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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翰略略看過這些送檢的珠寶,翡翠以及寶石不算多,鑽戒倒是佔了很大一部分。
據劉衛東的介紹,送來鑑定的珠寶,商家和消費者基本五五分開,不同的是商家送過來的差不多全是都是真品,而消費者送來的大都是贗品,箇中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沒管太多,唐翰來這裡是抱着學習的目的,先學會使用這些儀器,至於以後要不要幹這一行,那是後話了。
首先拿了兩個自己最熟悉的翡翠做實驗品,一個是遠看像是陽春綠的手鐲,唐翰拿近一看,卻發現裡面的色澤不大自然,有作僞的嫌疑,再仔細瞧下去的時候,發現裡面千瘡百孔,色彩分佈不均,唐翰很快就在心底給它標上了烙印,染色的C貨,幾十塊錢就可以買到了,拿來檢測中心的,少說也得買上上千元,又一個人上當受騙了。
另外的則是夾雜着暗綠,帶着飄花的糯米地翡翠雕成的彌勒佛,第一眼看起來的色澤雖然不大好,但顏色好歹正常,放在手裡也很有質感,唐翰再仔細用他那和放大鏡差不多少的眼睛瞧上一陣立刻判定,這的確是天然A貨,至於價格,應該不會太高,五千塊錢頂天了。
拍照這些環節唐翰就省了,先稱比重,玉鐲顯示比重爲3.30,彌勒佛的則是3.32,均在翡翠比重,3.34(+0.06~-0.09)的正常範圍之內,要是用其他玉石仿製的話,在這一關就露出馬腳來了。
好奇心重的唐翰再把彌勒佛放在寶石顯微鏡下,這寶石顯微鏡操作極爲簡單,功能卻不小,能夠檢測10倍放大鏡不能清晰地確認或觀測到寶石外部和內部特徵,可以觀察寶石內部的包裹體、解理、雙晶紋、生長線、色帶;觀察寶石的磨工、拋光度和意外損傷;鑑別拼合寶石二層石、三層石。
但在顯微鏡下觀察和唐翰肉眼觀察相差不了太多,都需要鑑定的人來做出主觀判定。
接着是GIC分光鏡,透光性能好,分辨率高,也是識別寶石的顏色真假有效儀器,例如染色翡翠具有不同與天然綠色翡翠的光譜特徵。
唐翰知道,掌握分光鏡的使用是成爲寶石學家必備的技能,在分光鏡下,寶石的顏色頓時無所遁形,真真假假也就一清二楚了。像唐翰拿的這一真一假的翡翠,染過色的翡翠就和天然的綠色翡翠顯示出來的光譜明顯不一樣。
其他的檢測儀器還有如查爾斯濾色鏡等等,幾乎所有的儀器操作都十分簡便,但出來的結果卻需要大量的理論知識來分析,唐翰只拿了翡翠檢測,倒也沒出什麼醜,折射率、分光率一項項檢測下來,和他僅憑肉眼和手感的檢測結果毫無偏差。
唐翰擺弄着這些儀器的時候,吃過飯的同事們也陸陸續續回來了,這不,唐翰正在操作那臺貴重的紅外光譜儀時,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來到了他旁邊,唐翰還記得劉衛東當時的介紹,王賀新,中國地質大學的碩士生,到這裡一年多時間,年薪就達到了十多萬,小日子過得也蠻悠哉遊哉的。
“小唐還在念書嗎?”還在休息時間,閒下來的王賀新就和他年齡相差不算太多的唐翰聊起了天。
“是啊,沒課的時候就過來學習學習,真羨慕像王大哥你們做這行職業的,工作安穩,還有很多寶貝可以看,薪酬待遇又好。”
唐翰說話的時候,手上也沒停,果然,這紅外光譜儀的功能超強,一下就檢測出來經過漂白填充處理的手鐲,那彌勒佛則沒任何問題。
“其實做這一行也沒太大的意思,有時候會覺得枯燥,也很耗體力和精力的。”王賀新笑着說道,他在這裡也呆了有些時間了,經手的珠寶也不在少數。開了眼界,可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珠寶卻沒多少,普通的看不上眼,極品的珠寶又不是他所能負擔的。
“比很多行業好多了啊!單就報酬待遇來說,就比他們好多了。”檢測完這兩塊翡翠,唐翰也算把所有的儀器都走了一遍,設計人性化,操作簡便,只要基本知識掌握牢固,很快就能得出簡單明瞭卻又十分精確的判定結果,這是唐翰得出的關於這些檢測儀器的結論。
王賀新笑了笑,“那也是,只是人總是不滿足的嘛!對了,小唐你是以前是學翡翠的?”
“剛學沒多長時間,眼光還不怎麼準,有這些檢測儀器鑑定起來可就方便多了。”唐翰謙虛地說道,其實他對翡翠的鑑別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總不好說自己現在就是這方面的行家吧!
“可這些檢測儀器的實際用處卻並不大。”王賀新嘆了一口氣,似乎有很多的話要說。
唐翰被他弄迷糊了,“不會啊,我覺得它們都很好用,也能得出更精準的結論。”
“我不是說這個,在珠寶交易的時候,總不可能帶着這些儀器去吧!頂多帶個十倍的放大鏡,所以消費者買回來再來鑑定的珠寶,絕大部分都是贗品,用這些先進的儀器來檢測贗品,我們心裡看着也很不是滋味。”王賀新接着解釋道,看得出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或者說還帶着一卷書生氣。
“要是人人都到正規的店鋪去買,索要鑑定證書,發票什麼的,不就可以避免這些事情,檢測中心的儀器也可以發揮更高效的作用。”
“你有所不知,商家拿來檢測的基本都是正品,可這鑑定證書他們也可以作假的,欺騙消費者,一份證書多件珠寶共用也不是什麼常事。”王賀新緩了一口氣,在學習和鑑定這幾年時間中,這些事情他看得太多了。
“而且,我不知道你清楚不,在珠寶交易的時候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則,買賣雙方基本都不帶這些儀器去的,要不然會很沒面子的。人家也會以爲你是菜鳥一張口就漫天要價,想正常地做生意都很難。”王賀新對這些倒是很有研究的。
“以前倒有聽說過。”
唐翰心中一動,這倒也是,一直以爲自己的這些特異功能除了透視之外,沒多大的實際應用價值,因爲這些用檢測儀器很容易就會實現,可現實並不是這樣的,檢測儀器也只在檢測中心纔有。
在珠寶交易中,豐富的經驗和獨到的眼光依舊扮演着無比重要的角色,唐翰也打定主意,回去試着模擬一下這些儀器的功能,爭取做到沒有儀器的情況下也能萬無一失地判定珠寶的真假。
“哎,你看看吧!這又是人家送過來鑑定的祖母綠珠寶!”王賀新隨手拿起了放在旁邊的所謂鑲嵌着祖母綠的戒指,遞給了唐翰。
“怎麼回事啊?”唐翰接了過來,手感明顯不對,而且這上面所謂的祖母綠的顏色雖然純正,分佈卻十分均勻,而且內中純淨,基本沒什麼雜質,唐翰又在心底給它標上了贗品的字樣。
“央視都有報道出來過,很多遊客在組團去東南亞新馬泰等地旅遊的時候,在一些黑心旅行團導遊逼迫下買下了這些打折的祖母綠珠寶。”王賀新很是義憤填膺的樣子。
“逼得了他們嗎?”唐翰一邊回答,一邊看手中那所謂的祖母綠,回想他隱隱記得祖母綠的鑑別方法有很多,用切爾西濾色鏡,重液法,用碗盛水觀測,用火盆等等,光靠眼睛還是不大好鑑別的,但唐翰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個鑑定方法,祖母綠硬度較大,能在水晶硬度標準片上劃出傷痕,而仿製的玻璃則不能。
可一時間,唐翰又找不到水晶片又不好去找那切爾西濾色鏡,交易的時候也不會帶這些東西去。
努力回想,唐翰又想到另外一個方法,擦了擦那祖母綠之後,試着用舌頭舔了一下,沒祖母綠該有的涼意,反而有種溫熱的感覺,只有綠色玻璃纔會有這樣的導熱度。書上有介紹說可以根據玻璃和祖母綠的導熱度不同,舌舔綠色玻璃有溫感,而舌舔祖母綠則有長時間的涼感。
“我們遇到過很多這樣的情況,進了旅行團,就等於掉進了虎穴,導遊手段可是很多的。慣用的伎倆像要求他們全部下車,帶他們到當地的珠寶店購買珠寶,如果執意不可買的,還對你發火,拿語言刺激你說什麼沒錢還敢出國旅遊,在打折的誘惑下,也有很多人爲了自己所謂的面子,就掏錢買了這些假貨回來。”
王賀新還在滔滔不絕地說着,轉眼看到了唐翰的動作,“小唐鑑定出來沒,這是祖母綠什麼仿造的。”
“應該是綠色玻璃,造價最便宜,色澤相差也不會太多。”
“看來你的眼光一點都不差嘛!”王賀新哈哈笑了起來。
唐翰笑着說道,“很多人都知道這些方法的,只是用的人很少。”
“要我我就不用!”王賀新笑得更燦爛了。
一番閒聊下來,唐翰和王賀新也熟絡了起來,只是唐翰沒吃午飯下午還有課,等他們休息足了開始工作的時候,唐翰也帶着自己的收穫告辭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