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無價口琴

十二、無價口琴

秦府地處江州城西南部的九蓮坊,這裡居住的是家境殷實的中產階級,家家戶戶青牆黑瓦、鬥角飛檐、門庭廣大、庭院深深。

周宣馱着曉笛漫步向東,腦子裡還在想着秦小姐受驚的那一瞬,一邊走一邊笑。

曉笛跨騎在周宣脖子上,兩手扶着周宣的腦袋,聽到姐夫“嘿嘿”的笑,就問:“姐夫,你是不是在想我姐姐?”

“咦,你怎麼知道?”

“曉笛知道,姐夫想做真姐夫。”

周宣有點汗,我這是司馬昭之心小孩皆知了,哥們掩飾的功夫有待加強呀。

“什麼真姐夫假姐夫,我現在就是你真姐夫。”

“現在還不是。”

“你怎麼知道不是?”

“姐夫沒有和我姐姐睡在一起,就不是真姐夫。”

周宣巨汗,這纔多大的小孩呀,就知道這個!

曉笛又說:“別看曉笛小,曉笛什麼都知道,我爹和我娘就是睡在一起的,是真夫妻,姐夫和姐姐還不是。”

周宣問:“那曉笛想不想姐夫做真姐夫?”

“想!”曉笛毫不猶豫。

周宣說:“可是你們不是有個表哥嗎,那個表哥也想要當真姐夫,怎麼辦?”

曉笛兩手抱着周宣的腦袋怕別人搶似的說:“曉笛就要你當真姐夫,別的都不行,那個表哥曉笛只見過一次,不陪曉笛玩,曉笛不喜歡他,他要敢到我們家搶姐夫當,曉笛就拿彈弓打他。”

周宣放聲大笑,拍着曉笛垂在他胸前的小腿說:“有曉笛給我撐腰,我很有信心了。”

跟在身後的家丁來福捂着嘴“咕咕”的笑,象只超級大蛤蟆。

周宣扭着頭斜着眼問:“怎麼,來福,對我當真姐夫有意見?”

來福趕緊說:“沒,沒意見,來福衷心擁護姑爺成爲真姑爺。”

主僕三人來到附近一座石拱橋邊,這橋叫明月橋,明月橋邊上有個菜市場,不限於菜,賣什麼的都有,這黃昏時分,人來人往的還挺熱鬧。

周宣問:“來福,江州城買賣蟋蟀的在什麼地方?”

來福說:“在老鶴塘那一帶,快到長江了,有一條街叫半閒街,全是買賣蟋蟀的,從這裡過去有十多裡,今天是來不及了,小的明天陪姑爺去轉轉。”

周宣點點頭,一邊閒逛一邊教曉笛玩彈弓,往河邊老樹上彈射着玩,有一粒彈丸從樹上反彈落在一個少年的腦門上。

那少年十四、五歲,灰色直裰,黑色布鞋,一看就知道是個平民家的孩子,揉了揉腦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着對曉笛說:“小弟弟,這裡人多,不要亂彈,彈到別人會捱罵的。”

少年還有一個同伴,年齡裝束都差不多,手裡捧着一個瓦盆,兩個人轉身要走。

“等一下。”周宣指着少年手裡的瓦盆問:“這裡面有什麼?”

“蟋蟀。”被曉笛彈中腦門的少年說:“是我們在幕阜山下捉到的,這隻蟋蟀很厲害,鬥敗了村裡的三隻蟋蟀。”

“哦,讓我看看,不管好壞我都買。”周宣對這個少年印象不錯。

兩個少年從老遠的山村趕到這裡,想把這隻蟋蟀賣掉,也有幾個人來看,卻嫌蟋蟀個頭小,不要,這時聽周宣說買,大喜,捧過瓦盆,揭開上面遮着的一片南瓜葉,說:“公子請看,這蟋蟀雖然個子不大,但真的很能鬥,我們給它取一個響亮的名字叫猛將張飛。”

南唐人也這麼喜歡三國嗎,蟋蟀都取三國大將的名字?

周宣仔細看瓦盆底那隻烏黑色的小蟲,一般來說,看蟲先看顏色,青色的是上品,黃色的次之,紅色的再次之,黑色的又次之,白色的最差,扔在地上都沒人要。

少年捕得的這隻蟋蟀烏頭黑腦,個子偏小,也就是士官級的,少尉都算不上,還敢叫猛將張飛,真是好笑,難怪沒人買,當陪練都不夠資格,鄉下小孩子玩玩可以,上不了檯面。

“這蟋蟀不錯,你們準備賣多少錢?”周宣問。

兩個少年互相看看,被彈了腦門的少年鼓起勇氣說:“五十文?”

周宣頭一歪,吩咐來福:“來福,給他們一百文。”

來福心想:“姑爺傻呀,人家要五十你給一百!”不敢怠慢,趕緊掏出一串銅錢給那兩個少年。

兩個少年看着手裡的錢發呆,好一會才醒悟過來,喜形於色,連聲說:“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把瓦盆交到來福手裡。

周宣笑道:“不用謝,你們以後抓到好蟲也可以來賣給我,我就住在那邊的秦府,門前有三棵大槐樹的,我叫周宣。”

兩個少年驚喜交集,找到固定的主顧那真是太好了,而且這主顧又特豪爽,齊聲說:“好,我們一定給周公子抓來好蟲,夜裡就去抓。”

周宣心想:“現在處暑過了,野外蟋蟀越來越多了,你們抓來一堆沒品的蟋蟀叫我買,把我當有錢無腦的冤大頭。”說:“我教你們兩個捉蟲的訣竅,一是選地方,最好是古建築廢墟,碎磚硬石呀,那裡出的蟋蟀一般都不會太差,還有就是聽聲音,蟋蟀的鳴聲要洪亮剛強最好,一般好蟋蟀不會叫個不停,要隔好久才叫一次,而且特別警覺,稍有動靜就啞口無聲,找都找不到,所以說你們要捉的話要小心,還得有耐心。”

兩個少年欽佩地看着周宣,點頭說:“我們記住了,我們夜裡去甘棠湖上的周瑜點將臺那邊守着,一定要捕到好蟲來獻給周公子。”

兩個少年一個名叫湯小三,另一個叫胡統,湯小三就是腦門挨彈丸的那個。

看看天色不早,周宣牽着曉笛回家,家丁來福捧着一個瓦盆跟在後面象個要飯的,很搞笑。

有輛馬車停在秦府門前,這不是秦府的那輛單轅馬車,而是闊氣的雙轅馬車,秦府來貴客了?

來福的同事,家丁宋大春在門前探探腦,看到周宣三人回來了,趕緊跑過來說:“姑爺,有個人找你,等了好一會了。”

周宣覺得稀罕,這世上除了秦府的人還有誰認得他,會來找他?走進去一看,一個戴烏紗襥頭,穿淺藍色衫子的粗壯中年壯漢正在庭前踱步,似乎心神不寧,咦,這不是上午鬥蟋蟀時遇到的那個中年壯漢嗎?肯定是要買口琴,都追到這兒來了!

那中年壯漢一見周宣,笑着迎過來,施禮道:“周公子,在下林巖字黑山,冒昧登門,打擾了。”

周宣呵呵笑道:“原來是林先生,來來來,天熱,喝杯茶再說。”

周宣這人一向好客,喜歡交朋友,雖然知道這個林黑山是衝他口琴來的,口琴他是肯定不會賣的,但何妨交個朋友,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賓主坐定,僕婦上茶。

林黑山顯然是個很沉得住氣的人,一盞茶慢慢的喝了大半纔開口說:“周公子想必也知道林某的來意,林某對公子的八音寶琴是愛不釋手,所以懇請公子割愛,價錢方面都好說,外面的馬車上就有白銀三千兩,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說着,眼睛盯着周宣,一臉的期盼。

周宣說:“林老哥——”

周宣是人來熟,兩次見面就稱兄道弟,“——兄弟不是不肯出讓,衝老哥這份鍥而不捨熱愛音樂的精神,兄弟就是白送也是應該,但是,這寶琴對兄弟我的意義那是非常重大,是我祖傳之物,我從海外流亡到這裡,一度錢盡糧絕,三天三夜沒吃上一粒米飯,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沒想過要出賣寶琴,林老哥可明白兄弟的苦心?”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人家還能不明白嗎!

林黑山抿着嘴、皺着眉、點着頭表示理解,雖然被拒絕了,但對周宣的觀感反而更好了,說:“周兄弟原來是海外歸僑,怪不得有這樣的奇珍異寶,不過上午賭蟋蟀時周公子是不是太冒險了,輸了你怎麼辦?”

周宣微笑道:“不是冒險,是判斷,我早看出林老哥那隻蟲是厲害的勾頭了,如果不是有十成把握,我怎麼會用祖傳寶物冒這個險!”其實他哪有十成把握,最多五成,不過既然賭贏了,那自然由得他吹,強者運強嘛。

林黑山眉毛一挑:“原來周兄弟是蟲道高人,林某還以爲你是行險僥倖呢,我們節——我府上秋涼之後也要舉行鬥蟲大賽,到時一定邀請周兄弟參加,還有,周兄弟如果要出讓這寶琴,我是說萬一,萬一要出讓寶琴請一定找我,就到上午鬥蟲的沐風樓找那個老闆,他會立即通知我的。”

周宣說:“這個不用說,要轉讓的話,林老哥肯定優先。”

林黑山帶着一臉的遺憾離開秦府,家丁來福和宋大春兩個人更遺憾,眼看着那載着三千兩白銀的雙轅馬車遠去,戀戀不捨呀,他們幾輩子加起來也沒見到這麼多銀子!

六十靜宜仙子的心思二十四偷窺四十五春心滴破花邊漏三十一事關寵妃的絕招七十九誰被準輕薄七不如跳舞九十六鬥富二十六被孤立的秦小姐十五豪賭三千兩十七偷看我春睡十四小周後的怨氣二十三舞伴五十七立志娶小周後十二清樂公主絕食十二清樂公主絕食五十二誰是穆桂英九十五曖昧的姿勢十三棋會和雞會五義父金毛獅王二十四板橋驚魂三十二妖冶和窈窕四十四熱血小沸騰七十四綠裙四癡九十七無恥之尤的三癡二十三墮落一回六十一健美操三十七原來你也在這裡六玩物不喪志四十三冰肌玉骨真涼爽八十八選秀使的眼神五十九吃虧的棋子七十二姐妹賜婚八十九過把癮再閹六玩物不喪志十七道蘊吹簫八十八勝之不武四十六疑似夏侯流蘇二十九複雜的人性五義父金毛獅王五似花還是非花二林道蘊出家之謎四十五名妓譜三十五空空兒傳人六十一大馬士革刀二十三墮落一回十三兩害相權取其輕三十五癡情鴻雁七十八春宮冊子三十熱愛生活二十五褪盡紅鸞煞二十三絕美小家妓三美女闖關二十顫動的喉音三十五空空兒傳人三十一品評誰最美四十三假面舞會八十二最後通牒四十七我要豪宅五十九吃虧的棋子六十五緋聞無處不在四十八嫩滑櫻脣八十三邪惡慾望七不上牀就沒事二十六割勢三十六五癡遊俠三十三得了便宜還賣乖五十一被非禮了五十三喜相逢四十七窈窕淑女鼓瑟友之三十三侯爺喜事多四十二白嫩和尚玩雞八十一天下第一大才子六十九阿布的禮物七十六從初月園到銅雀館七十八春宮冊子六十九一見周宣屁股發癢十四深山藏古寺二十三張苞戰徐晃八十十萬情敵十八尋找顰兒四十四一夕情八花魁醉酒六冬夜春暖四十六摧殘之美二奇裝異服見君王五十八薄媚二十六珍珠淚九十五曖昧的姿勢三我給姐姐手引五十背水一戰十一又見小周後二十週宣鬥地主二十五大家一齊來賭博七十四秦博士榮歸府第十三我們互相非禮八十八夜夜夢遺四十二說夢話九十八盧仙姑的妙算七十七玄武湖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