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依坐在庭院內,翻看着若竹拿來的那份關於南宮笙詳細的調查資料。
說是詳細,實際上也就是隻有一頁紙。而且,都還是傳說,沒有一條是經過確定的。
傳說南宮笙是南宮家族裡最不受重視的一個孩子,上有大姐南宮琴和大哥南宮笛,下有小妹南宮箏和最小的小弟南宮簫,可算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典型人物。
更悽慘的是他居然身體不好,整日都關在房間裡不見天日,就連南宮家的下人也沒幾個見過這二少爺的面目,活脫脫的一個古代宅男。
哎呀呀,難道南宮簫昨天拿來的題晚了幾天,就是因爲這位南宮少爺身體不適?
蕭紫依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麼回事。要不然,南宮簫怎麼可能會用生病了這個藉口?
真是越想越好奇,蕭紫依真期待下次南宮簫會拿什麼題來給她。蕭紫依被暖洋洋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她現在正在庭院裡看着宮人們一盆盆搬出窖藏的花草,然後植到花壇中,有些人收拾園圃,修繕涼棚,好不熱鬧。
“公主,太子殿下來了。”若竹俯身低聲在蕭紫依耳邊說道。
蕭紫依聞言把手中那張紙隨意地放在躺椅旁邊的小几上,擡頭看到蕭景陽虎步龍行地朝她走來。
“皇兄,怎麼今天有時間到我這裡來啊?”蕭紫依連起身都懶得起,只是擡起手隨便朝蕭景陽揮了揮手,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若竹面上浮現出慘不忍睹的神色。她這個小公主好像自從開口說話了以後,整個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過這也許是在宮外習性,她也沒有什麼資格糾正她。
只是、只是和太子這麼隨便的打招呼,真的可以嗎?若竹心懷忐忑地轉身進屋指揮小太監取出一張軟椅,放在蕭紫依的對面。
蕭景陽一撩長袍,也是很隨意地坐了下來,清俊的面上並沒有因爲蕭紫依的怠慢而有任何不滿。他笑着說道:“不來能行嗎?湛兒昨晚嚷了一晚上,讓我娶你哦!”
“砰!”若竹手上拿的茶碗一下子沒拿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若竹,你先去看看他們膳房做的餈粑有沒有好?”蕭紫依無奈地看着若竹強忍着笑彎下腰收拾碎片,乾脆直接找個理由把她支走,去笑個痛快吧。
“從來沒看過若竹笑得這麼失態。”蕭景陽挑了挑眉,看着若竹几乎一路小跑地跑了出去,感嘆地說道。
“喏,皇兄,你看上誰都行,別看上我的人哦!”蕭紫依等下人過來把碎片掃走之後,調侃地說道。她用若竹用得很舒心,一點都不想放人。這個皇太子殿下寡居甚久,據說在太子妃難產死後不近女色,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蕭景陽失笑道:“你纔多大,怎麼說話呢?我只是以前在皇太后那裡見到的若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有感而發而已。”
切,和老太太在一起薰陶,能和在她身邊一樣嗎?蕭紫依撇了撇嘴角,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湛兒的問題你和他說清楚了嗎?”
蕭景陽仰頭看了看天邊的雲彩,輕笑道:“應該和他說明白了吧……嗯,應該。”
到底是說明白了還是沒說明白啊?蕭紫依大汗無語。如果下次湛兒再向她說這件事可怎麼辦?她可不知道怎麼和他解釋。
“對了,今天是來和你說,過幾天皇祖母那邊會下旨意叫你過去。我怕到時候你不願意去,特意過來和你說一下。”蕭景陽接過下人重新奉上來的茶,打開碗蓋輕潤了一下喉嚨。
蕭紫依細細打量了一下他臉上的神情,發覺少了幾分之前的銳氣。皇太后見她,她還能不給面子不去嗎?至於讓他特意來告訴她嗎?
想到這裡,蕭紫依不禁嘆氣道:“皇兄,你真的很閒啊。”
蕭景陽回瞪了她一眼,心下欣慰蕭紫依的性格這幾天終於恢復了過來,又是他那個開朗純真,有什麼就說什麼的妹妹了。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喜歡聽實話。蕭景陽輕咳一聲道:“你皇兄我很忙的,只不過是去國子監的路上順便來這裡看看你。”
“國子監,皇兄你每天還都要去上課?”蕭紫依目光中透露出同情,她可是做了十幾年的學生,知道這種苦。更何況他還是沒有雙休日沒有寒暑假的這麼熬過來的。強人啊!
蕭景陽點點頭,道:“每天早上去給父皇和皇祖母請安,然後就去國子監聽太傅講學,下午如果父皇有空就去見習批閱奏摺。”
“真是很忙啊。”蕭紫依眯着眼睛,享受着春日的陽光照在臉上,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廢材了。剛纔看人家南宮笙的資料,還在嘲笑人家是宅男,她豈不是也漸漸在朝宅女的方向邁進?
“咦?這是什麼?”蕭景陽臉上的表情可沒有他說的那麼忙,看到他旁邊茶几上面的一張紙,還挺有閒心地拿起來看了一下。
“啊啊!那個別看!”蕭紫依嚇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把紙搶了過來,警惕地朝蕭景陽問道,“你看到了嗎?”
蕭景陽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沒看到,怎麼了?”
“沒什麼。”蕭紫依裝作若無其事地把紙折起來,塞到袖口裡。
“公主,餈粑做好了。太子殿下也順便吃一個吧?”若竹整理好了心情,端了一盤餈粑過來。餈粑其實就是糯米麪做成的年糕,外面包上糖和壓碎的芝麻。
兄妹兩人各拿了一個餈粑,蕭景陽突然嘆氣道:“紫依,沒想到你喜歡那種類型的男人。我還以爲你喜歡李雲清呢!”
“……”蕭紫依咬着餈粑差點噎到。
口胡!還說沒看到,明明就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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