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架大型飛翼降落在絕谷外面,陳明達早在它們降落之前,就清楚看到飛翼上的“漢”字標識,趕忙帶着東方平泰走過去。
谷正祥第一個跳下飛翼,問:“東平王,現在是什麼情況?”
陳明達回答說:“雖然敵人很強大,但寡人帶領御林軍將士將谷口團團圍住,做好了救援小郡主的準備……”
谷正祥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我問的是裡面什麼情況?”
陳明達鬧了個大紅臉,東方平泰回答說:“一個小時前,對方駕駛兩架中型飛翼降落在山谷裡,可奇怪的是到現在他們都沒有起飛。對方三名金身境武者把守要道,我方無法觀察到裡面的情況,但基本上可以肯定小郡主是安全的。”
谷正祥長出一口氣,轉頭對着一名錶情威嚴的老者說:“度天國師大人,小郡主還在裡面。”
度天國師吳清林,曜空境武者,大漢帝國封號國師之一,隨他一起過來的三名徒弟都是金身境武者,外加七八個通淵境高手,對付敵人不成問題。
陳明達和東方平泰對着吳清林行禮,吳清林擺擺手說:“二位無需多禮,這裡就交給我們吧,你們帶着自己的人撤出去。”
陳明達不肯放過任何表忠心的機會,說:“度天國師大人,請讓寡人率衆作爲先鋒隊,爲各位大人掃清道路。”
吳清林皺了皺眉,谷正祥可沒那麼客氣,臉一板:“東平王真想往裡衝嗎,爲什麼在我們來之前沒這樣做?不是本座看不起你,你和你的人繼續留在這裡只能是添亂,要是耽誤了營救小郡主,你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快滾。”
陳明達的臉成了猴屁-股,轉身把手一揮:“御林軍聽令,快速列隊離開此地,不得有誤。”
吳清林帶着一衆高手走向谷口,負責守衛這裡的金身境武者至始至終沒有動過,吳清林開口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速速交出小郡主,本國師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
腳步聲響起,灰衣人和兩個同伴押着葉雲揚、劉雨蒔從裡面走出來,另外兩名金身境高手站在側面的高地上,吳清林皺了皺眉,用懷疑的語氣問:“閣下可是鬼面駙馬?”
鬼面駙馬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嘲的說:“看來有必要換一套面具,戴着面具都能讓人輕鬆的認出來,戴它還有何用?”
葉雲揚忍不住插嘴說:“摘了面具不就得了,大家只是認識你的面具,並不認識你本人。”
“你小子閉嘴。”鬼面駙馬沒好氣道。
吳清林冷笑:“來的路上本國師還在想,到底是什麼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我們大漢帝國撒野,原來是閣下你,世上敢做如此膽大妄爲之事的人,也只有你鬼面駙馬了。”
鬼面駙馬笑了:“多謝誇獎。”
葉雲揚不禁側目,鬼面駙馬的臉皮厚度跟自己有一拼呢,不禁萌生出惺惺相惜的想法。
谷正祥厲聲喝道:“戴鬼臉兒面具的,本座不管你是什麼狗屁駙馬,趕緊把小郡主放了,否則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們這邊高手如雲,分分鐘就可以收拾你們。”
鬼面駙馬哈哈大笑:“谷老頭兒,你都一把年紀了,脾氣這麼大可不好,你的眼睛是用來出氣的嗎,沒看到我們手裡有人質?只要我的人手指輕輕一動,你們的小郡主就會香消玉殞,不想她死的話,就換個客氣點兒的人說話。”
谷正祥火冒三丈,吳清林對着他使個眼色,說:“不要衝動,免得對方狗急跳牆,我們的目的是救出小郡主,不是跟對方置氣。”
鬼面駙馬拍手說:“還是封號國師明事理,谷老頭兒你得多學着點兒,要不然以後怎麼晉升封號國師?”
吳清林淡淡一笑:“駙馬大人,你有什麼條件請提出來吧。”
鬼面駙馬再次拍手:“這纔是談判該有的態度,吳大師堪稱這羣人當中最明智的人,我的要求不多,把你們的大型飛翼借我們一架,讓我們離開大漢,我就放了你們的小郡主。”
吳清林皺眉:“你就不怕我的人在飛翼上做手腳?”
“你不會的,因爲你不可能無視小郡主的安全。”鬼面駙馬笑着說,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谷正祥小聲說:“可以答應他們,只要他們肯放小郡主,一架飛翼算什麼,他們得有命開着它飛出大漢空域纔算本事。”
吳清林點點頭,隨後朗聲說:“你的條件我們同意了,那就一手交人一手交飛翼。”
“我怎麼辦?”葉雲揚喊道,雙方就要達成一致意見,可是在他們的交換條件中對自己隻字未提,很顯然吳清林、谷正祥的眼裡只有劉雨蒔,懶得管他的死活。
鬼面駙馬沒好氣道:“小子你閉嘴,你根本就不夠資格成爲談判的一個環節,待會兒乖乖跟我們去大秦,這裡沒人重視你。”
“不行,不能只換我,葉雲揚也在交換之列,你要把我倆都放了。”小郡主開口說。
葉雲揚心裡這個感動啊,一羣老爺們兒竟然還沒一個小姑娘厚道,如果現在他能動,肯定會衝上去獻十個八個香吻作爲感謝。
谷正祥對着劉雨蒔使眼色,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先別管葉雲揚。他不是不關心葉雲揚的死活,而是覺得必須先保證劉雨蒔的安全,這樣就不用再投鼠忌器,隨後把葉雲揚救出來是小菜一碟。
當然,萬一葉雲揚在接下來的大戰中不幸遭到誤傷,甚至是誤傷致死,在他看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劉雨蒔安全就是大獲全勝。
所以他不希望節外生枝,吳清林基本上也是這樣的想法,但劉雨蒔知道鬼面駙馬的真正目的,他們大老遠跑來綁架葉雲揚,正說明葉雲揚的重要性,這麼重要的人才當然不能被秦人帶走,那將是大漢帝國的損失。
小郡主發話了,吳清林和谷正祥不能當什麼都沒聽到,特別是吳清林,他很快表態:“鬼面駙馬,你得把兩個人都留下。”
“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鬼面駙馬哈哈大笑,說:“兩個人都交給你們,我們還要你們的大型飛翼幹什麼,山谷裡的中型飛翼足夠把我們六人送回大秦。合着我們興師動衆的來一趟,不但什麼好處都沒落着,反而還要留一架中型飛翼給你們,世上有這樣的好事嗎?”
葉雲揚爲了不當階下囚,當然要爲自己說話:“大叔,你們鬧騰這麼久,能全身而退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千萬不要不知足啊,一旦雙方打起來,你們六個全得死在這裡,值得嗎?”
吳清林馬上跟着說:“只要你肯放人,本人以封號國師的人格確保你們安全返回大秦,怎麼樣?”
鬼面駙馬沉吟片刻,說:“看來這回真的要無功而返了,那就成交吧,子碩你去把飛翼開過來,咱們這就返回大秦。”
吳清林和谷正祥面露喜色,但是被喚作子碩的人沉聲說:“駙馬,大漢國的人慣於言而無信,他們佔據絕對優勢,如果他們駕駛飛翼追擊我們又該如何?”
“是啊,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鬼面駙馬突然轉頭看着葉雲揚,笑呵呵的說:“年輕人,你去把他們的飛翼弄壞,全部弄壞。”
葉雲揚一愣:“爲什麼是我,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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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裝蒜,就用弄壞我們飛翼的方法,你要是不照做的話,小郡主就得吃苦頭。”鬼面駙馬哼道。
葉雲揚苦笑不止,一直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呢,沒想到還是被人家看出來了,他問谷正祥:“國師大人,您說怎麼辦?”
谷正祥氣呼呼的說:“別問我。”
“我當然得問清楚,要不然一會兒你黑着臉讓我賠,我一個小小縣侯賠的起嗎?”他信誓旦旦的說。
谷正祥也只能徵求吳清林的意見,吳清林語氣豪爽的說:“只要不是嚴重到不可修復的故障,隨你怎麼做都行,本座保證不讓你賠。”
有了這位大佬兒的承諾,葉雲揚隨即恢復自由,他彎腰撿了兩把小石塊,朝着每架飛翼腹部塞三塊,結果它們全都晃晃悠悠的飛不起來了。
鬼面駙馬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接連抽了好幾下,居然是幾塊小石頭導致飛翼故障,這次行動從一開始就事事小心,過程順利到堪稱完美,最後竟然栽在三塊石頭上,不甘心啊!
遠處,東方伊雪和東方平泰站在車頂上,祖孫二人伸長脖子往谷口方向張望,由於距離遠看的不太清楚,而且聽不到那邊的對話內容。
感覺到孫女的身體在發抖,老頭兒勸道:“放心吧,這是在咱們大漢的地盤上,又有封號國師坐鎮,對方是佔不到便宜的。”
“希望如此吧。”東方伊雪怎麼可能不擔心。
名叫子碩的人駕駛飛翼停在鬼面駙馬身邊,三名金身境高手率先登上飛翼。
鬼面駙馬指着劉雨蒔說:“按照一般的處理方式,我們應該帶上人質一起走,直到我們認爲徹底安全的地方再釋放人質,不過既然吳大師以人格發誓,本人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另外我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鬼面軍八十萬精銳於兩日前秘密集結,現在貴國邊境中北部,如果本人不能在子夜時分回到大營,鬼面軍將傾巢而出,以最快的速度滅掉你們的韓國和趙國,威逼大漢帝都。”
谷正祥哼道:“危言聳聽,韓國和趙國乃是我大漢附屬國中的強者,兵強馬壯且據守城池,豈是你說滅就能滅掉的?”
鬼面駙馬冷笑着說:“谷國師真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韓國、趙國的主力被你們的皇帝調去北方,幫助齊國和燕國鎮壓戎狄人的襲擾,此刻正是兵力空虛之時,擋得住我八十萬大軍嗎?”
谷正祥不信,馬上向吳清林求證。
吳清林苦笑一下:“鬼面駙馬不愧爲用兵奇才,本座敬佩不已,爲什麼我們大漢就沒有你這樣的人才呢?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在路上截擊你們。”
鬼面駙馬眼睛裡閃出異樣的神色,轉而對着葉雲揚說:“小子,沒能綁你回去,是你的運氣好,咱們不算是第一次交手,我費勁千辛萬苦派來的間諜,好不容易打進了你們的學院系統中,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就被你小子一鍋端了,我沒有爲難你已經是很給面子了,我們肯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到那時你不要太驚訝!”
說完這番話,他讓同伴放開劉雨蒔,快步登上飛翼說:“各位,後會有期。”
飛翼快速升空,消失在天際之間。
谷正祥快步跑過來,一邊檢查劉雨蒔有沒有受傷,一邊問:“乖徒兒你還好吧,那些混蛋有沒有爲難你?”
劉雨蒔搖搖頭:“沒有,他們對我們還算可以。”
一名金身境武者小聲問吳清林:“我們真的不在路上截殺鬼面駙馬嗎,他是咱們大漢帝國的心腹大患之一,殺了他秦國失一臂膀呢。”
吳清林苦笑着搖頭:“我也想殺他,可是你聽到了,八十萬鬼面軍陳兵北方,他要是死在大漢,鬼面軍會不顧一切的滅掉韓、趙兩國,我們必須把這個消息馬上報告陛下,調兵遣將防止敵人偷襲。”
葉雲揚聽到二人的談話,心想鬼面駙馬讓大漢帝國如此忌憚,按理說他應該是個極具智慧的人,爲什麼會做出孤軍深入來綁架這種蠢事,不科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