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跟着我們了,好多狼。”徐雅楠說。
“我看到了,一共四隻狼,四隻小狼,讓它們跟着吧。”我說。
“爲什麼讓它們跟着?”
“你說呢?你讓它們回去?別讓它們送了?”
“它們又不聽我的,我害怕。”
我把*的後蓋擰開,把拉環勾在小指上握緊,一手一個*,“大不了,和它們同歸於盡。”
“我有點崇拜你了,蔣未生,你很像英雄王二小。”徐雅楠說。
“是那個放羊的,把日本鬼子引來的王二小嗎?”我問。
“是呀。”
“我的娘來,我比王二小差遠了。”我說。
“這些狼會不會真吃我們?”
“不吃才見鬼了呢,如果我是狼,我也不會放過這麼新鮮的活物的,你覺得它們離我們有多遠?”我說。
“大概有六七十米。”
“那不行,再讓它們離近點。”
“遠點不好嗎?”
“我扔*根本扔不到六十米,我在部隊最好成績是49米。”
“又是部隊?看來你真是解放軍小戰士。”
“我們上了坡,就臥倒。”
“爲什麼要臥倒?”
“你能別問這麼多問題嗎?你真不像個老師。”我說。
“跟你在一起是不像,我也知道,看上去你像老師。”
“差不多了,臥倒,它們在坡下,正好一窩端了。”我說着把*扔出去。
*冒着煙滾在狼羣裡,一隻狼居然好奇的走過去查看,我把第二個*也扔了過去,然後按住徐雅楠的頭。
轟地一聲巨響,接着又是一聲,塵土覆蓋過來。
一隻狼的殘肢,飛過我們頭頂。
煙氣散盡,這羣狼全部被炸死,無一倖免。
“真殘忍啊。”徐雅楠說。
“它們不死,我們就得死,弄兩條狼腿帶走。”
“我想起莎士比亞說的生和死的問題了。”徐雅楠拍着身上的土。
“莎士比亞把生和死想得太複雜了,生和死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生死不是什麼問題。”我說。
“蔣老師,此話怎講?”
“要麼生,要麼死,要麼不是你死,要麼就是我死,要麼早死,要麼晚死,再朝簡單點說,早晚都得死。”我說。
“早晚都得死,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我覺得你現在快要成我的老師了。”
“做你的老師綽綽有餘,我還真不想做你的老師呢!”
“去你的,等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走了三個多小時的路,有一條溪水從山下來,徐雅楠蹲下來,洗了洗臉,看着這綿延不絕的溪水,我心裡豁然開朗了好多,我把狼腿在水裡洗了洗。
“今天夜裡,就這麼走下去吧,走到天亮在休息,在這裡睡覺太不安全了。”徐雅楠。
“好在有月亮給我們照路。”我說。
“你年齡雖小,但感覺你好像經歷過很多事是的。”
“我的經歷都可以寫成小說了。”
“又在吹牛。”徐雅楠輕輕捏着我的臉。
“別動手動腳好嗎?”我說。
“小樣,你說我們今天夜裡能走出去嗎?”
“感覺一直沿着這條溪水走,就能走出去。”
“但願如此。”
走了六個多小時,天已經矇矇亮了,一隻鳥飛過頭頂,我看到不遠處有一條馬路,馬路的兩邊是稻田。
徐雅楠擁抱着我,“感謝上帝,終於出來了。”
我摸了摸徐雅楠的頭,感覺有一種成就感,或許徐雅楠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事了。搭了一輛車,送司機一個羊腿,司機把我們送到了博愛街。
回到大伯家,我和徐雅楠倒頭就睡。
我夢到了閻王爺,我和他勾肩搭臂,稱兄道弟,我塞了一大把錢給他,他衝我笑了笑,拿出生死簿,大筆一勾,就把一個人的名字勾掉了,我歪頭一看,這名字是我爹的名字,我大驚,說勾錯了。閻王爺眼一瞪,沒錯!沒錯,勾的就是他。
醒來後,發現徐雅楠不在牀上,她走了。
今天是星期天,她去哪了呢?
我朝褲袋裡塞了一顆*,扛着狼腿走到之前去的那家飯店,我讓老闆把狼腿燉了。搬了一個板凳坐在門口,我抽着煙,看着博愛街上形形*男女女的人,對面門檻裡的老太太在和小孫子拍着掌:啦啦,麥熟了,打火燒,給誰吃,給洋洋吃,洋洋吃飽了,拽不拽不大門玩去了。
“來兩個火燒!”我喊道。
“好勒!這就來了!”老闆應道。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頭一看是鐵蛋,馬三和郭小強。
“生哥,我們到處在找你。”馬三說。
“有事?”
“有事。”鐵蛋臉色嚴峻。
“什麼事?”我問。
“定哥要找我們麻煩。”馬三說。
“哪個定哥?”
“就是牛定山,號稱鎮山虎。”郭小強說。
“他不是姓牛嗎,怎麼又成虎了?什麼牛的虎的,真他孃的亂。”我說。
“是號稱鎮山虎。”馬三說。
“他怎麼找事?”
“我的表哥,在學校被牛定山給打了,牛定山打他就是衝我來的,我表哥提到我,牛定山說見了我也要打。”鐵蛋說。
“提我的大名沒有?”我問。
“提了。”馬三說。“牛定山說,誰是講衛生,我它媽的還叫懂禮貌呢!說喊來,讓他見識一下我的鐵拳。”
“媽個巴子的!真是日了狗了!”我說着從口袋裡掏出*,“還鐵拳?他的鐵拳有這個硬?能冒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