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起承讓我開車送林姍姍和女兒回家。
“最後的瘋狂是吧？你真行。”林姍姍說。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爛命一條，無所顧忌。”我說。
“還江湖？還爛命一條？你沒幾天好日子過了吧，沒想到我的學生一個一個都這樣，這個郭小強也不是個好東西。”林姍姍嘆了一口氣。
“他郭小強當然不是好東西了，他連自己的老婆都看不住，哎！他從小就不是好東西。”我說。
“媽，這個叔叔一直在保護我。”王婷婷說。
林姍姍看了我一眼，“那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
“不用謝，反正有我在，我不會讓人動你女兒一根毫毛，我現在什麼都不怕，誰要是活膩了，我陪他去死，去他嗎的死，死去吧。”我說。
“蔣未生，謝謝你了。”林姍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媽，我想去外婆家。”王婷婷說。
“好啊，那就去外婆家。”林姍姍說。
“林老師，等會我想和你聊聊，我有好多話對你說。”我說。
“好吧，送完我女兒，你就找個地方，我們坐坐。”
車進了小區。
林姍姍送女兒上了樓。
十分鐘後，林姍姍回到車上。
“我給女兒說了，你得了絕症快要離開人間了，我女兒都哭了，她說你是個好人。”林姍姍說。
“哎，好人啊，算是吧，我這一輩子沒做過坑人的事。”
“那挺好，蔣未生，我以前對你印象不錯，那麼，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這麼，哎。”
“去哪呀，要不，去喝茶吧。”林姍姍說。
“我想去喝酒，喝完酒什麼都忘記了。”
“你這是用酒精麻醉自己，好吧，老師陪你去喝酒。”
我把車停在酒吧門口。
“我們喝洋酒吧。”我說。
“洋酒太貴了，我可請不起。”
“不用你請，我身上還有幾萬塊錢呢，夠花的。”我微笑着。
“你的錢還用來看病呢。”
“看病？林老師，你都不知道現在醫院有多黑，看病是給他們送錢花，我還不如自己留着花呢。”
“哎，也是。”
我給林姍姍碰了一下杯，“林老師，今天晚上很榮幸，你能陪我喝酒，我，我死而無憾了，我可以瞑目了，乾杯，祝我去地獄一路順風吧。”
“哪有這麼祝福的，去地獄還一路順風？老師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很難受。”
“林老師，喝酒吧，你喝完酒心裡就不難受了，酒可以消愁。”我說。
“我不會喝酒，這麼喝肯定會醉了。”林姍姍說。
“醉了好，醉了我送你，親愛的老師，你在我眼裡就是女神，女神。”我說。
“老師老了，我還記得你以前上學的樣子，戴着紅領巾，一蹦一跳的進了學校，現在呢，你已經是孩子的父親了，時間真的很快。”
“林老師，二十年前，你是最漂亮的，現在的明星給你比，這麼說吧，現在的明星如果看到你當年的美貌，都會自卑的鑽地球縫裡面去。”
“你也太誇張了吧。”
“沒，沒誇張，你是大美人，你知道我每天都去學校是幹什麼嗎？你不知道吧，我每天起這麼早去學校，就是爲了去看你，如果這一天，沒，沒，沒你的課，我一天都不高興。”
“你愛上老師了吧，你這壞孩子。”林姍姍說。
“是，愛，愛上了你，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是你的影子，晃呀晃呀，晃，林老師，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要找王軍這個壞蛋？來，幹，幹一個。”
林姍姍一飲而盡，“就像是這杯苦酒啊，我這一輩子就載這個畜生身上了。”
“罵的好，王軍就是個畜生，畜生，我今天真想給他一拳，那時候，看到他和你在一起，我簡直就要發瘋了，啊？我感覺王軍這*／養的，感覺他好像把我媽給睡了，我，靠。”
“我成媽了。”林姍姍說，“你這不是愛，你這是*情節，對了，我記得那會上學的時候，你爸媽離婚了，你跟你爸在一起。”
“是的，林老師，真不是*情結，我那時就是喜歡你，想趕快長大娶了你，如果我能一直活着，一直活着，我肯定努力拼命掙錢，我要娶你，幹，乾杯。”
“感覺像夢一樣，活着就像夢一樣。”林姍姍說。
“你這話我贊成，活着就是夢，夢不是夢，而是現實，是真實的一切，林老師，如果讓你回到從前，回到二十年前，你會怎麼生活？你還會找王軍這個畜生嗎？”
“肯定不會的，我不會這麼早的去談戀愛，我要好好享受生活。”
“林老師，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就回到過從前，真的，和真的一模一樣，林老師，你願不願意回到從前，我覺得我能把你帶回到從前。”
“開玩笑，你是不是穿越小說看多了？人怎麼可能會到從前？真是可笑啊。”
“你別不相信，林老師，我告，告，告訴你，我，我，我從不看什麼他嗎的穿越小說，我這不是穿越，我，我，我這是真實的回到過去，回到二十年前。”
“好啊，那你今天晚上帶老師回到二十年前吧。”林姍姍說。
“好，我保證，保證帶你過去，乾杯，祝我們一路順風。”我說。
“我不能再喝了，我感覺我醉了，你，你也醉了。”
“我沒有醉，我大腦清醒得很，我能記住所有的一切，你今天穿着高跟鞋是不是，黑色的，對不對，我不看我都知道，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穿越，我們可以在二十年前爲所欲爲，你想找多少個帥哥都，都，都行，但，但，但是，我只愛你一個，哪怕你是一個蕩婦，林老師，你是個蕩婦，我也愛着你，死心塌地的愛着你。”我拉着林姍姍的手。
“真的嗎，我真的動心了，那你，那你，就帶我去吧，我要成爲女神。”林姍姍說。
“好，女神蕩婦，我帶你走，讓你實現人生的夢想，我們走了，就再也不用回來了，永遠不會來了，不用再回到這個酒吧，這個夢裡了。”
“好，帶老師走吧，走，走吧，老師求你了，求你了，不，不回來了，我們不回來了。”林姍姍趴在我的肩膀上。
我開車回到了母親家，從家裡把浴缸抗出來。
“你拿的這，這什麼，什麼玩意？”林姍姍問。
“寶貝，是我的寶貝，芝麻開門，懂嗎？這玩意厲害去了。”
我拉着林姍姍的手，進了公園。
彎彎的月亮勾在天上。我把浴缸放好，風輕輕地吹着草地。我灑泡尿，抖了抖身子。
“林老師，我先進去。”我說。
“這是浴缸嗎？我，我可不要洗澡，我沒帶浴衣。。”
“這不是浴缸，這是船，這是我們的船，你上來吧，這是我們的飛船，別人都沒有資格上，票價太貴了，他們沒有買不起票。”我說。
“原來是船，公園裡還會有船？是遊船嗎？”林姍姍閉着眼睛。
我把林姍姍拖進浴缸裡，我忽然感覺頭皮癢癢的，回頭一看是毛毛在舔着我的頭。
我讓林姍姍仰臥在我身上，我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磚頭，“天靈靈，地靈靈，王母菩薩要顯靈。”
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