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船妓多情

宣與陳濟立在船頭,見對面歌舫凌波而來,歌舫上六女郎高髻盛妝、衣裙豔麗,或品簫、或鼓瑟、或輕劃龍阮、或急撥琵,在這波光燈影裡,真是讓人心醉。

周宣眼神不大好,看不清,立在船頭高聲問:“對面船上可有蕊初姑娘?”

歌舫上的女郎們紛紛往周宣這邊看,其中一個突然驚喜地叫道:“你可是周七叉公子?”

周宣這時聽出這不是蕊初的聲音,但似乎還是有點耳熟,問:“姑娘是誰,何處識得周七叉?”

兩艘畫舫漸漸駛近,歌舫上的女子看得清周宣的眉目了,喜道:“果然是周七叉公子,周公子,還記得洪州念奴否?”

這邊孫氏兄弟已經歡聲大叫起來:“哈哈,美腿念奴啊,周兄,你不忘了吧,上次在洪州東湖百花洲上,有一羣歌妓圍住你題字,這位念奴姑娘撩起裙子露出大腿,你老兄大筆一揮,題上‘美腿’二字,當時傳爲趣談呀——喂,念奴姑娘,‘美腿’兩字還在否?”

歌舫上的女郎嬌笑道:“請周七叉公子過來掀裙驗看便知。”

陳濟諸人俱大笑,戲謔周宣豔福來了。

顧長史大聲道:“姑娘是秦淮河上哪處樓苑的?請到這邊來。”

歌舫後面的一艘大畫舫追上來了,瘦高個、細脖子的魏覺站在船頭,身邊清客、幫閒十餘位,齊聲道:“這是我們魏公子先包下的。喂,姑娘們,到我們船上來,一人一百兩銀子。”

三艘船就呈“品”字型橫在河中央,船頭相聚,照耀。

魏覺見到周宣,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雙暴突眼在周宣船上逡巡。沒看到羊小。心裡那個恨哪。咬牙切齒,就跳到那邊船上狠揍周宣,然後沉屍河底,再奪回羊小顰。

魏覺陰着臉道:“陳濟,你何時入京地,怎麼又與此人混在一起?”手朝周宣一指,極是不屑鄙夷的樣子。

陳濟微笑道:“周宣是我摯友。我不與他一起又和誰在一起?”

魏覺臉色更陰沉了,對歌舫上的女郎們大吼道:“趕緊到本公子船上來,晚一步,休怪本公子不客氣。”

周宣冷笑道:“魏公子在洪州耍耍威風也就罷了,到金陵也這麼囂張嗎?在金陵,你魏覺還排不上號吧。”

魏覺盯着周宣,眼裡要冒火,點着頭說:“周宣。我讓你後悔的。不,後悔都來不及!”

周宣目光一寒:“這個姓魏的找死來了,在洪州請宋武威脅我。鬼牙山道的假山賊還有鶻門的殺手,都是要我的命啊,哥們雖然性子隨和,但不是好欺負地,這回來得正好,在金陵你還敢這麼囂張,看我怎麼對付你,死你算爲民除害。”

林黑山大聲道:“魏覺,你說,你怎麼讓我義弟後悔,說出來,看我林黑山接不接得下來?”

周宣笑道:“黑山哥,別和他一般見識,他就喜歡口頭上嚷嚷,一條無聊亂吠地狗而已,怕他什麼!”

魏覺氣炸了肺,抓起一隻青銅酒盞,朝周宣砸來。

兩船相隔數丈,那青銅盞“咚”地一聲響,酒盞在周宣船頭五尺外落進秦淮河,濺起幾點水花。

周宣朝左右看看,笑道:“你們看,此人技僅此耳,這還是節度使的公子嗎,個一街頭潑皮無賴嘛。”

既然鐵了心要對付魏覺,周宣就徹底撕下臉,言語間再無半分客氣。

林黑山、孫氏兄弟、來福,還有幾名奉化軍府役一齊大笑起來。

魏覺暴跳如雷,拔出腰刀,喝命船工靠攏過去,迫近些,他要砍人。

魏覺身後一人扯住他衣袖,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魏覺喘着氣,死死盯着周宣,慢慢插回腰刀。

周宣輕蔑一笑,不再魏覺,招呼歌舫上的女郎道:“念奴姑娘,還有其他五位姑娘一起都過來吧,我有新詞新曲,可歌吹。”

念奴招呼道:“姐姐妹妹,我們都過去吧,周七叉公子最是風雅,去年重陽一到洪州,洪州三千青樓女子爲他害相思。”

這個念奴膽子很大,有點潑辣勁,嘻嘻哈哈,言語無忌。

魏覺手下一個幫閒叫道:“招妓也有個先來後到,是我家公子先叫的。”

孫戰笑道:“先叫有什麼用,喊破喉嚨也沒用,這講究一個你情我願,你們問問這些姑娘,哪個願意上你們的船?”

念奴抱着一具阮琴,說道:“自然是上週公子的船,那邊

我們也不去。”

周宣這邊船工將寬大的木板搭在兩船間,還有一條扶手地繩索,六個青樓女郎手抱樂器,踏上顫悠悠的的木板,如風中芙,搖曳生姿,嫋嫋娜娜來到周宣這邊的船上,跟過來的還有一個假母,就是老鴇。

周宣冷眼看魏覺氣得半死的樣子,笑道:“開船,沿河而下,遊桃葉渡、夫子廟。”

顧長史問:“周公子,夫子廟在何處,怎麼顧某從未聽說過?”

周宣一愣:“不吧,南京人不知道夫子廟?”隨即到可能這時還沒有夫子廟這名稱,便說:“就是宮吧,東晉始建的。”

顧長史笑道:“原來是那地方,周公子你不是去過多回了嗎,就是國子監呀。”

周宣尷尬一笑,心道:“說話還得留點神啊。”大聲道:“那就去王獻之迎接侍妾桃葉的渡口看看,奏樂。”

四丈畫舫大槳划動,順水急駛而去,歌舫跟隨其後,彩燈漸遠,歌吹飄蕩。

魏覺站在船頭望着周宣地畫舫遠去,咬牙切齒道:“我要叫你樂極生悲!”側頭問身邊一人:“施虞候,那姓地女子怎麼還不動手?催催她,不能生擒周宣來見我,他腦袋來見也行,我等不及了,這一口惡氣不出,折壽三年啊。”

施虞候躬身道:“是,屬下這就去催促她,生的不好抓,死的也行。”

隔着一箭地地周宣也在迅速籌謀除掉魏覺之策,派三癡、四癡去暗殺是最簡捷的辦法,但並不過癮,沒什麼意思,顯不出他周宣的管仲、諸葛之才,得用計,得讓魏博找不到證據——

陳濟見周宣在沉思,心知是爲了魏覺,說道:“周兄,在金陵魏覺不敢對你怎麼樣,憑你與太子殿下的密切關係,就是魏博也要敬你三分,不必煩惱。”

周宣腦海裡靈光一閃,喜道:“有了,魏覺必死!”

陳濟問:“有了什麼?”

周宣笑道:“沒什麼,我是說魏覺敢再惹我就是找死,別管那俗物,我們飲酒聽曲去。”

念奴懷抱龍阮,巧笑着迎過來,那雙大眼睛辣盯着周宣,嬌滴滴地說:“周七叉公子,自公子爲念奴題字後,念奴就今生一定還能再見公子,沒到這麼快就又相遇了,豈不是有緣?”

孫戰、孫勝起鬨道:“有緣,很有緣,念奴姑娘今夜就留宿周七叉公子吧。”

念奴不語,眼睛瞟着周宣,很有情意。

周宣起這女郎那日大膽的露腿求他題字,當真是風情獨具,不禁有點心動,問:“念奴姑娘怎麼到了金陵?”

念奴說話很直爽:“賤妾假母在金陵有個親戚,說起金陵繁華,子弟風流俊俏又豪爽多金,所以假母就帶着我們來了。”

周宣說:“念奴姑娘以後有什麼難處就來莫愁湖畔找我,找陳濟公子也行,他住清溪坊陳侍郎府,大家是同鄉嘛。”

念奴多情的大眼睛盯着周宣說:“念奴只找你。”

陳濟哈哈大笑:“找他就對了,他最肯幫忙。”

衆人重新入席,行酒令、傳花枝,有了這六個青樓女子在座,氣氛頓時不一樣了,吹拉彈唱,熱鬧非凡。

寒月孤懸,夜色深沉,十里秦淮如晝,笙歌徹夜,這就是周宣追求的人生五大快活的第四快活——千金買舟,舟中置鼓吹一部、妓妾數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將至——人生在世,只求這眼前之樂。

念奴是一直挨着周宣坐,爲周宣斟酒、倒茶、遞汗巾,非常殷勤。

周宣對這種招妓場景還不大適應,陳濟、孫氏兄弟卻是一人一個擁坐在腿上,調笑勸酒,如魚得水。

三癡正襟危坐,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四癡也是,根本不讓歌妓近身,林黑山滿臉大鬍子只好喝酒,先前行酒令時就已經敗退,找工大碗喝酒去了,剩下兩名歌妓,顧長史納一個,剩下一個歌妓很是孤獨,見坐在一邊有個方面大耳的家丁,那模樣一看就是官宦之家的家丁,宰相家奴七品官嘛,小看不得,當即貼身過去勸酒。

來福在主人面前不敢放肆,有點拘束,偷眼看主人還有其他人都很得趣,便也放開了膽子。

:第三卷 兩京風雲 二十二、船妓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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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收個女學生三十五空空兒傳人三十二搶親十四文質彬彬然後粗野二十九君子遠庖廚十泰坦尼克號二十六我來扮惡少七十九狼子野心三十刺史大人要餵奶二十三絕美小家妓三相看兩不厭四十一斗茶收四癡六十五宣弟會發窘五十終生難忘的生日五十五腦震盪四十暴露四十九含苞不放三十四身體好纔是真的好八十九旗袍之美九十七寶慶宮夜戰十五排隊排隊四十八戀愛體驗八有畫爲證八十二最後通牒二十九又要扮女婿九十二棋奴和劍奴八十二江州的夜晚靜悄悄十四親親親親就睡着二十三絕美小家妓二十四年輕貌美小姑婆二十五褪盡紅鸞煞十彈琴吹簫到天明九十七寶慶宮夜戰八有畫爲證五十八魔鬼身材魔鬼臉蛋十六第一斗雞高手六十三贏周宣才痛快三十三得了便宜還賣乖十八嬌憨林涵蘊四衣帶漸寬終不悔二十一槳聲燈影裡的秦淮河二十三絕美小家妓九十七寶慶宮夜戰五十四差點英名掃地七十五仙子春夢三十一你是個奸細三十七雲裳女裝見胡姬二林涵蘊的初吻七十八挾持小周後六十九一見周宣屁股發癢三十八誰叫周芷若四十四聞詩識美人八調教小家妓六冬夜春暖三十九調戲仙子二十二一痕乳溝二十八四癡扮女人七十三馬前卒四十一一夫多妻真無奈二十六心花怒放二十六被孤立的秦小姐二糊塗婚禮四十二製作琉璃鏡三十二落紅何在三十熱愛生活二十六被孤立的秦小姐十七偷看我春睡五十二審理假婚案四十九猛將愛處女二十七洗劫一空九十五曖昧的姿勢二十一姐妹易嫁計劃二十八特來非禮你九十一令人震驚的彩頭四十暴露二十六心花怒放四十三裙帶關係八十二江州的夜晚靜悄悄四畫畫要一絲不苟九賭蟋蟀七十三三癡懼內四十二白嫩和尚玩雞五十四差點英名掃地八十三偷得浮生半日閒八發財途徑八大白天親熱八大白天親熱八十一白白的身子給你看十彈琴吹簫到天明八十八勝之不武三十五與雙姝同眠六十太暴露九十六鬥富九十三誰出污泥而不染四十風姿綽約的侍女十七道蘊吹簫二十六珍珠淚九十七寶慶宮夜戰九十又見三癡三十二又見選秀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