樣的事,他可沒臉看那樣的笑話,所以他當天傍晚就離開了鄴城,回了大興。
不過,回來這一天他也想明白一點,小兩口恩愛總比整日冷臉相對好,而且,兩個人這樣努力,說不準賀拔瑾瑜的後嗣有望啊。
正想着,隊伍已經出現在視線裡。不大一會兒,覃初柳和賀拔瑾瑜所乘的馬車便停在了門口。
等了好一會兒,馬車的門才被推開,賀拔瑾瑜面無表情地從車上跳下來,然後回身伸手去扶覃初柳。
此時覃初柳依然一身大紅的嫁衣,頭上卻沒有蓋蓋頭,她緩步從馬車上走下來,看着圍在郡守府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看着郡守府即將更換的匾額,心裡無比的平靜而滿足。
她素白纖細的手輕輕地搭在賀拔瑾瑜的掌心,兩人相視一笑。
執子之手,與子白頭。
他們並肩邁進郡守府,邁進屬於他們自己的家。
晴空碧洗,暖陽照人,生機盎然的遼河郡,熱鬧喧騰的大興城,溫馨和暖的郡守府,這一刻,都已經融進覃初柳的心裡。
ps:正文完結,明天還有番外,主要是幾年後覃初柳生活的片段,其中會帶出早前沒有交代清楚的幾個人,比如蕭白。感謝大家的一路陪伴,真心感謝,希望大家閱讀愉快。最後推薦狐狸的新書《原始小日子》,書號3317465,簡介:現代剩女林北在原始社會遭遇宋代嬌寵小妾。小妾宅鬥本領可不小,原始男人追着跑。林北傲嬌地表示:誰要和你鬥,男人你拿走,咱是來種田發家過小日子的。可是……男人一個個倒貼過來是怎麼回事兒?且看她用現代靈魂改造農耕漁獵、重整部落、建造城池,創造史前燦爛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