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你幹嘛給他道歉?可是他先動手打的我啊!”
先不提場內這怪異的氛圍,站在一旁的嚴凱實在是忍不住了,他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捱打呢,當然,雖然是他先動的手,不過吃了虧的嚴凱,自然是認爲莊睿先動手的。
“啪!”
一個清脆的響聲傳了出來,卻是藍海貝狠狠的在嚴凱的臉上扇了一耳朵,用力之大,讓嚴凱原地差點轉了個圈子。
得,嚴大少這輩子挨的第二次打,這麼快就到來了,臉上現出了五個紅紅手指印的嚴凱,完全懵住了,他沒想到被自己視爲救星的姑父,居然會打自己?
“你……你敢打我?我告訴我姑去,我告訴我媽去……”
過了足有一分多鐘,嚴凱才反應了過來,讓人沒想到的是,這貨居然像個孩子似地哭了起來,就差沒坐到地上打滾了。
“夠了,你們兩個,把他給帶到車上去,把他手機收起來,回頭我直接帶他去見老爺子……”
藍海貝嘴裡一提高老爺子,嚴凱嚇得頓時止住了哭聲,他怕家裡的那位,要更甚於歐陽軍怕他爺爺,歐陽軍的怕,多是出於尊敬。
而嚴大少則是在外面打着老爺子的旗號,心裡巴不得那位早點翹辮子呢,那樣就沒人管得了他了。
“莊先生,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家裡管教無方,回去我會告訴老爺子的……”
藍海貝之所以把嚴凱趕出去,其實也有保護他的意思在內,眼前的這人,才真正算得上是太子黨的,嚴凱和對方根本就沒法比,別人要是真想整嚴凱,就是老爺子出面都沒轍的。
中海嚴家和京城歐陽家的勢力對比,就像是航空母艦和小木筏一般,由不得藍海貝不低聲下氣的賠不是。
“這是你們家裡的事情,不用和我說……”
莊睿淡淡的回了一句,轉臉掛上了笑容,對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齊珠說道:“齊珠姐,這次真是麻煩您了,找個地方,我請您吃飯,折騰到現在也餓了……”
本來莊睿等人是想在上高速前就吃飯的,被這事給一攪合,現在都快7點鐘了,莊睿的肚子是餓的咕咕叫了。
“好,好,到了這裡,當然是由我來做東了……”
齊珠聞言反應了過來,一個古玩店的年輕老闆,豈能讓五十多歲的藍海貝如此恭敬?看來這位莊老師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的,齊珠這會心裡也是充滿了好奇。
“範警官,事情搞清楚了,請問您還有什麼事嗎?我們能不能離開了?”
莊睿看向老範,雖然之前發生的事情莊睿心知肚明,但是現在也沒必要去砸人飯碗,在這社會上誰混的都不容易,並且這老範一直都挺上路,就是辦公室的茶葉,稍微差了一點兒。
“這……這……”
現在這場面,哪裡能輪的上老範做主,說不得眼睛看向了魯局長,見到魯局長微微點了下頭之後,纔對莊睿說道:“莊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您可以離開了……”
“萱冰,德叔,走吧,今兒不知道還能不能趕回中海……”
莊睿招呼了一下幾人,徑直走出了派出所,留下一屋子的人在那裡面面相覷。
“藍總,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魯局長把江所等人都趕出去後,向藍海貝問道,他現在腦子算是糊塗了,兩邊都找人來說關係,但是這藍總一見到事主,那態度轉變的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魯局長,這事……唉,真是麻煩您了,都是家裡的小輩不懂事,您也別問了,那個年輕人的來頭,比您想象的都要大很多……”
藍海貝苦笑了一下,雖然莊睿人走了,只是事情未必就見得解決了,他不知道莊睿這人的品性如何,但這事必須回去告訴老爺子,否則對方真要是從什麼渠道報復嚴家的話,那連個防備都沒有了。
藍海貝根本就不知道,莊睿就沒把這嚴凱放在心上,尤其是見得二十多歲的大男人當衆哭鼻子的樣子,莊睿要是真和他計較,那也顯得自己智商太低了點。
聽到藍海貝的話後,魯局長心下也是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是抱着以和爲貴的態度來的,否則的話,招惹了自己惹不起的人,恐怕李書記也到時候也會做縮頭烏龜吧。
離開派出所後,藍海貝連夜趕回了中海,把這事給當家的老爺子一說,頓時把嚴家老爺子氣的差點住院,在用柺杖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嚴凱之後,下了禁足令,不允許他踏出家門一步。
嚴老爺子事後也向京城的老領導探了探口風,聽到老領導話中沒有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卻是把整個家族裡的人都給教訓了一遍,嚴家的風氣也有所改變,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
“齊珠姐,今天這事,真是要謝謝您啊……”
在市裡的一家酒店裡,莊睿端起酒敬了齊珠一杯,別管怎麼說,人家接到德叔的電話,馬上就趕了過來,這人情雖然是德叔欠下的,但可是要莊睿來還的。
“莊小弟,就是我不來,恐怕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吧?”
齊珠意識到莊睿不簡單,也是有意結交,原本的老師變成了小弟,關係一下拉近了許多。
“那可說不準,每次出來都碰見這倒黴事……”
莊睿搖了搖頭,要說他見過的世家子弟也不算少,但是喜歡惹是生非的,還偏偏都是那些背景不大,動不動就是我爸是XXX的人,這人沒吃過虧,就是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
齊珠笑了笑,猶豫了一下,說道:“莊小弟,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問,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 Wωω⊕ тt kΛn⊕ ℃ O
“齊珠姐,您說……”
“莊小弟,那位藍總在中海也是很有身份的人,可是爲什麼見了你,卻是那種態度啊?”
齊珠一來是好奇,二來的確想知道莊睿的背景,能讓藍海貝以那種謙卑的態度對待,絕對不是有錢就可以辦到的。
“這個……”
莊睿愣了一下,沒想到齊珠會問這事,告訴朋友自己外公是誰倒是沒什麼,只是這話由自己說出來,未免有點顯擺的意思,莊睿不由向德叔看了一眼。
德叔明白莊睿的意思,開口說道:“小齊啊,莊睿的外公是歐陽罡老爺子,不過這孩子不喜歡招搖,你知道就行了,這事不要再說出去了……”
“啊?是他?!”
齊珠一聽,吃驚的用手掩住了嘴,或許那些八零後九零後的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對於四十多歲的齊珠而言,這名字絕對不陌生,曾幾何時,在中央一級的新聞裡,經常可以見到那位老人的身影的。
現在齊珠算是明白了,藍海貝在中海是勢力,與莊睿的背景比起來,還真是不值一提,不說那位老爺子的赫赫威名,就是歐陽家的二代三代隨便拉出來一個人,都不是現在的嚴家能招惹的起的。
齊珠也算是有見識的人,聽到莊睿的身份後,表面上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是一口一個莊小弟的叫着,不過卻是在不經意之間,和秦萱冰處的關係極好,等到酒席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和秦萱冰姐妹相稱了。
莊睿等人當天就住在這個城市了,第二天一早才返回了中海,把德叔送回家之後,莊睿等人在機場辦理好雞血石料的託運,這才飛回了北京。
三月的北京已經是春暖花開,莊睿的那四合院更是花香撲鼻,到處都是一片綠意盎然,再加上小囡囡和丫丫兩人舅舅哥哥的叫着,讓莊睿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聽到莊睿的聲音,白獅也跑過來湊起了熱鬧,把莊睿壓在地上給他洗了把臉,這才放莊睿離開。
晚上和莊母一起吃完飯後,莊睿和秦萱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盤點起此次的得失來。
其實此次昌化之行,莊睿的收穫還是很大,數十斤中低檔雞血石料子,已經足可以支撐“宣睿齋”數年的印章生意了。
而最重要的是那塊“劉關張”和“大紅袍”雞血石料,更可謂是千金難覓的雞血石珍品。
“大紅袍”料子,莊睿已經決定給自己做個印章了,而“劉關張”的擺件,莊睿準備拿給古師伯看看。
本來上次在緬甸賭到的那顆翡翠樹,莊睿是想留給古老爺子去雕琢的,最後被胡榮給留下來,這塊雞血石料,如果不拿給那老爺子,日後要是被他知道,一頓罵是少不掉的。
“對了,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莊睿突然想起件事來,拿出電話撥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