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十萬情敵

前兩次都是摸黑,只憑觸覺抵死纏綿,又因爲盤玉姣怕露餡而牙關緊咬不敢出聲,所以未免少了些情趣,而這次,曦光入戶,帳裡一切清清楚楚,周宣看着這美麗的山哈女族長一雙美眸睜開閉上、閉上睜開,脖頸筋絡賁起,精緻小巧的鎖骨和肋骨棱棱可愛,胸前雙鹿躍躍,好似在山間盡情奔跑,雪白小腹微微痙攣,微凹的腹溝一下下抽搐,有細細的汗水在積聚----

周宣見盤玉姣還是咬着牙,只牙縫裡漏着一點嬌呻,便俯身吻她緊閉的脣,笑眯眯道:“我又明白了一件事----”

盤玉姣睜仰視周宣,臉色潮紅一片,聲音嬌促問:“你,明白什麼了?”

周宣道:“那日我們從霞浦山寨前往羅源,我看到你脣上有齒痕,當時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以爲盤大族長有咬嘴脣的壞習慣,現在才知道原來是頭天夜裡與我歡好時咬着嘴脣不肯出聲緣故,唉,我真是太遲鈍了,早該想到是大族長了----”

盤玉姣臉上發燒,全身發燙,星眸盈盈,忽然雙手攀住周宣脖子,使勁摟住,張嘴咬在周宣脖頸一側,含糊道:“你取笑我,我,我咬你----”

周宣忍痛道:“我是好心提醒你,不要再咬,莫要被有心人看到笑話。”

盤玉姣嘴角勾起,一抹弧線蘊滿笑意,臉在周宣肩窩處挨挨擦擦,不再緊咬牙關,嬌聲斷續,蕩人心魄。

周宣樂極。

雲收雨散,餘韻悠悠。

周宣微笑道:“大族長,這樣不是很好嗎,爲什麼要瞞我?”

叱吒閩地、統領數十萬山哈的美女族長此時溫馴如稚鹿,蜷縮着身子一聲不吭。忽問:“周郡公。你實話對我說,你是不是早就覬覦我的美色了?”

周宣笑道:“你倒是毫不謙遜!說實話,我不是那麼隨便的人,我對大族長是肅然起敬,大族長以一個女子統率數十萬族人,很不容易----”見盤玉姣默不作聲,便又道:“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盤玉姣追問,周宣若回答說毫不覬覦她美色那她可不樂意,顯得她盤大族長眼巴巴送上牀,太沒面子。

周宣道:“但是看着盤大族長亮亮的眸子、長長的腿。還有堅忍不拔的毅力和勇氣。我就不由自主地動心。覺得大族長可敬又可愛,但這些我都克己復禮、深埋心底了,沒想到大蛇王知道我的心願,把美麗地大族長賜給了我。”

盤玉姣無聲地笑了。輕聲道:“我就知道周郡公風流,昨夜還不知道我身份時就說我地腿長,心裡是想着我對吧?”

周宣道:“我就說盤琪兒哪有這樣修長的美腿,正奇怪呢,就隨口說出來了。”

盤玉姣心下歡喜,匆匆起身着衣系裙,跪坐在牀上,柔聲道:“郡公。天亮了。會有很多人尋找郡公的,讓玉姣服侍你梳洗着裝。盡一次妻子之責。”

周宣還沒養成驕奢淫逸的惡習,平日小茴香都只是幫他梳理頭髮、整整衣帶、繫上帛魚袋而已,起身道:“我不慣人服侍,我自己來。”

盤玉姣執拗道:“不行,一定讓玉姣服侍郡公一次,唯一的一次。”

周宣將她凌亂的秀髮掠到耳後,問:“這話何意?”

盤玉姣不答,出門喚盤琪兒備水,不一會,親自端水進來,長髮鬆鬆挽着一個髻,溫情脈脈,美眸含笑,宛然嫺雅美婦人,服侍周宣梳洗畢,然後才自己梳洗,換上潔淨的衣裙,與周宣並肩走出。

盤琪兒迎上來道:“大族長、周郡公,那個老四先生到處在找周郡公,都要驚動陳侍郎和陳將軍了,我只好說郡公與大族長在商量大事,那個老四先生才翻着白眼作罷。”

周宣一笑,瞧着臉色緋紅的盤玉姣道:“玉姣----呃,盤大族長,隨我一起去見陳侍郎吧?”

盤玉姣道:“見陳侍郎之前,我要先和郡公談談。”領着周宣來到小廳,盤琪兒捧上茶水和點心便退下了。

盤玉姣指着盤琪兒的背影道:“郡公,我讓阿琪服侍郡公如何?”

周宣笑笑的盯着盤玉姣眼睛,說道:“我只要你,不要掉包地。”

盤玉姣垂下眼睫道:“我是不能跟着郡公去地,我是一族之長,本來與郡公只有一夕之緣,昨夜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卻被郡公察覺,徒惹情孽。”

周宣問:“爲什麼要這樣遮遮掩掩?昨夜盤琪兒也說不能聲張,難道我娶你不得?誰管得着?”

盤玉姣亮亮地眸子定定的望着周宣,眼裡閃過一絲狡黠,說道:“郡公有所不知,我們山哈人是一夫一妻制,郡公要娶我,就得把別的妻子休了----”

“啊!”周宣沒想到穿越千年前又遇到一夫一妻制,這制度可惡啊,這不是給人造成生活悲劇嗎!我的雀兒、針兒、小顰,還有林涵蘊、夏侯流蘇怎麼辦?還有公主,呃,公主還沒到手,不算也罷。

盤玉姣看着周宣臉色,笑吟吟道:“而且,我們山哈女族長是不能嫁人地,她可以自擇心儀的男子交歡成孕,而且還不能讓族人知道這男子的存在,否則的話,任哪個山哈男子都有權殺死那個男子----”

周宣驚愕無比,他和盤玉姣歡好,就成了數十萬山哈男子的死敵了,這規矩很可怕,象女王蜂一般會害死與它交配的公蜂,這樣的話誰還敢和山哈女族長歡愛啊!

盤玉姣粲然一笑,說道:“郡公勿驚,郡公身份尊貴,哪個山哈男子敢找你的麻煩?而且,只有阿琪和阿辛知道這個秘密,她們是不會泄露地。”

周宣道:“我倒不是怕被追殺,我是想怎麼能和你長相廝守?”

盤玉姣接下來地一句話更讓周宣目瞪口呆,她先是低着頭。然後猛地一昂。說道:“郡公,我已經有身孕了,就是在霞浦山寨的那一夜,所以不能再與你在一起了,昨夜已然是犯禁,是因爲郡公就要遠行,玉姣心中不捨,唉,只求大蛇王不要怪罪纔好。”

周宣張大了嘴,愣愣地道:“霞浦山寨那一夜距今不過半月。怎麼就知道成孕了?不行。我們得繼續努力。”

盤玉姣嫣然一笑:“那是我們山哈人地秘法。百試不爽的,郡公忘了那夜我們歡愛之前一道喝了那種酸酸甜甜的果子酒了嗎?”

周宣瞪大眼睛道:“喝了那果子酒就易成孕,不過半月就能確定,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盤玉姣微笑道:“那種果子酒可不是尋常地果子酒。當然神奇,這是我們山哈族人世代相傳地秘法,而且我還知道,我將會生一個男嬰。”

周宣愣了半晌,說道:“既然你有身孕,我就更要娶你回去,怎能讓你獨自在閩地,這大族長不當也罷。”

盤玉姣道:“要我不當大族長也可以。可這得我們的孩兒長大了才行。那時我把大族長之位傳給他,我再孤身前來侍奉郡公可好?不過那時我已經是個老婦人了。我本來就比郡公大着好幾歲。”

周宣張大了嘴合不攏,想到他和盤玉姣會有個兒子,這個兒子以後還會成爲盤氏大族長,一身山哈男子的服飾,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盤玉姣又道:“郡公,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我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孩兒生父是誰的?這犯了我山哈人忌諱,對孩兒成長不利。”

周宣踱步撓頭,說道:“那我每年都來這裡看望你----還有兒子吧。”

盤玉姣道:“不必,我會照顧好我們的孩兒,郡公一來,必興師動衆,會被別人瞧出破綻的----你放心,待我們孩兒滿七歲,我就把他作爲人質送到金陵學習漢人詩書,那時自然是你照顧他。”

“人質?”周宣問:“這是什麼意思?”

盤玉姣微微一笑:“閩地山哈需要一個能號令四姓的大首領,這自然是非我莫屬,郡公應該不會扶植別人吧?要取得唐皇的信任,必須要出示誠意,我把我的孩兒爲質,這總能取信唐皇陛下了吧?”

周宣來回踱步,嘴角含笑道:“盤大族長真是深謀遠慮呀,我看你其志不僅於此吧,是不是還想做閩地之王?”

盤玉姣略吃一驚,坦然點頭道:“郡公睿智,玉姣確有此意,這也是大蛇王地神旨,不過玉姣是沒這福分地,只能期望我地孩兒了。”心道:“日後做閩王的還不是你兒子嗎?不信你會爲唐皇陛下大義滅親!”

周宣笑道:“你倒是坦白,不過我告訴你,閩地山哈雖近百萬,但還是不及漢人衆多,漢人凌駕山哈人之上固然不對,山哈人奴役漢人也是絕對不行的,你要做閩王,少不得征戰死傷,我可不想我的妻兒過這樣地日子---玉姣,你做閩地山哈的大首領,管理山哈人事務,與漢人友好相處,不要想着成立什麼閩地山哈國,我喜歡能幹的女人,但不喜歡太有野心的女人,你明白嗎?”

盤玉姣先是定定的看着周宣,然後慢慢低下頭去,應道:“明白了,我聽郡公的,以後的事交給我們孩兒去處置。”

周宣傻眼,這盤玉姣要是時常向兒子灌輸山哈族立國的思想,那小子以後自然是要以做閩王爲己任了,不行,反正過幾年盤玉姣要送他來金陵,我得好好管教,我寧願他吃喝嫖賭,也不要他鐵血征戰!

周宣這樣想着,腦海裡不由得就有了一個淘氣地頑劣兒子地形象,整天讓他這個做爹的操心,闖下彌天大禍讓他去善後,焦頭爛額啊。

哎喲,周郡公煩惱了,兒子還沒生出來就開始憂心忡忡了!

四癡在竹樓小院等了很久才見周宣和盤玉姣出來,兩個人都是一臉地肅然,周宣更是眉頭緊皺,似遇到難局。

四癡釋然了,看主人與盤玉姣不象是春眠不覺曉的樣子,應該真的是商量大事,畢竟泉州剛剛拿下,事情千頭萬緒,的確需要主人操心。

“主人,我捕得一隻黃背蟋蟀,估計有上校級的實力,要立即給它餵食秘藥嗎?”四癡舉着手裡的一節竹筒說道。

周宣說了聲:“老四辛苦了。”看了看竹筒裡的那隻黃背蟋蟀,果然不錯,是隻成年的蟋蟀,正是戰鬥力最強之時,調教得好可以和雪豬太子的“青袍文丑”一戰,當然了,輸的可能性大。

四癡又道:“力虎、藺戟等人也趕到了,那隻白蟋蟀也帶來了,我看那隻白蟋蟀有點古怪,主人要再去看看嗎?”

周宣道:“先養着,你去歇息一下,等下與我一道去海邊迎公主和雪豬太子來泉州,我去和陳侍郎商議一些事情。”

周宣與陳濟、藺戟,還有盤玉姣一道來到泉州城南門外的甕城,泉州城南北各有一座甕城,陳鍇大帳便設在南甕城。

陳鍇一夜未睡,調兵遣將,佈置安排,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全控制偌大的泉州城可不是容易的事,既要安撫百姓,又要時刻提防清源兵變,真是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陳鍇向周宣三人通報了目下局勢,周宣請陳鍇派人協助盤玉姣安撫山哈四姓,陳鍇自然應允,盤玉姣功勳卓著,理應成爲山哈首領,奏章不日將上報朝廷爲盤玉姣請功嘉獎。

周宣又道:“陳伯父,從福州來的援助陳思安的吳越軍隊不日就將抵達泉州,我們應該封鎖消息,然後伏兵擊之,定可大獲全勝,若是分得出兵力,可藉此良機直取福州,如此,閩地定矣。”

陳鍇攬須笑道:“郡公與老夫不謀而合,老夫已命人星夜趕往百勝、永安兩大都護府搬兵,令岳林都護的一萬五千奉化軍正在建州集結待命,不需十日就能趕到這裡。”

周宣拊掌道:“那太好了!我有一事請陳伯父代爲留意,就是陳思安的家將夏侯昀,其女夏侯流蘇乃我紅顏知己,我這次能在福州脫險多虧流蘇相助,他父女二人就是奉命去福州求援之人,請陳伯父向衆將知會一聲,若遇到夏侯昀父女,千萬莫要傷害。”

陳濟知道周宣與夏侯流蘇的事,在一邊暗暗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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