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半決賽正式拉開帷幕,
少年組進行完首場比賽之後,青年一組第一場開始,二號種子選手盧凱歌對戰葛承天。
盧凱歌發揮正常,從一開場就牢牢控制比賽節奏,在第三分鐘的時候力克對手,入圍決賽圈。
接着是青年二組兩名選手上場,比賽結果和人們的預料大相徑庭,原本勢弱的一方超常發揮,愣是在賽場上堅持了十二分鐘,將強悍的對手拖的精疲力盡,最後獲勝。
結果出乎意料,顯然是出自長老會之手。
看現場到處亂扔的賭票就知道了,很多人爲此導致血本無歸。
接下來又輪到少年組場上,比賽結果同樣出人意料,光是這兩場,馬長老就能大賺一筆。
然後輪到青年一組,葉雲揚和秦毅從不同的入口登場。
秦毅面帶自信之色,而且眼睛裡閃出興奮的神色,在他看來原本就是一場沒有任何意外的勝仗,戰勝葉雲揚不但能入圍決賽圈,而且會很出風頭。
因爲葉雲揚是唯一以候補長老身份參賽的選手,一路走來多次戰勝等級高於自己的對手,處於風頭正盛的階段,誰能戰勝他,風頭就會轉移到誰的身上。
很多人都說,在青年一組戰勝葉雲揚,比贏得冠軍更有面子。
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馬長老親口答應,只要能將其打敗,就爲秦毅在長老會安排一個職位,這是平步青雲的好機會。
好處如此之多,簡直稱得上一步登天,秦毅當然興奮。
葉雲揚瞄了他一眼,心道又是個喜歡做白日夢的傢伙,都還沒有打贏比賽呢,臉上就已經堆滿了不可一世的表情,就不能謙虛一些嗎?
“葉雲揚,今天我一定要打敗你。”秦毅傲聲道。
葉雲揚微微一笑:“爲了馬長老?”
秦毅面色大變,心想他怎麼會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葉雲揚語帶深意的說。
秦毅知道面見馬長老這件事已經不是秘密了,但就算這樣又能如何,你不過是個候補長老而已,背後的靠山也僅限於雷紹元這樣的人,根本沒有機會跟馬長老相提並論。
想通這一點之後,他冷笑着說:“賽場是憑實力說話的地方,逞口舌之勇是沒有用的。”
葉雲揚聳聳肩:“別忘了,是你先開口的。”
秦毅鬧了個大紅臉,意識到鬥嘴佔不了便宜,乾脆默聲不語。
場邊裁判向着主裁判示意,主裁判朗聲道:“比賽開始!”
秦毅的兵器是青銅鎏金長棍,樣子有點兒像孫猴子的金箍棒,長六尺,兩端各有一尺長的刻紋杖頭,比中間部位略粗,上面刻着雲紋和猛獸浮雕。
他將長棍舞動起來,虎虎生風,腳踩七星步朝着葉雲揚衝過來。
葉雲揚單手持握方天畫戟,使出一招雲龍探爪,戟尖畫出圓圈,將秦毅的身體全部籠罩。
叮噹當!
兵器發生碰撞,葉雲揚接連後退,皆因秦毅來勢洶洶。
買秦毅贏的人紛紛高聲喊叫,強者一開場就佔據優勢,三級的差距果然無法逾越,他們堅信葉雲揚今天無法創造奇蹟。
買葉雲揚贏的人全都保持沉默,從臉上能看出他們的擔心。
梅若谷雙拳緊握,滿臉緊張表情,雷紹元低聲說:“稍安勿躁,剛剛開場而已,別忘了上一場雲揚用了很長時間纔打敗劉玉明,他玄力渾厚,而且熟悉掌握防守反擊的妙法,一開始落下風不算什麼。”
梅若谷點點頭,說:“前輩說的是,晚輩受教。”
高塔上,窗邊擺着躺椅,馬長老半躺在椅子上,旁邊的小几上放着一壺香茗。
他確信今天的比賽不會出差錯,之前青年二組和少年組的比賽,的確是他暗中操控,故意讓實力強的選手落敗。
至於現在正在進行的比賽,就更沒有懸念了,葉雲揚必敗無疑。
這時,一名隨從走進來,先對着他行禮,然後語氣恭敬的說:“啓稟長老大人,事情查清楚了。”
“說說看。”馬長老微微直起腰。
經歷上次的慘白之後,馬家族人幾次來求見,而且都是組團前來,全都被他拒之門外。
因爲他的失誤,第一次賠了一千六百萬兩,第二次更慘,足足兩千萬兩。
加上押在其他比賽中的損失,四千萬賭資迅速縮水爲兩百多萬兩,馬家上下氣壞了,紛紛過來找他要說法。
他那麼精明,當然知道族人來幹什麼,乾脆閉門不見。
族人們雖然生氣,卻又不敢硬闖長老院,只能悻悻離去。
馬長老讓手下打聽的事情,跟馬家接下來的投注有關,想要知道他們把錢押在誰身上。
隨從回答說:“馬家的兩百萬多賭資中,三分之二押在了葉雲揚身上。”
“什麼?”馬長老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瞪大眼睛說:“他們的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選誰不好,偏偏選葉雲揚,難道他們不知道秦毅的厲害嗎?”
隨從兩手一攤:“職下無法回答,關於馬家族人投注的細節,投注點的人並未做詳細記錄,至於他們是出於什麼想法,暫時無法考證。”
馬長老接連深吸幾口氣,說:“剩下的三分之一呢?”
隨從的回答差點兒沒把他的鼻子氣歪,說:“剩下的全都分了,說是原來籌集的賭本兒,他們擔心有一天血本無歸,趁着還有些利潤進行投資,抓緊時間把本錢還給大家,免得日後不好交代。”
“這幫鼠目寸光的傢伙!”馬長老氣的破口大罵:“他們是豬腦子嗎,本錢是什麼,是用來錢生錢的基礎,把本錢分了,然後隨便找個對象下注,孤注一擲且不計輸贏,這是要一拍兩散呢!”
在他看來,哪怕是選葛承天下注,也比選葉雲揚強,明知道他必輸無疑,一百多萬兩就不是錢嗎?
因爲之前他跟族人的約定是,贏來的錢有三成歸他,本錢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僅剩下的這點兒利潤賠進去之後,就真的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了。
族人在賭氣,這是他腦子裡冒出的想法,因爲自己閉門不見,惹怒了他們,他們做出破罐子破摔的決定。
也不對啊!在他的印象裡,那些傢伙鼠目寸光不假,但個個視財如命,怎麼會主動把錢扔進水裡,眼睜睜的看着它打水漂。
深吸一口氣,馬長老沉聲說:“去查,查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從抱拳道:“遵命。”
賽場上,葉雲揚已經退到了場地邊緣,退無可退。
再看秦毅,攻擊頻率不減反增,大有一鼓作氣將其擊敗的勢頭。
之前勸梅若谷不要着急的雷紹元,現在比誰都緊張,他站起來緊握雙拳,恨不得衝上臺去幫葉雲揚一把。
“前輩,雲揚的情況不妙,好像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梅若谷緊張無比的說。
雷紹元動了動嘴脣,說:“有機會,他還沒有發力。”
“可是至始至終都沒有發力,是因爲被對方壓着打,他怎麼不用瞬間升級的法訣呢?”梅若谷十分着急。
雷紹元沉聲道:“對方佔據絕對優勢,除非他主動出現失誤,否則的話就算雲揚瞬間升爲洪荒境七重天,也是沒用的。”
梅若谷點頭,的確是這樣,兩個同樣等級的人比鬥,穩佔上風的人更佔便宜。
秦毅原本使出一招橫掃千軍,葉雲揚慌忙將方天畫戟架在身側,意圖格擋,由於動作過猛,上半身出現空檔,導致中門大開。
秦毅眼睛一亮,將使了一半的橫掃千軍變招,變成泰山壓頂。
青銅長棍呼嘯而來,目標直指葉雲揚的腦側和右肩部位。
贏了!
秦毅信心十足,但他馬上發現情況不對,原本慌亂的葉雲揚突然向左側滑出兩步,身體帶出殘影,在長棍落到頭上之前順利避過。
然後,他成功繞到秦毅的身後。
這次輪到秦毅大吃一驚,他現在招式用老,來不及做任何調整,後背全部暴露在對手眼前。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他向右側轉身,由於原本的重心在兩腳之間,這樣的動作致使他身體失衡,繼而產生腳步踉蹌,青銅長棍更是不受控制的砸在地面上,打碎好幾塊石磚。
這樣的姿勢略顯狼狽,但不管怎樣總算是度過了危險。
等他回過頭的時候,差點沒把鼻子氣歪,葉雲揚根本就沒有從背後偷襲,而是加速跑到場地中央,滿臉輕鬆的站在那裡,單手杵着方天畫戟。
“來啊,我們繼續打。”葉雲揚語帶挑釁的說。
臺下,買他贏的人紛紛長出一口氣,買秦毅贏的人露出失望之色。
面對無數道失望的目光,秦毅羞愧難當,大吼一聲:“繼續就繼續,你輸定了!”
說完,他再次舉起青銅長棍。
與此同時,葉雲揚的氣勢突然變得強大起來,實力瞬間上升到洪荒境十重天。
觀衆們發出驚呼,有人大喊:“怎麼會這樣,秦毅不要上前,避免與之硬碰硬。”
秦毅充耳不聞,揮舞長棍朝着葉雲揚衝去。
葉雲揚輕描淡寫的揮出一戟,砸在青銅長棍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當!
秦毅瞪大眼睛,磅礴的力道從長棍傳到雙掌,再到手臂,最後到身體,他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儘量繃直兩腿穩住身形。
葉雲揚又來了,還是簡單到極點的招式。
當!
第二次兵器碰撞,秦毅退到場地邊緣,雙手的虎口皆被震裂,幾乎拿捏不住兵器了。
葉雲揚發動第三次攻擊,氣勢如虹。
“好,贏定了!”雷紹元高聲喊道,所謂事不過三,葉雲揚的攻擊一次比一次凌厲,秦毅沒有機會擋住第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