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的話語出口,那濃郁的殺氣讓周遭的幾人都呆怔在原地,慕容月與慕容羽二人嚇得一臉青紫,躲在慕容清身後瑟瑟發抖。慕容清面露尷尬,望着眼前的許輕狂卻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不知道這段時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這許輕狂與先前看來,卻是判若兩人,這席捲而來的壓迫感,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是來自一個十八九的少女。
許沐風冷眼瞥了一旁的幾人一眼,冷哼一聲,幾步走上許輕狂跟前,柔聲道:“你怎麼跑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呆在屋子裡的嗎?”輕柔的話語,將僵持的氣氛打破,許輕狂也收起一臉的冰寒,換上笑顏朝人道:“一直待在屋子裡都快發黴了,便讓莫空帶我出來走走!”
“公主,身子好些了嗎?”風無走向前來,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只有許輕狂的倒影。許輕狂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話語溫柔如水的回道:“恩,你們這幾日這般細心照顧,不好快些怎行?放心吧,如今已經好了大半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已是無大礙!”
風無安心的點了點頭,轉頭望向一旁的莫空,頓了頓,道:“大人也抱了許久了,將公主交給屬下吧!”說罷,就要擡手去接。
莫空微微一頓,眉心微擰,雖胳膊確實已有些疲憊,且方纔也撞疼了,可是不知爲何,就是不想將懷中的人兒交到其他男子手中,只覺心頭異常膈應得慌。見風無伸來的手臂,他不由的將懷中的人兒摟緊了些,側身一避,朝人道:“不用了,我不累!”
風無動作一頓,不悅的皺起眉頭,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轉頭瞧向許輕狂,只見她嫣紅的小臉帶着一絲喜悅,卻是如一顆細針扎入胸口,隱隱作痛。
接下來的日子,許輕狂的院子分外的清靜,再也沒有瞧見那個慕容月了,不過莫空卻似乎被其纏住,難道前來一次。養病的日子,除了無聊就是無聊,天天被珍稀的藥材養着,許輕狂的病也是大有好轉,相比先前已是精神許多,能夠下牀行走了。
院中,暖陽明媚,許輕狂與風無二人坐在石桌前,靜靜喝茶,幾個月來,怕是第一次擁有這般悠閒的時光。許輕狂擡頭望向風無,只見他一雙黑眸靜靜的凝視着自己,眼眸中是說不盡的柔情,似有千言萬語一般,化作滿目愛意靜靜流露。
許輕狂心中一跳,一張小臉忍不住滿面嬌紅,與風無也是多日不曾相見了,沒有他在身旁的日子,總是讓她有些莫名的不安,如今能再次相見,心中倍感心安。許輕狂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變得貪心起來,明明對風無的這份情感無法迴應,卻是依舊這般將他捆在身旁,心中忍不住有些自責起來。
她擡頭望向風無,輕輕道:“風無,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定讓你很擔心吧?對不起,都怪我太過莽撞,總是惹你擔憂!”
對面的人突然站起身來,幾步來到許輕狂跟前,半跪下身。許輕狂一臉詫異,呆呆的瞧着跟前的人,只見他突然牽起自己的小手,如騎士對公主起誓一
般,將她的手放在脣上輕輕一吻,手背上傳來的柔軟炙熱的似乎要灼傷了皮膚,許輕狂只覺胸膛中一撞,突然小鹿亂撞,一張小臉嫣紅得滴血。
“風,風無,你,你這是做什麼呢?”許輕狂一手捧着小臉,那被風無握在手心的小手卻是不忍抽回,緊張的竟是有些無措起來。這個風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漫了?
“屬下,這輩子都要跟在公主身邊!”風無突然淡淡出聲,他輕柔的話語中滿是堅定。
許輕狂一呆,一輩子?心中一跳,趕忙道:“你這傢伙,別胡說,怎麼能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呢?這不是耽誤了你嗎?”她心中一緊,有些不忍的開口:“風無,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下莫空的,總有一日,你也要成家的,別因我而耽擱了你纔是!”
“我不會放棄!”風無突然眉頭一擰,一臉嚴肅的望向許輕狂道:“我知道你心裡的人是他,但是不管日後你身邊的男人會是誰,我都不會放棄在你身邊守護你!”
羞,羞!許輕狂簡直要害羞的冒煙了,她死命的捧着小臉,心跳的飛快,說實話,她卻是心動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說出這樣的一段告別,誰能不心動呢?許輕狂心中忍不住惱怨:討厭!這個風無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會討人歡心了?原來分明是個寡言少語的傢伙,現在居然在她跟前說出這樣讓人心動的話來,不明擺着要讓她害羞的嗎?
許輕狂正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卻見跟前的風無眉頭一擰,許輕狂也瞬間回神,只覺不遠處傳來一陣殺氣,擡頭望去,竟是見莫空何時站在院口的玄關,一臉寒意的瞪視着二人。
許輕狂心中一跳,不由的緊張起來,該死的,方纔不會被這莫空都瞧見了吧?可是隻是一瞬,她卻又邪魅的勾起脣角,使壞一笑,那莫空面上看似面無表情,但那雙眼中卻滿是不悅。
風無轉頭望了一眼那走來的人,有些不安的望了一眼許輕狂,卻是見她毫無擔憂之色,竟還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風無微微一頓,忍不住輕笑着搖了搖頭,他的公主殿下,還真是壞心眼呢。
莫空幾步走上前來,皺眉瞧了一眼風無,而後轉頭盯着二人相握的手一動不動,似有不悅的望了一眼許輕狂。許輕狂故作一臉不明,笑道:“你來了?怎麼突然有空了?我還以爲你要陪落月公主呢!”
許輕狂說話之時雖是帶着笑意,但是聽在莫空耳中卻覺得分外刺耳,他擰眉瞧了一眼依舊不動的二人,心中憋着一股悶氣,竟是有些無從發泄。暗自埋怨着:不是說我是你的未婚夫麼?可是如今卻是與其他男子如此親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轉頭望向風無,這男子似乎是許輕狂身邊的護衛,但是看這二人的氣氛,卻覺得分外的曖昧不清,實在是讓他莫名的覺得焦躁。
莫空故意輕咳一聲,瞧向許輕狂道:“本說抽空來看看公主身子如何了?但是似乎是小生來的不是時候!”
他吃味的話語帶着醋意,在許輕狂聽來
是心情大好,緩緩站起身來,一旁的風無甚是貼心的扶着她的腰身,隨着她一同起身。這兒了輕輕相靠的畫面,瞧在他人眼中實在是般配的很,卻是讓莫空更加焦躁起來。
“輕狂姐姐與風無公子真是般配呢!”突然,一聲嬌笑的話語從莫空身後傳來。幾人詫異望去,來人竟是那慕容羽,而她身旁的人則是慕容曉和許沐風。
許輕狂輕皺眉頭,似有不悅,這個丫頭怎麼跑來了?她方纔的那句果然讓莫空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了幾分。見那慕容羽竟是傾身貼近許沐風身旁,許輕狂瞬間明瞭,冷哼一笑,勾脣笑得邪魅道:“羽公主可不能亂叫,這輕狂姐姐的稱呼,實在是不太妥當,我是沐風的長輩,你喚我姐姐,難不成,是想與我們的風兒比輩分?”
本是想故意讓許輕狂在莫空面前丟臉一番,卻不想這許輕狂竟是倒打一耙。慕容羽面上一紅,慌忙轉頭望向許沐風,見他面色陰沉,面露驚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氣悶着小臉,細如蚊聲的在許沐風身旁道:“沐風大哥,羽兒,羽兒不是這個意思!”
她伸手欲去拉許沐風的袖袍,卻被許沐風冷冷避開,小臉一白,更是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許沐風幾步走到許輕狂跟前,似有無奈的擡手一點她的鼻尖,笑罵道:“你又拿這輩分說事,是怕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姑姑麼?”
許輕狂調皮的一吐舌頭,斜眼瞟了一眼慕容羽,更是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擡頭朝着許沐風道:“對了,洛兒可好?明明新年之時,我卻留在北荒不曾回去,哥哥還有嫂嫂們定是想我了,小洛兒特別黏我這個姑祖母,偏偏許久卻是不曾見我,那孩子可有哭鬧?”
許沐風輕輕一笑:“洛兒被你這個姑祖母教的甚好,雖也是因爲想你哭鬧過幾回,但是如今也乖巧不少,只要我們一把你搬出來,他定會乖乖聽話,倒是比我這個做爹爹的還管用的很!”
許輕狂淡淡輕笑,一挑眉頭,滿是邪氣道:“這次回去,你可別給洛兒帶回個姨母回去了,到時候我的侄媳婦生氣了,我可不管你!”
許沐風無奈,對這許輕狂的壞心眼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自然知曉這一番言辭實則是說給一旁的慕容羽聽的。輕笑一聲,道:“放心吧,如今有玉兒這個太子妃在,她溫柔賢淑知書達禮,我本就性子清冷,有她就足夠了,沒有再納妃的閒心!”
許輕狂滿意點頭,故意將聲音放大,笑道:“那就好,這麼說來,某個小丫頭還是快快死心吧!”說完,還不忘故意朝氣的滿臉通紅的慕容羽挑一下眉毛。
慕容曉在一旁聽得實則無奈,他雖知曉慕容羽對許沐風暗生情愫,可是如今有許輕狂這個丫頭在,看來已是毫無希望,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好惹了。
“好了!”慕容曉突然發話:“天色也不早了,公主這幾日病重,如今已是好了不好少,父皇特地在玉清宮擺了宴席,爲公主接風洗塵!公主換身衣衫,隨我們一同前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