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馬車上的箱子看着挺大,但是兩個侍衛輕而易舉的就擡了下來,那兩個侍衛互看一眼,撬開箱子,打開一看,全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堆了一些石塊。林凡玉哼笑一聲,擡頭朝幾人示意一眼,那幾個侍衛便走向後頭的馬車,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那箱子擡了下來,累的二人是氣喘吁吁。林凡玉皺起眉頭,瞧了一眼莫空與宋德清,見二人朝他點了點頭,便親只撬開了箱子,探頭望裡一瞧不禁驚呆在那裡。
身後的莫空與宋德清瞧見林凡玉的神色,擡腳也走上前來,一旁的侍衛將火把舉過來想要照清一些,卻被林凡玉攔手止住道:“別過來,你們將火把都拿遠點,危險!”
莫空走到跟前,探頭一瞧,不禁驚訝出聲:“轟天雷?”宋德清也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只見這木箱中滿滿的都是黑圓的火藥。宋德清奪過林凡玉手中的鐵鍬,又走到第二個木箱跟前,將它撬開,果不其然又是滿滿的一箱子。
周圍的衆人都有些吃驚,林凡玉不禁疑惑出聲道:“怎麼會有轟天雷?我記得早在先皇的時候就下了禁令,滅除一切轟天雷,怎麼會出現在這些傢伙的手裡?”
莫空點了點道:“先皇因爲覺得轟天雷威力過大,必將引起他國敵視,若是日後用於戰爭,定會多有死傷,所以先皇下令焚燬一切圖紙。”他閉眼合掌;“阿彌陀佛,沒想到,這東西既然會落到叛黨餘賊的手中,若是讓他們得到,這後果將不堪設想。”
宋德清與林凡玉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若是這些東西被用來對付朝廷用於叛亂,那麼會是怎樣的結果,大家都不敢往下想。林凡玉憤然的轉身朝那捆綁在地上的一行人走去,拽起鄧寬就是一個拳,怒喝道:“說,你們是從哪裡搞來的這些東西,說!”
只見那鄧寬哼笑一聲,拒不開口,林凡玉雙眼一眯,將他往地上一丟,朝身後的侍衛道:“給我搜他的身,看看有沒有圖紙,不要放過一處!”
那兩個侍衛走上前去,細細的搜起那鄧寬的身子起來,摸上摸下,身上的東西都掏空了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可一旁的越鳳卻是瞧的清晰,當那羣侍衛摸到他後背的時候,鄧寬明顯眼中閃爍了一下。林凡玉見二人搖頭,便親自又搜尋了一遍,他皺着眉頭盯着地上一臉嘲諷意味的鄧寬,恨不得一掌劈死他。
越鳳見林凡玉氣氛難當,便上前道:“相公您歇息一下,我來!”
林凡玉微微一愣,也不知這越鳳要做什麼,只見那越鳳朝鄧寬走了幾步,而後突然停下來,轉過身子,對林凡玉道:“相公,你讓人把他的衣服剝了吧,越鳳是姑娘家,不好,不好……”
林凡玉皺了些眉頭,面上一紅,朝着幾個侍衛點了點頭,那幾個侍衛便朝那鄧寬走去,解開困在他身上的繩子,正欲剝他的衣服,便見他突然跳起朝一旁的火把撞去,那舉着火把的侍衛也是反應極快,猛然便一個閃身,將火把往空中一舉,只見那鄧寬一個猛撲便跌在地上。那兩個快步上前將他按在地上,任由着他不停的扭動着身子,硬是將
他身上的衣服剝了個精光。
一旁的又上來幾人,趕忙將那鄧寬又綁好,壓在地上,只見一個侍衛拎着鄧寬的衣服走到莫空跟前,將那衣服展開,衣裡中書畫着這轟天雷的製作方法和工序。莫空與宋德清互看了一眼,宋德清瞧了一眼那聳拉着腦袋的鄧寬,對林凡玉道:“將他帶到屋中審問吧!”
林凡玉幾步走到跪在地上的鄧寬跟前,哼笑一聲,拽起他就朝屋中去,將他拖進玄關後,便狠狠的往地上一丟。後頭的越鳳也欲跟進屋去,只見幾個侍衛攔在她身前,一臉肅然,她戀戀不捨的瞧了一眼林凡玉,便只好轉身走到一旁,蹲坐下來。
宋德清冷冷的瞪視了跪在屋中上身赤裸的男子一眼道:“你最好老實交代清楚了,這圖紙除了這一份還有沒有其他的?”
那鄧寬只是低垂着毫不吭聲,林凡玉冷笑一聲道:“哼,嘴巴還挺緊,信不信把你折磨的半死,看你還說不說!”
只聽那鄧寬竟是擡頭呸了一聲,譏笑道:“老子就是不怕死,有本事你們就弄死老子,別想從老子嘴裡頭套出任何事來!”
莫空冷冷的望着他,此人心已成魔,要想讓他回頭怕已是無用,他淡淡開口道:“林大人,你派幾人,將其他人一個個的審問,他不說,他們也會說的。”
只見那鄧寬面上一怔,低着頭,咬着牙瞪視着地上。座上的莫空突然站了起來道:“我們早已摸清了個大概,你們想將這些東西運往汴州,汴州離京城衡州不過百里,你們想要做的事,你以爲我們猜不到嗎?”見那鄧寬突然擡頭有些驚目的瞪視他,莫空冷着臉淡淡道;“要想查到汴州的據點,我想並不難,你們那夥人,總有一個知道地點的,你不開口,我也有法子讓你開口!”
那鄧寬冷冷一笑,面上絲毫不懼,莫空輕嘆一聲道:“來人,給我取一株香來!”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侍衛端來一個香爐,香爐上插着一根香,莫空讓侍衛將那香點着,他將那香放在鄧寬的跟前,盤腿坐到了對面。一旁的林凡玉與宋德清都不知道這莫空要做什麼,只見他靜靜的盯着鄧寬,望入他的眼中,那鄧寬一臉警示的瞧着莫空,心中不禁忐忑起來,望着莫空那雙深邃純淨的雙目,心中的警惕微微放鬆下來。一陣香氣竄入鼻中,更是讓他繃緊的神經也漸漸的放鬆開來。
莫空突然念起一段經文,卻是直直的盯着鄧寬的眼睛,莫空的聲音不大,卻是清亮,那跪在地上的鄧寬只覺那經文似乎就圍繞在耳畔,環在四周,空靈又寧靜。莫空突然見跟前的鄧寬已完全放鬆下來,不禁停住暗示道:“你太累了,你太困了,你已經身心疲憊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覺,休息吧,拋去一切雜念,閉上眼睛,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只見那鄧寬的身子突然晃晃悠悠起來,一雙眼皮也變的沉重,似乎開始打起瞌睡,漸漸的竟是閉上眼睛睡了過去。莫空見跟前的人已經入了深眠,便輕輕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跪在香爐前的人閉着眼,嘴巴一張一合道:“鄧,
寬。”
莫空又問道:“你除了身上的轟天雷的圖紙之外,還有其他的圖紙嗎?”
只見那鄧寬又答道:“沒有了,主子讓我將原來的圖紙燒去了!”
“你們要將轟天雷送往何處?是不是你的主子?你們據點在哪裡?”
“在汴州虞城的羅莊。”
“很好!”
莫空點了點頭,伸手將香滅掉,擡頭瞧向鄧寬,只見他已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回過神來,瞧見跟前突然站起身來的莫空,一時間有些呆怔,不知道方纔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
莫空回到座上坐了下來,一旁的宋德清不禁拍手叫好起來:“真是漂亮,沒想到丞相大人還會這迷幻術!”
一旁的林凡玉也是一臉興奮道:“是啊,真是太厲害了,竟然讓這小子就這麼全部說了出來!”那跪着的鄧寬一聽,一張臉不禁變的煞白,難道剛纔他把什麼都說了麼?
座上的莫空輕輕抿了口茶笑道:“只是小小的催眠術罷了,原先在古籍的醫書上看到過,這次還是第一次試,沒想到能成,方纔不過是給了他一些暗示罷了。”
宋德清瞧着地上面色震驚失魂的人,笑道:“既然只有這一張圖紙,那麼我們就收下了,這兩箱轟天雷,怕是做出的試驗品,過幾日我們就去會一趟羅莊,看看你這上頭的主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那鄧寬面上慘白的跌坐在地上,林凡玉喚進來人,將那鄧寬拖了下去。林凡玉擡眼瞧向莫空問道:“大人,需不需要將那鏢局的人全部捉拿下來?”
莫空搖了搖頭道:“先不用,這鄧寬一行人的目的是將東西運往汴州,如果那邊見不到他們,恐怕事情難辦,而且想要將那夥人一網打盡,恐怕也不是這麼簡單。”
宋德清也點了點頭道:“的確,我們人手不夠,不可貿然行事。”
莫空道:“這不用擔心,我已經讓皇上派兵部尚書來支援了,想要將那夥人一網打盡不是不可,只是不太容易,只怕到時候會有疏漏,這次絕對不能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走了。”
林凡玉雙眼一亮道:“哎,正好我們將這鄧寬逮住了,我們可以化裝成他們將一批假的轟天雷運往汴州,偷偷潛進去!”
莫空點了點頭道:“只是,這易容術並非那麼簡單,要想不露出破綻則需精通易容的人,從這裡趕往汴州就他們的速度也需個幾天幾夜,我們明日就壓着他們快馬加鞭先趕去衡州,先將東西交與皇上,到時候再做打算。”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見天色已經不早,莫空便打發着幾人去休息。林凡玉跨出屋子,瞧見坐在一旁靠在柱子上已經睡着的越鳳不禁一皺眉頭,難道這丫頭一直在等他?林凡玉面上一紅,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將人抱起,瞧了懷中熟睡的人兒一眼,心中一軟,便朝廂房去了,將她安排在了一間空房中。回到屋中的莫空,緊緊的走到畫卷前,瞧着牆上的話又癡癡的發起呆來,雙手擡起合掌閉目輕輕道:“阿彌陀佛,求佛祖保佑公主平安無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