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堵住戴宗喜後,三位副會長就開始指指點點。
“戴局,我尊敬您,我也尊敬咱們組織,我聽從組織的安排,很歡迎鄭秀民加入船隊做指導員。可這隊長職位交由敖副會長就不合適了吧?我不是質疑敖副會長的能力,絕對不是,而是覺得咱們這麼大一個船隊交給兩個年輕人負責,不合適吧?”
“我贊成皮副會長的意見,我也服從組織安排,可這船隊其他人未必願意服從啊,爲了咱們船隊的紀律,我覺得在這個隊長人選問題上,還是再研究一下比較好。”
“敖副會長做隊長,這確實不能服衆,我兒子都比他大兩歲,你讓我聽他的安排?”
沈志律的話一說出來,不少船老大鬨笑起來,他手下一個人吹了個口哨說道:“我兒子比他小點。”
敖沐陽臉色就陰沉下來了,這是人身攻擊了。
他掃了掃會議室,然後注意到了戴宗喜和沈志律等人身邊的大魚缸。
將這玻璃缸成爲魚缸不太合適,它貼着牆壁環繞了會議室半圈,形成了一個頗爲複雜的海洋小生態圈,裡面養的海洋生物種類不少,其中包括他看到過的那個小胖紙:藍環章魚。
此時藍環章魚就在角落一處慢慢遊動,沒人注意它,敖沐陽便拖了把椅子走了過去,坐在玻璃缸旁邊看着沈志律三人圍繞戴宗喜。
從別人角度來看,他就像是在觀看四人談話一樣。
他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往水缸裡放了一點金滴。
藍環章魚的遊動速度猛然加快,一下子把金滴給吞了下去。
意識轉換。
敖沐陽的意識轉移到了藍環章魚身上,他找到四人位置,快速遊了過去。
恰好沈志律也貼在水缸旁邊,章魚的觸手有攀爬玻璃的能力,他順着水缸壁就快速爬到了頂端。
生態魚缸不光長,水缸四壁也很高,藍環章魚爬到水缸壁頂端後可以俯瞰下面四人,然後敖沐陽便跳向了沈志律頸後位置……
大傢伙的注意力都在戴宗喜等討論中的四人身上,因爲敖沐陽控制章魚爬的快,期間愣是沒人注意到危機出現。
等章魚要跳了,終於有人發現了他的蹤影:“沃日,那章魚想幹嘛?你們擡頭看!”
四個人下意識擡起頭。
好嘛,本來要跳到沈志律頸後嚇唬他的章魚頓時劈頭蓋臉的落在了他那張黑漆漆的老臉上。
“藍環章魚!”有人尖叫道。
敖沐陽意識迴歸,趁亂站起來喊道:“這藍環章魚怎麼跳出來了?快快快,小心,它劇毒!”
沈志律嚇得慘叫,戴宗喜等另外三人嚇得趕緊往後退,紛紛色變。
藍環章魚有劇毒,多次被海洋研究組織評爲海生物十大毒,這點他們都知道。
敖沐陽勇猛異常,一邊走一邊脫掉衣服,用衣服包裹手抓起藍環章魚把它又給扔進了生態缸裡。
沈志律咣噹一下子倒在地上,眼神發直。
會議室一時大亂,敖沐陽吼道:“快打120,快叫救護車!”
沈志律被送去了醫院,其他人各回各家,這下子沒人去關注船隊隊長的事了。
澳大利亞報道過藍環章魚致人死亡的案例,北部海域的一個潛水員被它咬傷後先引起嘔吐,然後呼吸障礙、運動失調、手足痊孿,最後全身麻痹而死。
所以,這件事起初鬧的還挺大的。
不過藍環章魚要釋放毒素得咬破人的皮膚,沈志律只是被撲了一下子,並沒有被咬破皮,因此被送去醫院後很快又出院了,屁事沒有。
在閻王殿門口溜達了兩步以後,沈志律似乎突然看開了,什麼功名利祿,什麼權錢美色,一切都是虛幻,星辰大海纔是男人的唯一追求!
敖沐陽做船隊隊長的事就在這麼一場鬧劇中被決定下來,十二月中旬,總共二十四艘船組成的船隊對北極海域發起了遠征。
船隊之中多是大船,最大的是兩艘秋刀魚兼捕魷釣船,它們分別來自連城和霧臺市,總投資合起來過億,單船總噸位達到1500噸,船長分別是74.98米和76.58米,型寬在11米左右,型深7米左右。
這兩艘船的持續功率能達到2000KW,魚艙容量800餘噸,日冷凍能力達到100噸,單船覈定配員78人,稱得上是民用漁船中的奧尼爾。
但論科技化還是得看龍頭號,這船當初改造的時候用了一些軍工技術,比如捕撈機械作業遙控技術、絞機變速恆張力控制技術、拖網狀態監測技術、捕撈機械系統集成設計技術、電液集控技術等等,這些它是獨一份。
還有,龍頭號的綜合操縱平臺更先進,帶有關鍵大功率液壓捕撈絞機和捕撈機械液壓動力源及閥控臺,這些在普通民用漁船中是很少見的。
船隊出海,因爲匯聚了三個地區的漁民,這下子熱鬧了,風俗衆多!
首先是放鞭炮、上供雞鴨鵝豬頭之類,這是統一的風俗,其次還有各地區的獨特風俗。
比如紅洋這邊認爲每條船都有自己的靈魂,建起的新船中設有水活靈,出發之前他們得祭水活靈,以求漁船給力,遇到什麼風浪危險後能自己顯靈帶船員求生。
連城有個風俗是出海前船上之物只准進不準出,結果有個兜售菸酒的老漢挑着擔子上了船,他轉了一圈賣出幾樣東西后想下船卻下不去了。
按照風俗,人可以走,東西得留下!
老漢倒是樂意,他樂呵呵的說道:“明碼標價,給錢吧。”
連城這邊的老大是皮語言,這貨名字叫‘語言’,其實不怎麼擅長言辭,倒是人如其姓相當皮。
他願意給錢,但只願意給成本價,多一分不肯給。
老漢哪裡願意?雙方一時之間便爭吵起來。
敖沐陽得到信後走舷梯上船,然後走上去一探頭便看見一羣人圍着個老頭在嚷嚷。
見此他便惱了,說道:“都唧唧歪歪幹嘛呢?讓開!”
“不能讓,讓開他就挑着擔子下船了。”有人堵在舷梯口上說道。
敖沐陽恨不得一腳踢開他:“我說讓開是讓我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