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把古琴上敲了一會,方遊還是沒有發現有空洞出現的聲音,這讓他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這裡面並不是藏的東西,而是在宋朝修補時所用的材料。
如果這裡面真的藏有東西,那麼對這把古琴的密封性,他真的就有些感嘆了。
方遊並沒有放棄,這把古琴如此古怪,必定是不凡之物,否則,一把普通的古琴,根本不會如此的詭異。
發動了遁術,方遊一邊盯着古琴,一邊繼續敲着琴身,眼前閃過的依然青色靈氣之中夾雜着一些黃色靈氣。
有些黃色靈氣在遊離出來的時候,跟青色靈氣相互融合,變成了一種如同小麥快要成熟的一些的青黃之色,看起來十分的美麗。
方遊眼睛望着這些靈氣,有些感嘆,能夠從春秋戰國流傳到現在,這把古琴想必經歷了不少的磨難,如果他無法發現這古琴中的秘密,也只能拿回華夏,讓楚老幾位老爺子一塊研究。
哪怕真的不是名琴,單憑這保存完好的戰國古琴,也是一件無比珍貴的國寶級文物。
正在這時,方遊面色微微一動,眼睛緊緊的盯着從古琴中冒出來的青色靈氣,剛纔凝神觀察這些美麗的靈氣時,他忽然感覺到這青色靈氣的顏色濃度有些不同。
並不是靈氣的濃郁程度,而是顏色的濃度,方遊瞪大了眼睛,死死的觀察着每一縷遊離出來的靈氣,然後進行對比。
忽然,他發現了其中的不同,果然青色的靈氣顏色有些不同,一些青色靈氣顏色明顯深一些,而有一些青色靈氣,顏色則是稍淺了一些。
這種現象,方遊在其他古玩上從未發現過,有的只是顏色的不同,而不是這種同一種顏色,出現濃度不同的情況。
方遊看着這古琴,面上卻是有些躍躍欲試,這把古琴隨着他觀察的深入,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之前裡面有黃色靈氣,他找不到東西在哪裡存放着,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還沒解決,下一個問題,便被自己發現出來了。
顏色的不同,代表着年代的不同,兩種不同的顏色,相差有着幾百年之距,而顏色濃度的不同,同樣代表着時間的不同,只不過其時間差距,沒有上一種大而已。
這兩種濃度不同的青色靈氣,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這也是方遊之前爲什麼沒有發現的原因所在。
以他對於顏色濃度的估計,這兩種青色靈氣相差的年代不會超過一百年,這把古琴既然在春秋戰國被製造了出來,難道又在那個時代被修補了。
方遊搖了搖頭,將一些雜亂的想法從腦海中拋了出來,然後開始緊緊的觀察古琴的整體,他要看看這不同顏色的青色靈氣,究竟是從什麼部位遊離出來的。
在現在這個時候,方遊並沒有抱怨沒有得到木遁術,因爲這是他所無法控制的,有木遁術,自然可以非常簡單的發現古琴中的秘密,可是沒有遁術,他所能做的,只有努力的發現其中的秘密,憑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手段。
漸漸的,他發現了兩種靈氣不同的位置,淺一些的青色靈氣,是在琴正面遊離出來的,這個正面並不是古琴的整個上部,如果古琴分爲三部分,那麼淺顏色的是從上部遊離出來的,而剩餘的深青色氣流,則是從中下兩部分遊離出來的。
方遊看着這兩種不同的靈氣,不同的位置,陷入了思索之中,既然如此,他現在唯一肯定的,也就是這個琴面是在這把古琴製造出來後很久,才與古琴合在一起。
如果說琴面壞了,那麼自然要把古琴的整個上部分給換了,爲何現在在上部分的琴面上,卻是涌現出兩種不同的青色靈氣。
而且方遊發現,那些黃色靈氣,正是在這兩種青色靈氣的交界處出現的。
思索了一會,方遊微微一笑,如此一來,他之前的猜測,已經慢慢的變爲確定了,這裡面必定藏有東西,而且看這把古琴的琴面厚度,他可以肯定,這並不是他之前所確定的古琴真面目,或許,這把古琴的真正面目,在裡面隱藏着。
剛纔在敲擊之時,卻是沒有一點空洞,這讓他十分驚歎於古琴密封技術,讓他有一些疑惑的是裡面的黃色靈氣,或許在宋朝時,有人發現了這把琴的秘密,從而將放入了一些那個時代的東西,這是唯一可以理解的解釋。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猜測,哪怕之前十分確定,最終的結果如何,還是要等到他發現這把古琴的秘密才能夠真正的確定下來。
方遊看了看兩種靈氣交界的位置,然後慢慢在整個古琴上研究着其中可能存在的機關。
其間,他把灰色氣流輸入了其中,想要看一看這古琴是否像那承影劍一般,需要內勁之類的來催動。
最後,沒有任何的反應,古琴上也沒有什麼機關開啓的聲音,方遊緩緩閉上眼睛,想要將心神附在灰色氣流上,然後進入琴中觀看,就如果他內視謝書遠和葉語晴的身體一樣。
可是,他的心神根本無法進入古琴,方遊看着這把古琴,不禁一笑,以前的淘寶撿漏,哪怕前面遇到一些困難,可很快便能解決,之後便一帆風順,就像承影劍一樣,只是在前期打開機關時,遇到了點麻煩,之後,用灰色氣流便打開了承影劍。
而現在這把古琴,卻着實把他給難住了,方遊內心涌起了一股決心,他可不是那種遇到一點困難便放棄的人,這些年,他遇到了很多困難,哪怕擁有遁術,也遇到過生死危機,可是哪怕再艱難,他都沒有放棄。
接着,方遊開始認真的觀察着古琴的每一處位置,從承影劍上,他很清楚的知道了春秋戰國時期工匠的神奇,能夠打造出以真氣開啓的機關,甚至在真氣流入時,還會出現藍色光芒,這已然是巧奪天工。
論及機關術,唯有春秋戰國時期最爲興盛,當時存在着被後世工匠稱之爲祖師的魯班。
魯班是華夏最爲出色的一位發明家,對於古代所做出的貢獻,不亞於近現代的愛因斯坦。
現在,工匠師傅們所用的一些工具,都是魯班所發明出來的,世界上的第一把名義上的鎖,可以說就是魯班發明出來的,之前倒是有鎖被創造出來,不過最早的鎖根本沒有機關,只是做成老虎等兇猛動物的開狀,來以此嚇走小偷。
而魯班,在鎖上裝上了機關,使其只能用相應的鑰匙才能打開,故而代替了人的看守。
甚至有史料記載,魯班還發明瞭能夠凌空飛行的木鳥,在春秋戰國,可謂是百家爭鳴,無數傑出人才涌現的時代。
其中一位堪比魯班的便是墨子,墨子是墨家的創始人,在春秋戰國和先秦時期,創造了幾何學,物理學和光學爲突出成就的一套理論。
與儒家並稱爲顯學,在當時百家爭鳴之中,與儒家是最有影響力的存在,有着非儒即墨之稱。
可以說,論及成就上,魯班和墨子不相上下,都是春秋戰國時期最爲傑出的工匠。
單單從秦始皇的墓穴還有古代其他墓穴的機關就可以看出,古代機關術的神奇。
在觀察到這把古琴的嶽山之時,他忽然發現了一些端疑,古琴的嶽山是古琴中最重要的部位,也是最高的位置,它的主要作用便是用來架弦,也是整個琴身上最硬的位置。
方遊卻是發現這嶽山稍稍用力,便可以輕輕晃動,不過這種晃動並不明顯,用的力氣稍弱一些,那這些用硬木製成的嶽山,便是紋絲不動。
當初武部司仁用來拍賣小島國書法國寶的宋代古琴,他可以在楚老的講解下,研究了好長時間,這嶽山是用來架弦的重要位置,在架弦彈奏之時,可以說是整個琴身最受力的部位。
那把宋代古琴上的嶽山無論如何晃動,都是紋絲不動,如果有稍稍晃動,那麼整個琴音也會有所變化,所以,古時彈琴,只聽說過彈斷琴絃的,根本沒有聽說過彈斷嶽山的說法。
不過,這把古琴,如果有人得到,恐怕彈琴之時,所用的力度都是非常輕柔,這種力度,根本無法使古琴上的嶽山有絲毫晃動。
這嶽山能夠晃動,究竟是歷史悠久,有些破舊的緣故,還是這用來架弦的七個嶽山,是古琴中的機關。
如果沒有裡面的黃色靈氣,還有那兩種不同的青色靈氣,方遊根本不會認爲這把古琴有秘密存在,可是這兩種靈氣的存在,卻是說明着這把古琴的古怪和神秘之處。
方遊小心翼翼的捏着第一個嶽山,然後稍稍用力,晃動了幾下,然後逐一將七個嶽山各晃動了幾下,可是古琴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着這把古琴,方遊無奈一笑,就算拿回華夏怎麼對楚老說,就說自己覺得這古琴中有秘密,需要研究一下嗎,那樣也太未免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再聯想到他這種不斷的淘寶撿漏,楚老的話,方遊並不擔心,只是擔心其餘人會有一些不必要的猜測。
如果沒有靈氣,以他的觀察力,也不會覺得這把古琴有秘密存在,確定了裡面藏有東西,他卻是絲毫找不到機關所在,普通人恐怕更會覺得這就是一把沒有秘密的古琴,這麼明顯的疑點,很多人便能由此對他產生一些懷疑。
方遊看了看這嶽山,嶽山非常的堅硬,能夠保存到現在,應該不是隨着時間而產生的動搖,那麼,很有可能在其上存在着機關了。
看着方遊不斷在古琴上來回觀察,不時還晃動一些地方,松本明道幾人徹底暈了,不明白方遊這是在幹什麼。
剛纔還說這把古琴是一件寶貝,這時候卻是毫無任何顧忌的在古琴上來回摸索着。
可是松本明道幾人卻根本沒有打擾方遊,只是一個個的在旁邊認真的觀看着。
方遊發現寶貝的能力,他們非常的佩服,在小島國發現了用珍貴的樓蘭漠玉製成的三足金烏,又發現了武部司仁所沒有發現的奇楠沉香,更是在最後,得到了兩件小島國的國寶。
而方遊依然在不斷摸索着,最後,他不由的搖了搖頭,想起了之前打開承影劍的一些經歷,打開承影劍,也是因爲他在黑市拍賣會上,由於金遁術突然出現,從而透視了那充滿銅鏽的青銅劍,由此看到了裡面隱藏的劍。
這古琴,他卻是從未透視過,只是通過靈氣,知道里面可能存在着秘密,他不禁暗歎了一聲,承影劍需要武者的內勁才能打開,這古琴,如果同樣是需要內勁就好了。
忽然,想着自己剛纔腦海中的這句話,方遊猛的回過神來,不斷的琢磨,劍,內勁,古琴……。
劍乃兵器,與武者內勁交相輝映,而古琴,則是代表着燦爛的文化藝術,自然與主武的劍不同,那麼承影劍上的機關需要用武者內勁來打開,難道說這古琴,需要文人的氣息來打開。
難道讓上百個學者,一口氣一口氣的往上噴嗎,方遊陷入了想象之中,看着架弦所用的嶽山,再聯想到之前嶽山的晃動,還有古代那奇妙的機關術,他面色不由變了變,這古琴的機關,該不會需要彈琴才能夠打開吧。
腦海中閃現出來的這個想法,不禁讓方遊有些不可思議,任何人聽到這樣的想法,都會覺得十分的荒誕無稽。
可是方遊卻是知道,承影劍上的機關,在所有人看來,不是一樣的不可思議,承影劍的無形無影,同樣如此,那麼,這需要彈琴才能打開的機關,與承影劍的神奇比起來,就實在有些不足爲奇了。
“松本,麻煩去買七根琴絃,恩,不,買雙倍,十四根,要最好的,最耐用的。”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不試驗一下怎麼能行,方遊頓時回過神來,對一旁的松本明道說道。
“李先生,請稍等,我很快就回來。”松本明道點了點頭,絲毫不詢問方遊購買琴絃的用處,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着門外走去。
看着剩餘幾人面上的疑惑,方遊搖頭一笑,現在沒有得出結果,他實在無法向這些人說明他的一些發現,就算是說了出來,這些人也不會相信,唯有用真實的結果,才能夠說明一切,才能夠讓之前一切的不可思議,都真正的變爲現實。
“最近的琴行,距離這裡有多遠。”等了約有十多分鐘,方遊不禁向着沙發上的幾人回道。
其中一個人面色恭敬的回答道:“李先生,最近的琴行倒是不遠,不過依您的要求,琴絃質量很好的店鋪,距離這裡倒是有一些路程,我們小島國東都鳥羽屋株式會社所生的琴絃,是古琴專用的絲絃,質量很好,而且是無纏弦,不過看現在的時間,松本君應該快回來了。”
方遊點了點頭,對於鳥羽屋,他並不陌生,倒是有些印象,之前他研究宋代古琴時,曾聽楚老講解過,當時武部司仁所拿來的這把宋代古琴上是有琴絃存在的,楚老當時只是用手輕輕一摸,便說這是小島國鳥羽屋的絲絃,不過比起華夏生產的絲絃,韌勁有餘而骨力不足。
做爲古琴文化發源地的華夏,自然存在着許多生產古琴包括琴絃的店鋪,其中最爲名氣的便是太古絲絃,比起小島國鳥羽屋來,太古絲絃可是名揚海內外,深受一些古琴愛好者的歡迎。
之後,楚老便找來幾根太古絲絃,與鳥羽屋的絲絃各彈奏了相同的一曲,以方遊敏銳的感覺,自然能分明兩種琴絃的不同。
不過現在專門生產太古絲絃的那位古琴名人,年歲已高,已經不做琴絃了,想要太古絲絃,也只能從別人手中收購,或者看看一些琴行是否有存貨。
在小島國,不比華夏,所用能有鳥羽屋的絲絃用着,也算不錯了,況且,這次只是爲了發現古琴中的秘密,不是專門的彈奏。
在宋代古琴到手的一段日子裡,方遊可不是光跟着楚老研究古琴,同樣上手彈奏了一段時間。
以他超強的學習能力,很快便掌握了古琴彈奏的要點,而且他的控制和把握能力,遠遠比普通人要強上很多,再加上他平和的心境,彈奏出來的音色,十分的美妙,幾乎連楚老等幾位老爺子都沉迷其中。
自然,最後不免要對於方遊的學習能力,加以感嘆,在他們看來,就算是學琴幾十年的琴師,也不一定會有方遊彈的讓人入迷。
跟隨楚老學琴的這個經歷,也是方遊在發現嶽山秘密之時,直接讓松本明道去找琴絃,想要試驗的底氣所在。
如果沒有這樣的經歷,僅靠胡亂去彈,方遊覺得這機關根本不會開啓,除非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如同剛纔那名龍影盜墓團的成員所說,果然,又過了十餘分鐘,松本明道急匆匆的回到了房間中,手中提着一個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