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小兄弟,那債不是說要就能要回來的,只要他存心不給錢,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多愁善感的鐵叔,嘆了口氣,有些沮喪的說道。
方遊則是輕輕一笑,“放心吧,鐵叔,他們不給錢,給古玩也行啊,走吧,先不說這了,去吃飯。”
“方小兄弟,上次被半個身子被埋在了土裡,該不會是練武功練的吧。”走着走着,大柱子叔面露震驚的問道,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方遊剛纔那大顯神威,將幾個光頭胖男打得求饒的場面,再一聯想他們遇到方遊時的情景,於是,大柱子叔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聽到大柱子叔口中的話語,方遊不禁露出了苦笑之色,“柱子叔,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點,我要是能一跺腳,半個身子就能進土裡,那我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了,實話說,我不過練過幾個月的拳術,你們別把我看得太神了。”
方遊無法對鐵叔二人說出真話,一方面是他擁有遁術的秘密絕不能告訴任何人,另一方面,則是方遊感到非常丟人了,孃的,身懷土遁術,竟然還能被土給活埋,要是讓遁術老祖知道了,不得吐血三升而死啊。
“練幾個月拳術就這麼厲害了,打得那些光頭落花流水。”大柱子叔一臉豔羨的看着方遊。
得,徹底跟這大柱子叔沒有共同話題了,看着柱子叔面上那恨不得自己是武林高手的表情,方遊也只得抱以無奈了。
在古玩城周圍找了間普通飯館,方遊要了幾個菜,而大柱子叔又要了一瓶白酒,助助興,來解解他們內心的煩悶。
方遊有些後悔的搖了搖頭,知道也不把自己的揹包放在賓館了,在他的揹包裡,可是有一兩礦泉水瓶的花雕酒,就是怕在遁地過程中,太過無聊而準備的。
他可不想在遁地的時候,沒吃的,連喝的都沒有,在遁地之前,他的內心一直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在山巒之頂,微微而坐,一邊俯身在山頂看着秀麗風景,一邊喝着花雕酒,吃着食物,那纔是神一般的境界,估計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一人才能隨意的做到。
喝了一口,方遊便有些不適應的放下了酒杯,有些疑惑的向鐵叔問道:“鐵大叔,我記得你們不是在一個建築工地上幹活嗎,怎麼又跟古玩店打上了交道啊。”
“唉,方小兄弟,一言難盡啊……”鐵大叔嘆了口氣,面露苦色,開始把肚子裡的酸水向方遊倒了開來。
原來在方遊跟鐵大叔二人分別後,鐵大叔所在的建築工地由於資金金問題,暫停了施工,眼看現在離過年還早,鐵大叔他們並不想回家,不時的便在周圍工地上打些零工,忽然有一天有人聯繫他們,決定給他們一個裝修工程,把一家古玩店內部裝修粉刷一番。
這活計有些簡單,他們以前也幹過類似的事情,便接了下來,這家古玩店着實有些大,他們連續幹了將近半個月,才能將其完成,而且期間還跟古玩店的老闆在郊外蓋了一棟小樓房,可以說前前後後一兩個月,全是給這古玩店老闆打工的,可是幹完了,到了最後,卻只得到了個要錢沒有,要古玩給你的結果。
有一兩個工人挑選了二三件嶄新的古玩回了家,可是讓人一鑑定,全是批量生產出來的貨色,最高的才幾百塊錢一個,與一兩萬的工錢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可是挑選的時候,一件東西,那老闆咬死了幾千塊錢,愛要不要,反正沒錢。
聽完之後,方遊冷笑了一下,從他派人搶自己的搜寶鼠之時,就知道這傢伙不是什麼好貨色,卻是沒想到,他連這點便宜都不放過,果然如同吳老所說的一樣,這個傢伙就是一個鐵公雞,不但一毛不拔,而且還拔了別人的毛放在自己身上。
“鐵叔,你們不用擔心,這事交給我了,我們一會就去跟他討債,你們的錢絕對能要回來。”方遊笑了笑,面上輕鬆的說道,彷彿這件事在這手裡根本不算什麼。
鐵叔擡起他那張滿是滄桑的臉看了方遊一眼,無奈搖了搖頭,“方小兄弟,他不會給的,上次我們四五個人一塊去要,還不是被他轟了出來。”
“給不給,可由不得他了,我要讓他後悔給咱們古玩。”方遊冷冷一笑,內心便做出了決定。
鐵叔還略有疑慮,正準備開口時,被大柱子叔拉住了,低聲說了句,“鐵大哥,反正這錢是要不回來了,就讓方小兄弟試試看吧。”對於方遊,大柱子叔內心卻是抱以敬畏的,沒辦法,誰讓他們三人正陷入苦難之時,這小子彷彿如天神般的從天而降呢。
酒足飯飽之後,稍坐休息了一會,方遊便帶着鐵叔三人一塊趕往古玩城,他們所在的飯館距離古玩城非常的近,不到幾分鐘,便看到了古玩城那古樸的大門。
時隔半年,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這裡,只不過,這次自己是以全新的姿態,而不再是那懵懵懂懂的少年了,看了幾眼,方遊便大步向着古玩城內走去。
此時已經接近下午,上午那火辣辣的太陽,已然只剩下了餘熱,一些愛好古玩的收藏者又陸陸續續的趕往古玩城,整個古玩城內,異常的熱鬧。
方遊往大路兩旁擺地攤的位置看了幾眼,頓時點了點頭,這柳州果然是大城市,比吳陽地攤上的貨色要好上許多啊,不過現在並不是買東西的時間,先幫鐵大叔和柱子叔出口惡氣再說。
沒過多久,方遊和鐵大叔三人便站立在了一家古玩店鋪門前,上面那龍飛鳳舞的藏寶閣三個大字,在方遊眼中,感覺是那麼的厭惡。
看着鐵大叔他們臉上的遲疑與驚懼,方遊嘆了口氣,大步的走入店鋪中,後面的大柱子叔則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着鐵大叔和另外的中年人,緊緊跟隨在方遊身後。
“呦,客官,您想要點什麼,我們這……哎,你們三個,怎麼又回來了,上午老闆不是剛把你們趕出去嗎,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客官,別在意,這三個農民工沒錢了,想來我們這討點飯吃。”依然是一位穿着黃馬褂的小廝在門口接待着。
方遊用手直接將其攔住,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別喊了,他們是跟着我一塊進來的,快把你們老闆喊過來。”
看着這小廝身上的黃馬褂,方遊略帶了幾分嘲諷之意,這件黃馬褂除了是黃顏色的馬甲之外,跟古玩扯不上半點關係,跟王浩在楚老那裡要來的黃馬褂更是相差甚遠,這只不過是打着黃馬褂幌子的黃馬甲而已。
走入大廳,向着周圍一看,店鋪倒是比以前更新了點,東西的佈局卻是一點沒變,大廳中央依然是那個用來吸引衆人目光的明青花,只不過在他這個連鈞窯,龍泉窯都見過的人眼中,這明青花不過是爾爾,看了幾眼,方遊根本不知道這件普通的明青花怎麼會被別人擡到價值幾百萬的地步。
他那件美麗的無價鈞窯完整價值也才幾百萬而已,這件明青花在方遊眼中,不過是價值幾十萬而已。
在大廳中剛站了一兩分鐘,那名身穿唐裝的中年老闆面上微怒的走了過來,看到方遊和其身後的三個農民工,頓時嘿嘿一笑。
“怎麼着,三位,上午送給你們的大禮,還不夠嗎,我看你們這臉不腫,眼不青的,打得太輕了點吧,還有你這個小夥子,來幹什麼的,打算替他們出頭嗎。”那中年老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面上露出嘲笑的說道。
方遊有些詫異,這老闆怎麼還沒得到光頭軍團全軍覆沒的消息,難不成是那些光頭故意隱瞞,想要看這中年老闆的笑話,想到此,他笑了笑,“老闆,我來過你店裡,你應該還記得我吧。”
“來過我店裡,看着倒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來了……”那中年老闆聽到方遊的話,向着方遊面上湊了幾眼,內心有些疑惑,難不成,是以前的老主顧不成。
對於這中年人忘記了自己是誰,方遊沒有感到絲毫的詫異,畢竟距離他那次踏入藏寶閣已然將近半年時間,半年雖然不長,卻足以讓人忘記許多事情,他嘴角升起一絲壞笑,想要提醒一下這中年人時。
一直緊盯着他觀看的中年人,面上的疑惑漸漸消去,一臉震驚的指着方遊,手指都有些顫抖,“你……我想起來了,你就是,你就是上次來我店裡賣石頭老鼠的那年輕小夥子。”
這中年人忽然記起了方遊,倒不如說他突然想起了那石頭老鼠,對於石頭老鼠的印象比眼前這個年輕人更加的深,在看到石頭老鼠身體上的隱秘時,他便茶不思,飯不想,一直想要得到這隻老鼠,可是他派去的光頭不但把人給追丟了,而且不知怎麼的,一個個渾身是傷的回來了,讓他氣惱不已,內心對於得到石頭老鼠的慾望更加重了一些,漸漸的,這石頭老鼠便成了他心中的一個痛楚。
此時看到那石頭老鼠的主人再次來到自己的店裡,中年人既有激動,驚喜,內心又有了一絲疑慮。
“哈哈,想不到老闆還記得當初來你店裡賣石頭老鼠的年輕小夥子,這讓我真是感到非常榮幸啊。”方遊大笑了一聲,話語間充滿嘲諷及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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