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徹底傻眼了,他沒想到王黨如此光棍。
王黨爲了不被開除,連叔叔王文耀都出賣了,更何況他。
要知道王黨能進入聯盟學院就讀,是王文耀給的免試名額,可是說是他的大恩人呢。
雷紹元皺眉,眼睛裡滿是怒色,轉頭看着執事。
執事嚇壞了,趕緊也跪下:“院長大人,職下是一時鬼迷了心竅,才被這傢伙收買,跟他一起對付葉雲揚,請您看在我多年來兢兢業業的面子上……”
“住口,你們都有面子是吧,原諒了你們這兩個敗類,本院長的面子往哪兒擱?”雷紹元徹底怒了,說:“一個身爲三年級學生,一個身爲圖書館執事,居然聯合起來陷害其他學生,事發之後非但不知道悔改,反而用盡方法來狡辯,事實俱在又跪下來求情,你們還要臉嗎?”
一旁的葉雲揚笑了,這頓臭罵真是過癮啊。
雷紹元伸手指着王黨,說:“看在你實話實說的份兒上,本院長履行剛纔的承諾,對你酌情進行處罰,你馬上去收拾東西滾出學院,以後別跟人說曾是這裡的學生,聯盟學院教不出你這樣的敗類!”
“啊?還是要開除,這也叫酌情?”王黨瞪大眼睛問。
“哼,如果沒有酌情減輕的話,你會被剝奪神族身份,趕出城市自生自滅!”雷紹元瞪着眼睛說:“現在只是開除而已,你應該感到慶幸!還不快滾,想讓本院長敲鑼打鼓的送你走嗎,好啊,那我就讓人在全城宣揚你的醜事!”
王黨嚇壞了,趕緊站起來說:“不用,我馬上滾,這就滾!”
自己滾蛋,最起碼可以撒謊說是違反了某條校規被開除,多少還能挽回一些顏面,畢竟每年都有一大批人被開除,可一旦實情傳出去,就別想擡起頭做人了。
執事嚇的渾身哆嗦,對王黨的處理如此嚴厲,自己也別想有好果子吃。
“你,身爲執事爲錢財陷害他人,此等毫無正義感的人,不配繼續管理圖書館。”雷紹元指着他說:“你也馬上滾蛋,聯盟學院同樣容不得你這種敗類,滾!”
執事的心一下子跌進了深谷,在聯盟學院裡,因過失被開除的教職工,這輩子都休想再獲得工作機會,因爲有了污點,以後也別想進長老會的分支機構,大一點兒的家族也不會僱傭這種人。
也就是說,他的前途黯淡無光。
處理完兩個敗類,雷紹元深吸一口氣,對着葉雲揚說:“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是我這個當院長的工作不到位,請你原諒。”
“雷院長客氣了,您能夠秉公執法,學生敬佩不已,哪裡還敢責備您。”他笑着說,然後話鋒一轉:“關於王文耀私自購買禁書一事,您會怎麼處理?”
雷紹元想了想,說:“我是這麼想的,王文耀剛剛經歷喪子之痛,又是王黨慫恿他購買的禁書,他並未參與陷害你的全過程,就放他一馬吧,老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要是處理了王文耀,你跟王家的關係會惡化到極點。你年齡還小,在神界也沒什麼靠山,就算有學院做庇護,結下王家這種仇家,對你很不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何?”
葉雲揚點頭:“既然院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勉爲其難的給王家一個面子,不再追究此事。但是,如果王家還不肯放過我,那就只有魚死網破了。”
雷紹元正色道:“你放心,我會派人去點撥王文耀,讓他不要再爲難你,否則的話本院長第一個不願意。”
“多謝院長!”葉雲揚抱拳道。
處理完這件事,雷紹元對教職工和學生的素質極爲失望,一連下了幾道新條令,要求學院從上到下把德行教育放在首位,杜絕再出現類此事件。
“院長,參議院首座長老通知,讓您準時參加下午的例會。”一名身穿參議院辦事員制服的人說。
雷紹元點點頭:“知道了,本院長一定準時參加。”
下午兩點,他來到參議院,看到各個行業長老會的首席長老都到了,心中不由的犯嘀咕,不就是一次例行會議嗎,至於把大家都叫來。
難道,是有什麼重要事情宣佈?
“雷長老,多日不見,別來無恙啊!”丹藥長老會的崔長老笑着與他打招呼。
雷紹元擺擺手,說:“前陣子忙於招生,這段時間忙着抓新生的教育工作,快累死了!崔長老氣色不錯,看來新煉丹術推行的很順利,你老兄居功至偉啊!”
“客氣,我可不敢貪天之功。”崔長老笑着說:“而且我是給你雷長老做了嫁衣,好不容易發現個煉丹奇才,最後人家入了你聯盟學院的門,成爲你的學生。”
雷紹元也笑了:“這件事的確是老夫佔了便宜,這樣吧,找個時間我請客,咱們叫上老鄭他們一起聚聚,不醉不歸。”
崔長老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
“放心,他反悔不了,我都聽見了,可以當這件事的見證人!”一名頭髮灰白的男人走進來,他就是雷紹元口中的老鄭,治安長老會的首席長老鄭安彥。
雷紹元和鄭安彥是多年老友,二人關係非比尋常。
“鄭長老來了,氣色不錯嘛!”崔長老打趣道。
鄭安彥指着自己的黑眼圈說:“這也叫氣色不錯,崔長老真會開玩笑!這些天我的治安隊全在抓造謠者,一天二十四小時連軸轉,都快累死了。”
崔長老皺眉:“真是奇怪了,明明距離獸潮還有十九年的時間,這些人是怎麼了,再說了造這樣的謠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雷紹元點頭:“是有點兒匪夷所思。”
“如果不是造謠呢?”鄭安彥壓低聲音,說:“每個被抓的人,都信誓旦旦的說親眼所見,南邊的林子裡聚集了無數的猛獸,說的有鼻子有眼兒!要是一個人這麼說,那肯定是造謠,但是幾十個、數百人全都這樣說,難道全是假的?”
崔長老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是真的?”
鄭安彥再次壓低聲音:“就現在的情況看,恐怕十有八-九。”
雷紹元表示不理解:“既然是真的,爲什麼還要抓人?”
鄭安彥先嘆了口氣,然後指指天,說:“是上面的決定,我身爲治安長老會的首席長老,只有聽從命令的份兒,連詢問原因的權利都沒有!人人都覺得咱們高高在上,日子過得光鮮,實際上我們不過一羣聽命辦事的人而已,真正的決策權距離咱們遠着呢。”
雷紹元和崔長老一起點頭,二人亦有同感,所謂的參議長老會,不會是提出一些針對具體行業的意見,報請上一層的聯盟長老會,通過十二位長老的同意之後,再報到四大長老那邊,經同意纔可實施。
根據三人多年擔任參議長老的經驗,他們認爲很有用的建議,在十二長老那邊就會被駁回,真正送到四大長老那邊的十不足三,最後能被覈准的,更是十不足一。
久而久之,參議長老會的權利越來越小,因爲提出的建議經常被駁回,久而久之大家都變得消極怠工,每次的例會也就變得毫無意義,很多長老都懶得來參加。
今天則不同,三十六位長老無一缺席,全都準時報到。
首座長老正被一羣人圍着,他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們問我,我去問誰啊?我也不知道今天的會議內容,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會騙你們嗎?實話實說,今天的例會由趙長老主持,至於他會宣佈什麼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是這樣,大家紛紛散去,等着趙長老出面就行了。
“趙長老要來,不會是跟你近來做的事情有關吧?”雷紹元猜測說。
鄭安彥點點頭:“很有可能,如真是出現了獸潮跡象,對民衆保密有情可原,你我這些當長老的總得提前知道,要不然怎麼做禦敵準備。”
“有道理。”崔長老說。
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大長老到,各位參議長老起身迎接!”
衆人收起嬉笑表情,分左右站好,滿臉恭敬的表情,待腳步聲響起,他們齊聲高喊:“歡迎大長老蒞臨參議長老會。”
趙長老在兩名侍從的陪同下走進來,臉上帶着笑容,嘴裡說:“各位無需多禮,各就各位吧。”
衆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但是趙長老未落座之前,沒有人敢先坐下。
趙長老落座之後,對着大家擺擺手,他們才陸續坐下。
“突然造訪參議長老會,給大家造成諸多不便,真是太不應該了。”趙長老先客氣兩句,接着說:“有件事已經到了不得不公開、不得不解決的地步了,相信大家也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這些天有人在街上散播謠言,說是獸潮要來了。”
首座餐參議長老笑着說:“謠言而已,謠言止於智者,大家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謠言是真的呢?”趙長老冷不丁的說。
“啊?”首座長老瞪大眼睛,心道怎麼可能是真的,治安隊那幫傢伙整天在街上抓人,只要是散佈謠言者,都不用經過司法、刑名兩個長老會,便可直接定罪,據說刑法最輕的也是三十年前監禁呢,如果是假的,這又算什麼?
趙長老用目光掃視一週,說:“南邊真的出現了獸潮跡象,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個月前,到現在爲止已經聚集了五六十萬猛獸,按照這種速度,最多再有十天時間,它們的總數就會超過一百萬,繼而向着城池進發!”
衆人吃驚不已,鄭安彥苦笑,他正是一個月前得到抓捕造謠者命令的,也就是說那時候已經出現了獸潮跡象,聯盟長老會卻腆着臉說沒有,還讓巡邏隊不惜一切代價抓捕造謠者。
就在幾天前,還專門派人正告治安隊,說抓捕行動絕對不能放鬆,現在又說獸潮是真的,算怎麼回事兒?
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這幫聯盟長老太鬼了。
突然,鄭安彥心裡泛起一種不好的感覺,造謠者全是自己帶人抓的,還都判了刑,現在證明人家沒撒謊,如何跟受害人還有城中軍民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