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七十六章 臨陣磨槍

週六,淅淅瀝瀝小雨的小雨下個不停。

祥瑞翡翠行裡,卓老一直在念叨,這都快到中午了,唐翰兩兄妹還是不見蹤影。即便去檢測中心學習珠寶玉石鑑定,週末都要先過來報下道的,怎麼今天就不過來了呢!是在睡懶覺還是怎樣?這對善於調節氣氛的活寶兄妹不來,卓老還真有些不習慣。自從知道他們都是孤兒之後,卓老就增加了對他們的照顧力度,不遺餘力地把全身所學都教給他們,並把他們當自己的親孫子女一般照顧。可如今這麼晚了還沒過來,究竟是何道理?難道出事了?

有些擔心,卓老很快就給唐翰掛了個電話,家裡固定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兩人應該沒在家。再撥前些日子讓唐翰去買的手機,好在手機通了,那邊的唐翰回答說是起牀晚了,現在外面買點東西,還說元旦放假這幾天準備和秦月一起出去旅遊,就不到翡翠行去了。

卓老原本懸着的心飄蕩得更厲害了,出去旅遊?

卓老記得清清楚楚,當初唐翰說他那塊翡翠毛料是在旅遊的時候賭回來的,這小傢伙,這次出去旅行不是又想再去賭石吧!難不成這兩個小傢伙學了這些時日,又躍躍欲試了?

想當初,他可是費了老大的心思才把他們從這神鬼莫測的賭石市場拉回來,轉到珠寶鑑定這一行的。豈料只要一有機會,他們還是要一頭扎過去,不碰個頭破血流不肯甘心。這年輕人魯莽的血性果然害人,即便像他這樣的老手,在這賭石市場上也並非無往不利,更不會存心去賭石發財,現在年輕人怎麼就膽大妄爲,讓卓老又是佩服又是好氣。

卓老心底思量,嘴上卻說得很委婉,說是翡翠行現在有點忙,要是唐翰兩人有空的話就過來瞧瞧。

唐翰只得答應買好東西就去翡翠行,卓老這才放心下來,等他們到了翡翠行,佔據天時地利,他就不信說不服他們兩兄妹倆。

表面很是無奈,唐翰心底卻異常高興。

這兩個月的努力畢竟沒有白費,卓老還是老好人的樣子,一如繼往熱忱地關心自己兩人,也真心把自己兩人當親人對待。

今天的事純屬偶然,唐翰確實沒想過要和卓老打招呼的,照這樣的情緒看來,要是真出什麼事卓老肯定會鼎立相助的。

有了這點保證,還安排了後招,唐翰就不再畏懼華家會在後面搗鬼了,真要來的話,看誰能笑到最後。

唐翰本不是一個懦弱的人,更不喜被人拿刀架着脖子威脅,有機會發展自當圖謀發展,只是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的道理他還是非常明白的。

付了錢,收起買好的兩個強光小手電,兩個十倍的放大鏡,唐翰出了小商品市場。雖然唐翰自己用不着這些道具,可樣子還是要裝的,要不太容易暴露自己就不好了,裡面的水太深,還是小心謹慎爲上。

唐翰到祥瑞翡翠行的時候,見到唐翰一人隻身前來,卓老也有些奇怪,唐翰解釋了一下,卓老這才稍微放心下來。原來秦月這小丫頭還在學校補課,而早在元旦前一個星期碧海大學早就停課了,到時候唐翰只需要過去考試就好了。

閒聊的時候,卓老果然問及了唐翰這次準備去哪旅行,唐翰早就準備好了應對之詞,說是聽說廣州那邊比較好玩,美食更是天下一絕,準備和小月一起去嚐嚐鮮。

“廣州?我可聽說那邊治安環境很差。”卓老上下打量着唐翰,“而且,那邊也沒什麼風景的,我看你們還是重新選個地方好了。”

“這樣啊,可我們機票早就定好了的。”唐翰仿若不知情的樣子,他也細細考慮過了,碧海離廣州的路途比較近,去雲南的話一來一往花費的時間太多,本來就沒幾天的假期,回來他也該準備期末的考試。而且,唐翰也想去見識一下號稱國內最大的賭石市場,平洲玉器街。

卓老倒沒料想到唐翰會來這一招,他還是真是鐵了心。但身爲長者,卓老有責任和義務提醒他們,“阿翰,你們是想去賭石吧!我早說過了,賭石神仙也難斷,其中的風險太大,你的那點家底,要真輸起來會很快的。”

唐翰笑着回答道,“謝謝卓爺爺的好意了,我們只是想去到處看看,增長一下見識而已,沒別的意思。”

“年輕人不知道世道艱辛,更不明白人心險惡,”卓老嘆了一口氣,他纔不相信唐翰的話,碧海沒有賭石市場,所以兩人才會去廣州。“這都賭石的魅力確實是大,使得很多人深陷其中,後來弄得傾家蕩產的也不在少數,以至於很多極其熱愛賭石的人受不了其中的落差,改行做起了翡翠加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卓老的熱心讓唐翰感動,照他的邏輯看來是沒錯,但他卻沒曾料想到唐翰擁有能看穿翡翠原料外皮的特異功能,唐翰不好明說,依舊推說是去那邊開開眼界增長見識,心中的決心卻早已定下來了,任卓老什麼大道理講下來,唐翰就是不鬆口。

卓老精心準備的一套說辭最終宣告無果,也只得任唐翰由着性子去了,想當年他年輕的時候還不是一樣,不到黃河不死心,就算輸得精光,只要一有翻本的機會又立馬上陣了。唐翰這四五十萬,要是有個失誤,三下兩下就完了,讓他自己親身歷練一下也好。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卓老也很明白,唐翰表面看似好說話,只要下定了決心那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卓老只得告訴他,有什麼事的話給他打電話。

唐翰謝過卓老,聆聽了一番卓老一番苦心孤詣的教誨,把他這些年來的積累出來的多看少買,賭色賭裂之類的經驗全部都說給了唐翰聽。既然不能阻止他們,卓老就只能再囉嗦一回,把自己的經驗傳給他們,並祝他們好運。俗話說得好,“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卓老是不希望兩人把褲子都輸掉的。

直到下午該去接秦月放學回家的時候,唐翰這才能離開翡翠行,回去好好準備這趟平洲之旅。

唐翰本想讓秦月留在家裡的,還找了很多理由嚇唬她,可秦月一點也不爲所動,唐翰最後說不服她,甚至連元旦補課秦月也不願去,一直賴在唐翰身邊。

這些天在健身房,唐翰遇見葉欣的次數變少了,也不知道她的忙些什麼,可每次見面的時候,葉欣還是一如往常的火辣熱烈,這讓唐翰又愛又恨,或許她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吧!

這次元旦去平洲之旅,唐翰本沒抱太大的希望,如他對卓老所說,他確實是想把學習放在第一位的。由於平洲賭石起價太高,而唐翰手頭資金又太少。因爲就算遇見買得起的好料,沒及時賣出去,或者沒遇上合理的價格來不及出手的話,就會造成資金週轉不靈的現象,這正是唐翰最頭痛的地方。

至於曾經答應過葉欣要一起去賭石的事,唐翰在此之前就已經通知過她。早就對唐翰說了很多遍,葉欣自然要跟着一起去湊熱鬧,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她是不會錯過的。唐翰問及她工作怎麼辦的時候,葉欣卻只給了他一個嬌豔無比的笑容。

唐翰也就無所謂了,以後大家相互幫助的地方還很多。一切收拾妥當,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幾個人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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