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行隊伍往皇城進發,中間的馬車中,許輕狂不耐的撇了一眼在一旁打坐的莫空,這明明都還俗了,他怎麼還跟個和尚似的。只見他盤腿而坐,手中轉動着佛珠,脣瓣一張一合的動着。這馬車中,最多就容的下四人,如今馮文昊不在,這莫空和尚也不搭理人,想要玩個紙牌來打發時間吧,如今是不可能了。許輕狂只覺得無聊,無聊的透頂。
瞧着那打坐的莫空,她心中不耐的湊上前去推他:“喂!喂!你不是還俗了嗎?幹嘛還跟個和尚似地?”見他不動,許輕狂伸手便捏住了他的鼻子,纔剛觸碰到他,就見莫空猛的睜開眼睛,急急的要躲,耳根處悄悄的泛起了紅色。
一旁的蕊兒與芯兒瞧着這兩人,怎麼看都覺得曖昧的很,在這不大的空間裡,竟是有些呆不下去了,蕊兒故作無事道:“嘿嘿嘿,這馬車裡真擠啊!”說罷,便拉着芯兒坐到了外頭。許輕狂瞧着出去的兩個鬼丫頭,心裡不禁犯嘀咕。如今馬車之中只剩下二人,二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莫空心中總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那日裡如此曖昧不清,但自那日之後,這公主爲何卻還是一如往常,似乎絲毫未將那日的事放在心上,可偏偏自己卻是在意的很。難道,她根本就未將那夜的吻放在心上嗎?明明是她傾身強吻與他,卻是隻有自己揮不去那日的情景,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禁有些怨惱起來。怨惱?莫空微微一頓,我爲何要怨惱?慌忙回神,不再去想,閉上眼又念起了心經。
一旁的許輕狂此刻心中是滿是怨氣,臭和尚,這幾日居然都躲着自己,不就是那晚上吻了你嗎?不就是讓你離開了寺院嗎?幹嘛耍脾氣,還一副吃了虧的模樣,本小姐可是堂堂公主,長的也算傾國傾城吧,難道還委屈了你不成?臭和尚,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許輕狂朝着莫空翻了一個白眼,起身便要出馬車。剛想伸手掀車簾,車身卻猛然一個搖晃,只聽一陣嘶鳴聲,馬車急急的停住。許輕狂被突然的狀況癲的一個不穩,朝着一旁撲倒過去。奇怪,一點都不疼,手下的觸感還是軟軟的,她擡頭瞧去,竟是瞧見一雙同樣驚詫的雙眸,離着自己近在咫尺。方纔的急剎,讓許輕狂整個人都撲倒在了莫空的身上。
兩兩相望,她面上一陣桃粉,他面上染上紅霞,呆呆凝望,忘了呼吸。她手附在他的胸膛,擂鼓的心跳透着厚實的胸膛傳上她的掌心,他手扶在她的腰際,溫暖的體溫透着輕薄的裙紗纏上他的指尖。
車外突來一聲急喚:“公主,你沒事吧?”相視忘了反應的二人才急急回神,抽離身子,片刻之間相背而對。心中似有什麼落入,一圈一圈的盪漾開去。一個沉默不語,一個惱怒鑽出了馬車,怨惱道:“你們做什麼呢?怎麼駕車的?”
一旁的蕊兒面色焦急,剛欲開口,卻見突然一個白色的毛團直撲
過來,嚇的她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而後,那白影一個閃身朝許輕狂撲去,順着許輕狂的腿直直就竄上了她的身子。許輕狂面上一驚,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竟是猛然朝那白影一抓,提溜起來一瞧,竟是一隻全身雪白的松鼠。許輕狂驚喜不已,下一刻,手裡的白色松鼠竟是猛然抽出了被許輕狂擒住的小腿,在許輕狂身上一彈便飛竄出去。
見那松鼠逃離,許輕狂提氣便追:“捉住它,捉住它!”幾個侍衛欲伸手去逮,但那白色的身影卻要比他們快上許多,許輕狂一個猛撲,只見它從懷中竄出,一溜朝一旁的林子飛去,穩穩的落在樹梢上的女子肩頭。
許輕狂擡頭瞧向樹梢頂上的人,微微一愣,只見那女子大概二十多的年歲,一張冷豔的面容透着妖氣,一身紅衣,肩上坐着一隻白色松鼠,懷中竟是還抱着一隻稍大一些的。許輕狂心下好奇,這女子看似便不是尋常之人,方纔的一舉,怕是故意爲之吧,自己什麼時候認識了這號人物?她怎麼不記得了?
一行人正警戒的盯着那樹梢上的女子,只見她眉目一挑,望向那底下一身粉衣擡頭一臉好奇望向自己的女子,那張嬌俏勝仙的美顏讓她不禁一皺眉頭,冷冷開口道:“你就是那許士珩的新歡?”見那女子竟是一臉莫名其妙,她心中氣急;“說,你是不是親了許士珩的那個小妖精?”
許輕狂一愣,瞧向那女子的眼中不禁滿是驚疑,這女子,不會就是六哥的心上人吧?瞧着那一臉醋意的妖媚臉龐,許輕狂心中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她低眉故意略有羞澀道:“正是,敢問姑娘是珩哥哥的什麼人?”
珩哥哥?紅衣女子心中一愣,怒目便瞪她,好一個不知羞恥的小妖精,居然,居然叫那傢伙珩哥哥。許士珩,你這個到處拈花惹草的混蛋。她厲聲怒道:“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臭丫頭,再叫一句珩哥哥試試?”
許輕狂心中已經忍不住偷笑,她一臉無辜道:“可是,狂兒一直都叫他珩哥哥啊?”樹梢上的女子氣得直咬牙:“你,你找打!”說罷,便從腰間抽出軟劍,作勢便要衝上來。
許輕狂見她手中的利劍不禁趕忙急道:“等等,等等,我可不會功夫!我纔不與你打!”
“你到底是他什麼人?說!你今日要是不說,我就劃花了你的臉,看你還怎麼勾引他!”軟劍一揮,噹啷一響直指向許輕狂。
許輕狂朝她做了一個鬼臉道:“我就是不說,怎麼樣?有本事,你來啊!看我珩哥哥不教訓你!”
那紅衣女子氣的面上扭曲,猛然便將手中的白松鼠拋了出去:“刺虐,去!”只見那白松鼠雙目血紅,瞬間便朝這許輕狂飛撲而去,來勢洶洶,許輕狂一驚趕忙跳離,那松鼠去卻在空中一個翻越扭轉方向撲向許輕狂的面門。
身後傳來一聲聲急呼,許輕狂驚慌失措猛然閉眼,卻
發現許久未有動靜,悄悄睜眼,竟是發現那松鼠正在眼前齜牙咧嘴的扭動着身子。許輕狂吃驚的望向那擒住了松鼠的人,竟是突然冒出的許士珩。許士珩將那松鼠拽回懷中,那松鼠像是蔫了一般在他懷裡不敢動彈,他皺眉瞪向那紅衣女子責怪道:“纖娘,你做什麼?”
許輕狂一臉驚喜的瞧着來人,猛然抱住他的腰身一臉甜膩叫道:“珩哥哥!”許士珩一臉寵溺的瞧了她一眼,轉而對那名叫纖孃的女子道:“纖兒,莫要胡鬧!”
樹梢上的人兒一個飛身落在他幾步之遙怒瞪向他,滿是怨氣道:“許士珩,你,你竟敢攔我?你給我讓開,我要教訓這個小妖精!”她提起手中軟劍直指向許輕狂,許士珩攔指一揮,捏住劍身,擋在許輕狂的面前急道:“纖兒,我不許你傷他!”
許輕狂瞧見那張氣得扭曲的小臉,壞笑着又添油加醋的一臉楚楚可憐道:“珩哥哥,她要殺我!”
“你們!你們……”纖娘緊緊嚇着下脣,一雙鳳目中滿是委屈和受傷:“好你個許士珩,你個負心漢,都已經得了我的身子了,你居然勾搭上別的女人,你,你,我,我再不理你了!”說罷,竟是憤然扭頭而去。
許士珩心中一急,惱怒的敲了一下許輕狂的頭道:“都是你,你看……我!唉!”
許輕狂心中也是着急,完了,完了,這下鬧大了,不行,不能讓那女子走,要不然,六哥還不怨死自己。許輕狂急急大喊:“唉!你走了,珩哥哥可是我的了!你走吧!你走吧!我帶珩哥哥回去成親去!”果然,那女子並未走遠,聽見她的話,猛然又竄出了身子,喝道:“你敢!”
許士珩一愣,瞧着那竟是落下淚痕的小臉,站在那裡開始手足無措起來,卻也不敢上前去。許輕狂瞧見被自己惹哭的纖娘,趕忙上前哄到:“哎,哎,你別哭啊!我,我跟你開玩笑的!嫂子,我的好嫂子,你別哭了!要不然我六哥可得罵死我了!嫂子!”
低低抽泣的女子微微一呆,擡起臉望向許輕狂道:“你,叫我什麼?”
許輕狂呵呵一笑:“嫂子啊!”
“那,你和他……”
許士珩無奈上前道:“她是我八妹!這丫頭就愛胡鬧,你總不理我,我與你說她親我,不過是想讓你吃醋,你也不問清楚,就莽撞而來,看吧,如今鬧笑話了不是?還說你心中沒有我!”
他面上笑的好不開懷,纖娘卻是紅着臉瞪他一眼:“還不都是你!我,我不理你了!”
許輕狂攔住她去路調笑道:“別啊,嫂子!你和我六哥還沒成親麼?我六哥可是癡心的天天追着你跑啊!如今怎麼也該成親了吧?”
“誰!誰要嫁他!”她負氣扭身。許輕狂笑的好不歡快:“方纔大夥可都聽見了,這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不要你姑娘家的清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