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東平國新生隊出現在賽場上的時候,觀衆席上轟動了,五名主力隊員中有三人升級,這在大賽歷史上還是頭一次。
結合他們昨天連贏兩場,分別打敗上一屆第三名的城陽國隊,和戰勝第二名的朔方國隊,奪冠呼聲很高。
各國代表隊陸續入場,城陽王站起來,用略帶興奮的語調說:“寡人宣佈今天的比賽正式開始,第一場長沙國對東平國。”
觀衆們最喜歡看的是強強對決,長沙國是上屆大賽的冠軍,東平國是本屆的黑馬,他們之間的比賽一定會很精彩,很多人都高聲歡呼起來。
葉雲揚瞄了城陽王一眼,心道果然是個小心眼兒的傢伙,你能做點兒大家沒預料到的事情嗎?
雙方隊員登場,長沙國五名隊員中有四人是玄光境初識期,另外一人未在昨天的比賽中-出場,雖然他也穿着和同伴一樣的鎧甲,但葉雲揚還是一眼看到藏在鎧甲下的巫師服,領口繡着綠色的柳葉,這說明他是個大巫師。
對方竟然派巫師上場,難道他就是傳說中掌握凌空畫符的人?
葉雲揚不禁皺了皺眉頭,而對方嘴角微微上揚,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看來真是有獨門絕技的。
“雲揚,對方也出巫師了,我們要不要改變一下策略?”許菱小聲問,她覺得在這樣的情況下使用瘋狗戰法不合適,萬一對手也會凌空畫符,勢必會率先攻擊葉雲揚,要是不能保證他的安全,他們四個拼上吃奶的勁兒也不可能打贏。
葉雲揚搖搖頭:“現在還很難說對方有沒有凌空畫符的本領,不能冒然改變戰法,根據情況再作調整也來得及。”
“好吧。”許菱的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看臺上,城陽王用諂媚的語調跟長沙王說:“貴國的隊員實力很強啊,四名玄光境武者外加一名大巫師,這樣的組合很少見,是專門用來對付東平國的吧,看來長沙國是做足了功課呢,勢在必得啊。”
長沙王得意一笑:“那是,本國是上屆大賽第一名,本屆一定能成功衛冕,小小東平國而已,打敗他們是小菜一碟。”
旁邊的陳明達笑了:“是嗎?寡人很佩服長沙君的自信,不過比賽尚未開始,誰輸誰贏不一定呢,說這些是不是有點兒早?”
長沙王哼道:“不是寡人我誇口,本國的兩支戰隊是不可能輸的。”
場上,主裁判見雙方隊員列好陣型,舉起右手宣佈說:“大賽第三輪第一場,東平國新生隊對長沙國,比賽開始。”
葉雲揚早已經完成了凌空畫符,將符籙藏在不起眼的地方,裁判剛宣佈比賽開始,他就命令符籙飛向對方的隊長。
隊長的眼睛餘光看到有東西飛過來,但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下一秒他就感覺到四肢僵硬,這才意識到中了禁錮符。
四名隊友全都愣住了,特別是那名巫師隊員,他想不明白葉雲揚爲什麼會攻擊隊長,而不是攻擊他。
之所以在隊伍裡安排一名巫師,就是用來吸引“火力”的,他們相信葉雲揚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定會覺得他也具備凌空畫符的能力,只要成功吸引葉雲揚,使其做出錯誤判斷,剩下的四個人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衝過去,輕鬆將等級低一個檔次的對手全部打敗。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葉雲揚根本不上當,首先攻擊戰力最強的隊長,這麼一來,用於吸引火力的巫師就沒了用處,必須跟着三個同伴一起衝鋒,雖然他修煉的是戰鬥神祗,卻也是剛剛接觸幾個月而已,只學會用刑天盾防禦和攻擊,不掌握遠程攻擊術。
“原來他不會畫符啊!”吳俊彥樂了,大喊大叫道:“我來對付他,衝啊!”
說完,他真像瘋狗一樣衝去過,許菱、溫婉兒和殷子時緊隨其後,各自挑選對手一對一的打起來。
葉雲揚甩出刑天斧,接着擲出刑天盾,殷子時和溫婉兒的壓力減輕不少,許菱一時半會兒不會輸,吳俊彥跟對手半斤八兩,也不用太過擔心。
可就在他成功畫好一張符籙的時候,溫婉兒被對手擊敗,成爲第一個被淘汰的隊員,他的對手轉而去攻擊殷子時,處於夾擊狀態下的殷大少爺岌岌可危。
葉雲揚打出疲力符,對方一人中招後自行向後退,兩種神祗武器同時攻擊另外一人,將殷子時從危機中拯救過來。
可是,讓人意外的情況再次發生,吳俊彥因爲輕敵敗在大巫師手裡,灰溜溜的離場,東平國的形勢再次緊張起來,許菱那邊也出現了危機。
葉雲揚不得不將重點放在許菱的對手身上,連續三次遠程攻擊纔將其逼退,許菱得到喘息的機會,與此同時,殷子時沒能抗住一名武者和一名大巫師的夾擊,被武者對手一腳踹出場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向葉雲揚。
東平國只剩下葉雲揚和許菱兩名隊員,但對方尚有三人,長沙國佔上風。
葉雲揚後退三步,一抖手中方天畫戟做出迎敵的樣子,對方二人面露喜色,但大巫師無意中發現同伴落後於自己,回頭一看才發現他中了疲力符,氣喘吁吁的跑不動。
大巫師把牙齒一咬,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兒閃念,先拿下雲揚再說!
很明顯他低估了葉雲揚的實力,還沒進入到有效攻擊範圍,就被從側面飛來的刑天斧擊中,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身形,葉雲揚用畫戟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正中他的腹部。
嘭……
大巫師被掃翻在地,向右滑出好幾米才停下來,定睛一看自己已經身在場外了,跟接下來的比賽再無關係。
許菱被逼到角落,對方使出一招氣貫長虹,她本來有機會用同歸於盡的做法化解危機,但當她看到葉雲揚打敗對手之後,馬上放棄這種想法,象徵性的用長劍格擋,然後被沒有任何意外的打出場外,淘汰。
觀衆們都覺得不理解,從昨天的兩場比賽不難看出東平國隊員作風頑強,爲什麼在今天的比賽裡顯得如此不堪一擊,明明有機會反抗,卻接連被淘汰,爲什麼?
小郡主劉雨蒔也覺得不理解,問師傅:“東平國的人不太對勁兒啊,他們是沒睡醒嗎?”
谷正祥緊皺眉頭,說:“不應該啊,他們的精神面貌不比昨天差,而且有三名隊員都升級了,應該打的更激烈纔對,爲什麼看起來還不如昨天呢……噢,我明白了!他們是故意這麼做的,目的是保證自己不受傷,避免出現城陽國全體主力隊員無法上場的慘劇,因爲接下來的比賽同樣重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陰溝裡翻船,他們的目光放的很遠呢。”
小郡主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呢總覺得他們怪怪的,一定是葉雲揚,只有他會想的這麼深遠。”
谷正祥表示很不屑,說:“他一個乳臭味乾的小子,怎麼可能想到這些,我覺得應該是東方平泰。”
場上,長沙國三名隊員身中符籙,只剩下掙扎的份兒,僅剩的一個人對上葉雲揚,持握長劍的右手上滿是汗水,他大喝一聲衝過來。
葉雲揚不慌不忙的向側面跨出一步,手中方天畫戟上下飛舞,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使用《震天戟法》第十式龍域滄海,對手避無可避,胸甲被接連擊中四次,護心鏡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很多人發出驚呼,葉雲揚只有啓靈境品勢期的實力,卻能讓玄光境初識期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這時,天空中-出現一道閃電,準確劈在對手身上,他沒等對方身上的電弧完全消失,便將其一腳踹出場外,對着另外三個傢伙說:“是你們自己認輸呢,還是我把你們一個個的打出去?”
說完,他揮了兩下方天畫戟。
長沙王想到城陽國五名主力隊員的悲慘下場,害怕葉雲揚會來個如法炮製,要真是那樣的話,接下來的比賽還怎麼打,趕緊站起來喊道:“長沙國認輸,葉雲揚你贏了!”
裁判隨即宣判:“本場比賽,獲勝方是東平國。”
陳明達從座位上一躍而起,帶頭高聲喊叫:“東平國威武,葉雲揚好樣的!”
長沙王有些落寞的重新坐下,但他發現城陽王更加落寞,禮賓大臣孟廣祿正在小聲勸解:“殿下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城陽國君眼睛裡閃着淚花:“爲什麼會是這樣,東平國不但打贏了,而且五個隊員全都沒有受傷,是他們太強,還是長沙國太慫?”
這話正好被長沙王聽到,吃敗仗本來就已經很生氣了,怎麼會受得了別人說自己慫,氣呼呼的站起來說:“城陽王是什麼意思,是不是非得我們跟東平國拼個你死我活你才高興,我們的隊員沒受傷你很不開心嗎,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陳明達在一旁煽風點火:“當然是沒安好心,他的新生隊完了,希望咱們也完蛋,有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
孟廣祿趕緊解釋說:“不是的,我們殿下是仁慈之君,怎麼會這樣想呢?二位息怒,接下來你們還有一場青年隊比賽呢。”
長沙王是個一根筋的傢伙,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停止對城陽君的口伐,轉而對着陳明達說:“東平王,剛纔讓你們僥倖贏了一場,接下來的比賽一定是我們贏。”
陳明達冷笑一聲便不再言語,不是他不想反駁,而是沒底氣進行反駁,長沙國的青年隊很厲害,這是不爭的事實。
新生隊在葉雲揚的帶領下去往休息室,觀衆席上的吶喊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