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第二少帝一聲驚呼,消失不見。
白七眉頭一皺,立刻跑到了念傾心身邊,剛剛抓起她的手,腳底下出現了一道複雜的禁制花紋,兩人同時消失不見。
數息之後,修羅,第一少帝三人也是消失不見。
同時,還在一層的迷宮之中困獸猶鬥的衆人,也一個接着一個消失不見。
此座禁塔,神秘無比,詭異無比!
禁塔頂層,那個垂暮的老者正躺在一張石椅之上,身前一張石桌,周圍綠竹環繞,身後則是一座精緻的小樓,似木非木,似石非石。
“拿這麼多人去喂……‘它’應該會甦醒了吧。”那老者喃喃低語,“沒時間了,沒時間了,禁靈根……我一定要得到他!”
白七從昏迷之中醒來,頭痛欲裂。
“混蛋!”低罵了一聲,兩次殺第一少帝都被阻止,那個天帝到底打得什麼主意,要殺自己,何必如此麻煩?
還是說,他的能力也就如此?或者,還有其他的一些目的?
不過念傾心還在身邊,也不用擔心其他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念傾心也悠悠轉醒,環顧四周,一片樹林,衰敗的樹林,枯黃的樹葉層層疊疊,覆蓋慢了整個地面,厚厚一層,踩上去發出脆響的聲音。
高大的樹枝之上,還有一少金黃色的樹葉隨着微風飄動,沒一會兒,就紛紛揚揚地落下。
如果不是念傾心很清楚身在禁塔之內,說不定會停下來,沉醉於這美麗的景色。
“木行之地。”念傾心對白七說道,“看樣子這禁塔應該是定界之物了。”
“小心。”
白七也沒有問什麼定界之物,這些事情,完全可以以後慢慢說,現在是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什麼狗屁天帝,把他揍上一頓再說,還有拉住念傾心,不讓她觸碰到腳下的禁制。
白七凝神看去,發現周圍不少地方都有着一些禁制。
“這裡有禁制?”念傾心收回了即將踩下去的一腳。
“有,而且不少……不過都是一些極爲淺顯的禁制,一即使觸發了,也沒有很多的影響。”說着,白七一腳踩到了剛纔的一個地方。
腳下的禁制被觸發,一道小小的旋風突然出現,帶起了不少枯黃的樹葉,很快就消失不見。不過仔細看去,還是能看出不少樹葉被切開。
也不像白七說的沒有影響,至少如果沒有什麼真氣護體的人一腳踩上去,鮮血淋漓,失去行動能力是免不了的。
至於白七,觸發的一瞬間他就收回了自己的腳,他不怕受傷,但是鞋子還是會破的,總不能光着腳走路吧,太不雅觀了。
雖然當年心無憂有跟白七唸叨:“白衣,長髮,赤足,飄飄欲仙,纔是完美造型。”
而在這片枯黃的樹林其餘的地方。
所有人也紛紛出現,他們不像白七醒來的那麼快,大部分人都躺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才慢慢轉醒,從驚慌,到冷靜,開始尋找上去了道路。
已經經歷過一次古怪無比的迷宮了,再到這片樹林,衆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強了不少,至少能夠坦然接受事實,並且尋找出路,或者踏上頂層,奪得天帝之位。
一些心裡承受能力弱的二世祖,都死在了第一層的迷宮禁制之上。
“這是什麼?”突然之間,一陣驚呼傳了出來。
在附近的人紛紛向拿出聚攏。
雖然沒有像第一個人一樣,發出驚呼之聲,不過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眼前是一潭血池,卻沒有任何的血腥味散發出來,血紅色的煙霧不斷從血池之中冒出,嫋嫋升起。
而血池也並不平靜,氣泡不斷上涌,翻騰,好像沸騰一般,逼得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喂,你下去試一試。”一個聲音從衆人背後響起。
而被那個聲音的主人推了一把的年輕人大怒,回頭大罵道:“你他娘……”
這話說了一半,卻沒有完全說出口。
他是身後是一個殘缺之人,當然,他沒有大罵並不是因爲他有同情心。
而是這斷了一臂之人不是一個普通的殘廢,此人不但殘而不廢,而且是地級城池的城主,連第一少帝看到了也要禮讓三分的殘武田。
“給我下去吧。”不過殘武田可不會那人戛然而止的話就放那人一馬,他那隻唯一的左手,一下子抓住了那個年輕人的脖子。
好像丟出一隻小雞一般,那人就被丟到了血池之中。
殘武田的身邊瞬間多了一大片空地,完全五米之內,沒有任何的人型生物。這等速度,若是白七看到了,恐怕也會自愧不如。
不過殘武田沒有理會那羣人,他正看着那古怪的血池。
那年輕人掉到血池之後,他所有想象的,比如慘叫不斷,不斷掙扎,卻化成白骨,慢慢沉入血池之中,或者一聲不吭,沉入血池,手舞足蹈,沉入血池……總之,就是沉入血池的情況,並沒有發現。
那人好像趴在地上一般,趴在了血池之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年輕人驚喜地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哈哈大笑起來——
之後,撲通一聲,真正掉了進去。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剎那,他看到血池之中似乎有一個血色的棺材,給池面堪堪持平,剛纔他剛好掉到了棺材板之上,所以纔沒有掉入血池之中。
“這是什麼……”
最後的念頭,那人緩緩沉入了血池之中,那密封不動的棺材突然抖動了起來,血池之上的煙霧也是更加濃密,最後竟將整個血池完全籠罩。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下了一跳。
膽小的立刻怕腿就跑,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要參與天帝之位的爭奪這檔子破事了。
不過還有不少人駐足,其中一些想要渾水摸魚,好歹有將近五十多人,還有二十多個黑甲衛,萬一有危險,也不一定輪得到自己。
萬一有好處,自己就拿到了呢?
最後一種的則是屬於藝高人膽大的,也俗稱愣,或者傻大膽。
殘武田就屬於這種類型。
血池之中的血棺被慢慢打開,一隻血紅色的手從裡面緩緩伸了出來,在周圍摸索着,突然,那條手臂劇烈抖動了起來。
連帶着那血棺也在不斷晃動,血棺之內傳出了沉悶撞擊的聲音,不過被那濃稠的血色池水完全掩蓋,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血棺在那隻手的牽引之下,開始下沉。
一開始速度稍慢,後來越來越快,很快就到了剛纔那個年輕人的身邊。
此刻他雙目緊閉,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了。
那隻血紅色的手抓住了那人的頭顱,漸漸的,那年輕人就化成了一具乾屍。
吸乾了那人之後,那血棺之內的生物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撞擊之聲更加響亮,那血池已經無法掩蓋住了。
“什麼聲音?”
有人小聲問道。
“不知道。”
“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們要不要走?”
“別啊,那些黑甲衛都還在,還有地級城池的城主,我們在看看……天塌下來有那羣高個子頂着。”話音剛落,血色的濃煙之內,突然伸出一隻奇長無比的手。
那隻手同體透明,只能看到裡面有紅色的血液在不斷流動。
“這是……”旁邊之人大驚,連連退後。
眼睜睜看着那隻手抓住了自己的同伴,瞬間將他拖進了濃煙之中。
沒過一會兒,濃煙之內傳來了一陣陣喉嚨吞嚥的聲音。
“什麼鬼東西?”殘武田皺了皺眉頭。
好像是爲了回答他的話一般,那隻詭異的手臂又再度出現,直撲他的面門而來。
“哼!”
殘武田冷哼一聲,不閃不避,一拳迎了上去。
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不像是人所能夠發出來的叫聲。
那隻詭異的手臂被殘武田一拳給打斷,一下子縮了回去,只留下了幾滴鮮血。
“什麼聲音?”遠處的白七顯然也聽到了那一聲尖銳,幾乎刺穿耳膜的尖叫聲,“我們去看看。”
“好。”念傾心點點頭。
兩人提高了速度,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就看見一個人臉色蒼白的中年人,踉踉蹌蹌地向他們這邊跑來,臉上充滿了驚恐的神色。
“發生什麼事情了?”白七攔住了那人。
“滾開!”那中年人咆哮一聲,一腳踢向白七,自己正在逃命呢,任何阻攔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可惜白七不是什麼好好先生,他側身閃開那中年的一踢,伸手一抓,就捏着那人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我再問一遍,發生了什麼事情?”白七冷聲道。
“咳咳……”那人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這才冷靜了下來,看到白七,心中大駭,他是參加宴會之人,也看到了白七把第一少帝當成沙包一樣摔,殺那些黑甲衛跟切菜一樣簡單。
若不是被那怪物嚇破了膽子,一時迷失了心竅,就是借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向白七出手。
“有怪物,有怪物,快逃吧。”前有狼,後有虎,那人忙不迭地說道。
“怪物?”白七皺了皺眉頭,將那人丟了下來,“說清楚一點。”
“怪物,殺了好多人。”那人趕快爬了起來,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但是也害怕白七不高興,不敢亂動。
“不用問了,小白,出來了。”念傾心說道。
前面的樹林,傳來樹葉被踩碎“沙沙”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