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鍾繇的承諾讓王奇大爲暢快,他不顧疲勞的和鍾繇進行了徹夜長談。王奇淵博的知識和先進的思想讓鍾繇大爲佩服,鍾繇在內政外交上的精湛造詣和獨特看法也讓王奇大爲讚歎,讓兩人很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結果弄的第二天都到日上三竿纔起來。
和鍾繇一起用完午飯,王奇就決定和他告辭。鍾繇好奇的問道:
“季云爲何如此匆匆?繇恨不能與季雲旦夕相處,再來一番徹夜長談呢!”
王奇心道,現在你已經是板上之魚了,我當然要急着去找其他的賢人了。嘴上卻道:
“奇也恨不能與兄旦夕相處,然而心急求學,想早日到潁川書院!”
“呵呵!那賢弟可知潁川書院因何而來呀?”
王奇當然知道書院因何而來。那是潁川以荀家爲首的幾大家族,爲方便自家子弟能更好的學習,在原來各傢俬塾的基礎上合併而成的大私塾。由於教課的基本上也是各大家族的名士,所以無意中成爲了各地學子們求學和遊學的聖地。當下就把自己知道的說了。
“不錯!”鍾繇點頭稱是。卻又道:
“其實書院並不直接傳道解惑,一般都是學子們自己交流解惑,名士們一般只是在學子們爭論不休時提出自己的觀點而已。所以名士和學子之間也都是以兄弟相稱的。只是現在還是正月新春,名士和學子們基本還在家呢!季雲不如在蝸居再留幾日,待正月過了,繇願與季雲一起前往書院!”
王奇無奈,他忘了現在還是正月,學子們都回家過年了。只得道:
“如此只能在府上再叨擾幾日了!只是到時還要麻煩元常兄再送我前去書院了!”
“呵呵!無妨!無妨!繇其實也經常去書院講學的!”
王奇一聽就明白過來了,象鍾繇這樣的名士怎麼可能不去潁川書院呢。於是就安心的在鍾繇的農莊留了下來。每日吟詩作畫,喝酒聊天,過得好不快活。
由於農莊地處往來洛陽和潁川的交通要道旁,消息十分靈通。王奇從往來的商旅中得知,張角徒衆日多,乃立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爲將軍;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書“甲子”二字於家中大門上。青、幽、徐、冀、荊、揚、兗、 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賢良師張角名字。王奇知道,不用幾個月,張角必反。王奇心裡暗暗着急,到時候再用張角必反這一條就騙不到人才了。
這一天王奇再也忍不住了,由於和鍾繇已經很熟悉了,遂強拉着鍾繇一起提前去潁川書院。
潁川郡多是山地,所以潁川書院是倚山而建的,書院坐落在城郊。它原本是潁川豪門荀氏的一座別莊,書院成立後就被捐出來成爲了學堂。
荀氏是潁川郡潁陰的豪門,前代家主叫荀淑,有八個兒子荀儉、荀緄、荀靖、荀壽、荀汪、荀爽、荀肅、荀敷。人稱“荀氏八龍”。這一代子弟中最傑出的是荀彧荀文若和荀諶荀友若,但現在名聲最響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年長於他們的侄子荀攸荀公達。
一行人來到潁川書院門口,只見門庭冷落,只有一個英偉青年在那兒掃地。王奇對掃地的青年行了一禮問道:
“敢問這位兄臺!書院內可有人在?”同時也暗暗歎服,潁川書院可真不愧是大漢第一書院那,連這個掃地的都英偉不凡。
“書院中本來就只有郭嘉等幾人還在,現在他們去郡城玩樂了!”那青年得體的回了一個禮道。
“郭嘉出身寒門,爲人卻放蕩不羈,年僅十五,已有經天緯地之才,自取表字奉孝。季雲可與其多親近親近!”一旁的鐘繇解釋道。
看了看那掃地的青年,又說:
“此人亦是書院的學子,嘗爲賊。學子們多不願與其親近,然而其態度卑躬,常早起獨自掃除,從而得以聽課,通曉義理……”
猶豫了一下才道:
“亦可算是一個人才!”
聽鍾繇的語氣似乎是爲這麼一個人才卻有一個不好的出身而感到遺憾。王奇聽了暗暗稱奇,能讓鍾繇這樣的士大夫階層不計較出身而稱爲人才,那可決不簡單。遂重新對那青年行了一禮道:
“敢問兄臺姓名?”
“不敢!某姓徐名庶。”
“可是表字元直?”王奇激動的問。
“正是!君何以得知?”徐庶也感到驚訝。
王奇也不回答,轉頭對鍾繇說:
“此君非賊也!嘗爲友報仇,塗白堊,披髮逃走,被官吏抓獲。官吏問他姓名,不答,於是官吏將其綁到車上,擊鼓行於市,認識他的人也不敢說。後爲同伴所救,得以逃脫。此君乃義士也!”
“真義士也!”鍾繇聽了也不禁對徐庶作了一揖。
徐庶聽了卻大爲苦笑。
“君害苦我矣!若被官吏得知,我必不能幸矣!”
“此事無妨!我可叫家父作書一封於廷尉,代爲申述。包君無事!”
“若真如此,庶當做牛做馬報效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