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涵蘊說親嘴,周宣愣了愣神,問:“你怎麼知道這是親嘴?”
林涵蘊臉微微一紅,嬌嗔道:“我就知道,怎麼了!”
“道蘊姐姐告訴你的?”
“還知道什麼?”
“不告訴你!”
雖在昏暗的車廂裡,也能看得出林涵蘊臉上的紅暈,鼻子裡呼出的氣也象高燒病人那樣熱乎乎。
周宣嘿然一笑,繼續把嬌娜救孔雪笠的故事講完,說:“這故事好聽吧?”
林涵蘊大眼睛明亮如星辰,一眨一眨的,問:“嬌娜爲什麼不嫁給孔雪笠,嬌娜丈夫不都被雷轟死了嗎,可以嫁。”
林二小姐倒是很開通,沒受什麼禮教的毒害。
周宣說:“不都說了嗎,鬆娘與嬌娜是兩姐妹,鬆娘是孔雪笠的嬌妻,嬌娜是孔雪笠的膩友,朝夕相處,也不一定要嫁嘛。”
林涵蘊道:“可是孔生與嬌娜都那個了----”
周宣問:“什麼那個了?”
林涵蘊道:“他們都親了嘴了爲什麼不嫁?”
周宣好笑:“爲什麼親了嘴就要嫁?”
林涵蘊自動招供:“我姐姐說的,男女相互愛慕,就會親嘴,然後就是夫妻,對不對?”
周宣道:“那不見得,親嘴好玩而已,以後可以做夫妻。也可以不做。林涵蘊愣了半晌,問:“周宣哥哥,你有沒有和你親過嘴又沒有娶的女子?羊小顰不算哦。”
周宣想起以前談過地好幾個女友,點頭道:“嗯,有的。不在這裡,遠在我永遠回不去的故國。”
林涵蘊駝毛毯下的身子扭來扭去,還是熬不住好奇心,小聲道:“周宣哥哥----”
“什麼?”
“你說親嘴有什麼好玩的?”
周宣怦然心動,昏暗裡看着林涵蘊溫潤地嘴脣,她剛纔似乎抿了一下嘴脣,所以溼潤潤的很誘人的樣子。
“好玩是好玩,不過不能隨便玩。”
“人家是和周宣哥哥很熟了嘛,所以纔會這麼問。別人。我一腳踢飛!”
周宣滿意地點點頭,想來想去說不出親嘴究竟有什麼好玩,說:“很難描述那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反正是非常好玩。”
逗得林二小姐心癢癢。壯起膽說:“周宣哥哥,我們反正很熟了,而且你也說過親嘴不見得就要是夫妻。我們是不是也試試,看到底怎麼好玩了?”
周宣心跳加速,卻說:“這可不行,要是讓道蘊姐姐知道,非打破我腦袋不可。”
林涵蘊話已出口。就不怎麼害羞了。說:“我不會對我姐姐說的,我保證。來嘛,周宣哥哥----”
林涵蘊現在越來越喜歡在周宣面前發嗲了,記得起先一兩次故意裝可愛發嗲時讓周宣覺得毛骨悚然,現在卻是沉身舒泰,很是受用,顯得頗不情願地說:“那好,我就讓你試一下,你來親我。”
林涵蘊很緊張,小心翼翼湊過來,見周宣目光炯炯,羞道:“周宣哥哥,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周宣心裡那個汗哪,嘩嘩的,這太顛倒了吧,說:“我不閉,我就看着。”
林涵蘊“哼”了一聲,突然從駝毛毯子裡抽出手捂住周宣的眼睛,格格笑道:“看你還怎麼偷看。”
周宣眼前漆黑,嗅覺就靈敏起來,聞到林涵蘊身上有一種衣裙被雨淋溼後蒸發出來的少女體香,觸覺也靈敏起來了,林涵蘊小手的溫潤、掌紋的細膩都歷歷可感,隨即覺得覺得嘴脣被一柔嫩之物觸一下,蜻蜓點水一般,這應該就是林二小姐地初吻了,可也太快了吧----
緊接着滑嫩芳脣又湊上來,這回在周宣脣上貼了好一會,還輕輕摩擦了兩下,周宣剛想有點動作,嫩脣又離開了,只聽林涵蘊頗爲失望地說:“不好玩啊,你有鬍子,弄得我不舒服。”
周宣自到唐國,蓄起了美髯,每日用剪刀修剪,林涵蘊卻嫌他鬍鬚礙事。
林涵蘊是初吻,周宣也是初吻啊,第一次和林涵蘊接吻就叫初吻,這樣隔靴搔癢地被奪走了初吻,周宣不甘心哪,把林涵蘊蒙在他眼睛上地手移開,說:“不是這樣親的,這樣當然不好玩。”
“那應該怎麼親,周宣哥哥教我?”林涵蘊抿了抿花瓣一般的嘴脣。
周宣心“怦怦”跳,湊嘴過去含住林涵蘊嬌嫩的薄脣,舌尖輕輕舔動,漸漸的舔到櫻脣內側和牙齦----
林涵蘊嘻嘻地笑,含含糊糊說:“我知道了,要動舌頭,唔----”
林涵蘊說不出話來,周宣舌已入口,舌尖觸着她的丁香小舌劃了一個圈,一種從未有過的甘美地感覺立即由舌尖散佈到舌頭和整個口腔,林涵蘊情不自禁地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舒服的感嘆:“嗯----”
周宣雙手捧着林涵蘊腦袋,專注地品嚐這少女香舌的每一個部位,細心,面面俱到,讓每一種細微的感覺都被觸動,被勾起。+++
當丁香小魚被周宣卷住吸吮時,林涵蘊開始暈頭了,呼吸急促,雙手抱着周宣腦袋,小胸脯急劇起伏,嘴裡“咿咿唔唔”發出微弱嬌呻----
馬車轔轔行駛,四月的雨急一陣、緩一陣,長長地旅途讓人感到沉悶,誰又知道周宣和林涵蘊在玩那麼好玩地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個人才分開。林涵蘊臉紅得發燙,大口大口地喘氣,久久不能平息。
這個纏綿的舌吻讓周宣有點難受,往後撅了撅屁股,免得被林涵蘊碰到要害。又懷疑他窩藏兇器,嘿嘿笑道:“涵蘊,這回感覺怎麼樣,好玩嗎?”
林涵蘊眼睛睜得大大地望着車廂頂篷,回味了一下說:“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怎麼好奇怪?”周宣想聽聽林二小姐對接吻的高見。
哪知林涵蘊說:“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就象周宣哥哥說的,只會意會不可言傳。”
周宣雙手抱頭躺在林涵蘊身邊,忽然說:“涵蘊。嫁給我做妻子吧?”
“啊!”林涵蘊象被蠍子蜇到一般叫了起來:“不行。我不能嫁給你。”
“爲什麼?”
“你有兩個妻子了,還有羊小顰,你太多了!”
“多嗎?”周宣撓了撓頭:“多乎哉,不多也!”
林涵蘊抱着駝毛毯子說:“反正我是不會嫁給你的,我們這麼熟了。若是有一天要一本正經拜堂成親,我會笑死掉,這時光想想我都要笑。不行,絕對不行地,若是成親時我笑起來我爹會罵我的。”
周宣無語,沒想到求婚竟會被這樣的理由拒絕,好一會才緩過勁來。說:“可是我們都接吻親嘴了。不結婚不大好吧?”
林涵蘊大眼睛一瞪:“是你自己說的,親嘴無所謂。不一定要做夫妻。”
周宣無奈,問:“你不嫁給我那嫁給誰?”
林涵蘊想了想,說:“還沒想好,反正不能是太熟悉的人。”
周宣學着她那樣翻了個白眼,問:“那我們還要不要親嘴玩?”
“要啊!”林涵蘊說:“真的很好玩,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周宣心道:“全身都不自在你還說好玩!”說:“既然這麼好玩,你以後該不會到處找人親嘴吧?”
林涵蘊伸手擰了一下週宣腰眼,嗔道:“你以爲我傻呀,我是和你很熟很熟了纔會和你這樣嘛!”
周宣不無醋意地問“那你以後要和別人成親的怎麼辦?”
林涵蘊英明無比地說:“成親前和周宣哥哥親嘴玩嘛,成親後就相夫教子了。”
周宣心道:“看不出你還挺賢惠。”想想心裡有氣,你個小東西還想嫁給別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把攬過林涵蘊腦袋,大親特親。
林涵蘊也是樂此不疲,抱着周宣親嘴咂舌,不亦樂乎。
馬車停了下來,侍女茗風在敲車廂:“二小姐,仙子讓你回去。”
林涵蘊放開周宣的脣舌,應道:“好,馬上回來。”坐起身,拿出手帕,“呸呸”兩聲,斜睨着周宣,低聲說:“都是你的口水!”
林二小姐這斜睨地樣子分外嫵媚,說話又極度曖昧,周宣心裡盪鞦韆似地連蕩了好幾蕩。
林涵蘊用手帕抹了抹嘴脣,然後下車,周宣叫住她,做一個噤聲的手勢,林涵蘊小狗一樣皺了皺鼻子,說了聲:“知道。”
雨已經停了,傍晚的斜陽透過雲層照過來,道路兩邊羣山滴翠,還有未凋謝的杜鵑,一簇簇,如火焰。
林涵蘊回到姐姐的馬車裡,靜宜仙子見她眉開眼笑、容光煥發地樣子,便問:“周宣和你講什麼故事了,讓你這麼高興?”
林涵蘊便把孔雪笠與嬌娜的故事說給姐姐聽,林涵蘊口才不錯,模仿能力又強,講的是繪聲繪色,最後還說:“我問周宣哥哥,爲什麼孔雪笠不把嬌娜一起娶了,周宣哥哥說那兩姐妹一個是嬌妻,一個是膩友。”
當初周宣選擇講《嬌娜》純粹是因爲打雷,但在靜宜仙子聽來,別有一番感受,心想:“宣弟是不是借這故事向我暗示什麼?涵蘊做他嬌妻,我做他膩友,永遠在一起?”
靜宜仙子一顆道心又亂了。
四月十一日,信州侯車隊來到寧國節度使地行轅駐地----皖南大城宣州,宣州古稱宣城。西漢時便已立郡,物產豐饒,人文鼎盛,景有敬亭山,李白詩云:“相看兩不厭。唯有敬亭山”;還有謝眺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青發”小謝就是指謝眺,謝眺五百年前是南齊宣城太守,爲官清廉,所以宣州又叫“謝公城”、“小謝城”,宣城也成了詩人墨客薈萃之地,據說從“謝眺樓”往下扔十次磚頭,砸到地十個人有九個是詩人。還有一個也自稱詩人。不過未被承認。
宣州是此去信州路上難得一見的大城,旅途真正的快樂不是爲了到達目的地,而是在路上,周宣很懂得這個道理,而且宣州宣州。與周宣有緣啊,豈能不入城一遊,說不定有奇遇、豔遇。
十一日傍晚到達宣州時。因爲怕地方官員打擾,周宣便沒有住館驛,只讓範判官、祁將軍帶着五十名府兵住館驛,吃喝免費不住白不住,他和林氏姐妹、三癡夫婦、來福、小茴香。還有茗風、澗月兩俏婢進城住客棧去。準備明日遊敬亭山、登謝眺樓。
宣州城,澄江坊。“悅來客棧”。
來福奉周宣之命,用三十兩銀子包下了悅來客棧二樓地十六個房間,衆人沐浴後下到一樓大廳用晚餐,四方桌三桌,周宣、三癡、來福、小茴香坐一桌,靜宜仙子、林涵蘊、藺寧、茗風、澗月一桌,其餘四名趕車地車伕一桌,喝謝公酒、品嚐時鮮小菜,南湖銀魚、寧國竹筍,很是入味。
藺寧走過來和周宣換座位,讓周宣去和靜宜仙子她們一起用餐,她要和她的三哥坐在一起,這股粘乎勁實在讓周宣無語,老三算是廢了,絕對地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鄰桌有兩個住店的商販在賣弄學識,一個說:“請問澹臺滅明是指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另一個回答:“是兩個人,春秋時人名都是兩個字的。”
靜宜仙子輕聲一笑,側臉對周宣道:“孔子說吾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子羽就是澹臺滅明,是複姓。”
周宣笑着舉杯一飲而盡,聽那兩個商販還在互相問難,便道:“我有一題請問兩位?”
兩個商販見周宣錦衣華貴,氣宇軒昂,齊聲道:“不敢,公子請講。”
周宣說:“既然澹臺滅明是兩個人,那麼堯舜是指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一個商販應聲搶答:“自然是一個人。”
另一個補充說:“古之明君也。”
周宣忍着笑,點頭道:“很對很對,兩位真是好學不倦啊。”
一個商販道:“我們宣州人不愛讀書、不會吟詩的會讓人瞧不起的,無論販夫走卒都是手不釋卷,吟哦之聲隨處可聞,公子是遠地來的?”周宣道:“從金陵來此。”
那商販眼睛一亮,說道:“公子是來參加敬亭山惜春詩會的吧?”
周宣問:“什麼是是惜春詩會?”
商販道:“每年四月十二,春已殘花將謝,我輩詩人傷春惜春,是以舉行惜春詩會,你看一到明日,敬亭山麓騷人墨客漫山遍野都是,要爭那惜春詩魁。”
周宣問:“得了這惜春詩魁,除了名聲外還有別地什麼好處?”
周宣重實利,單單一個詩魁地雅號不足以吸引他。
那商販道:“好處甚多,最主要一項是可以和宣州花魁共渡惜春之宵。”
“宣州花魁?”周宣有點明白。
兩個商販臉上都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就是宣州青樓選出的最美的歌妓,每年三月三,南湖踏春,宣州數千歌妓就要選花魁,今年的花魁是鳴玉樓地夏侯流蘇,美豔不可方物,至今尚是清倌人。”
“夏侯流蘇?名字不錯。”周宣微有心動,扭頭看了林氏姐妹一眼,頓時心如止水,呵呵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明天要去見識一下宣州俊彥。”
林涵蘊問:“周宣哥哥,你該不會想去爭那詩魁、花魁吧?”
周宣說:“我已經多乎哉了,沒那心思。只是喜歡湊熱鬧而已。”林涵蘊“嗯嗯”地點頭:“好,明日我們一起去看熱鬧。”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周宣一行九人策馬乘車出宣州城北門,前往水陽江畔的敬亭山。但見車馬填路,書生士子摩肩接踵,相互對話不是七言就是五言,打油詩琅琅上口,看來昨日那商販所說地詩人遍地走、墨客多如狗,還真不是虛誇。
敬亭山主峰有特點,名叫“一峰”,峰頂建有“擁翠亭”和“雲齊閣”,借地是李白和謝眺的詩意。敬亭山勢平緩。攀登很容易,很奇怪的是,絕大多數所謂詩人都聚集在山腳下,越到高處人越稀少。
周宣問身邊一位士子,那士子道:“上山有兩關。必須根據臨時指定詩題吟出詩句,才能通關。”
周宣興致勃勃,對靜宜仙子道:“道蘊姐姐。去闖詩關吧?”
靜宜仙子微笑道:“宣弟去吧,女道可不如宣弟大才。”
林涵蘊嚷道:“我要去。”
靜宜仙子揶揄道:“涵蘊,你會作詩了?”
林涵蘊道:“我不管,我就要跟周宣哥哥去。”
周宣笑道:“也行,涵蘊做我的書僮。你看山上那些詩人。都帶着書僮。”
做書僮就做書僮,林涵蘊無所謂。她小家丁都做,書僮算什麼。周宣讓藺寧、小茴香、澗月、茗風留在山下,他帶着三癡、靜宜仙子、林涵蘊踩着沿山石階上山,山路每隔三百米就有一座牌樓,也不知是誰組織地,半山腰上那座牌樓有兩個士子守門,不斷有人上前答詩,卻赧然退回,詩不過關啊。
周宣四人上前,左邊士子手一伸,說道:“這位公子,請拈題。”
右邊那士子便如寺觀抽籤一般捧出一個竹筒,上面有詩籤數十根。
周宣隨手抽出一根,見竹籤正面鐫刻着隸書體“芍藥”兩字,反而鐫刻着“薔薇”兩字。
那士子道:“請以芍藥或者薔薇入詩,立賦七言絕句一首,如作不出,請顧及斯文,不要故意磨蹭拖延,速速退下,以讓後來者。”
周宣習慣成自然地開始叉手,七叉之後,說道:“我一首詩裡包括芍藥和薔薇兩種花,就算代我姐姐一併把詩作了,如何?”
那士子望着身姿曼妙地靜宜仙子,雖然隔着面紗,也能感覺麗色逼人,不免有點失神,應道:“那好,看你詩作得如何。”
周宣哂然一笑,吟道:“一夕輕雷落萬絲,霽光浮瓦碧參差。有情芍藥含春淚,無力薔薇臥曉枝。”
“好詩,好詩!”跟在周宣身後地一羣書生士子紛紛誇讚。
守牌樓的士子點頭道:“果然好詩,兩位請上山。”示意周宣和靜宜仙子通關了,卻攔住林涵蘊和三癡,要二人作詩。
周宣指着林涵蘊道:“她是我女書僮,兄臺讓一個書僮作什麼詩?”
士子心道:“此人風流,書僮都要用女地。”揮手放行林涵蘊,又攔住三癡,要老三作詩。
老三會舞劍、會玩蟲、會圍棋,就是不會作詩。
周宣又說:“他是我的保鏢侍衛,自然要隨我上山。”
守牌樓的士子不肯了:“上山是吟詩,又不是鬥毆,你帶侍衛做什麼?”
周宣說:“我怕山上那些詩人忌妒我詩才出衆,擔心詩魁被我奪去,一擁而上羣毆我,我是個外鄉人,這不得不防啊。”
林涵蘊“格格”的笑,後面那羣書生士子也笑,說周宣是個狂生。
守牌樓士子連叫:“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都是斯文人,誰會羣毆你!”就是不肯讓三癡進去,連周宣說再爲三癡代作一首詩也不肯,說違反詩會規矩。
還是靜宜仙子對那兩個士子說道:“他是女道的書僮,這總可以上山了吧?”
美女說話總有人愛聽,保鏢變書僮,嗯,可以進,只是這書僮也太老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