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提着那昏迷的殺手,來到了獵山之中。今天晚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白玄肯定不會讓白傲天來這裡。
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獵山之中就只有那殺手和白七兩人。
“你是誰?”那殺手醒來,卻發現自己全身動彈不得,可是身上明明沒有綁着任何繩子,一種無形的束縛把他困住了。
不過這不是白七的手段,而是關七的本事,關七管這個叫做“點穴”。可惜白七找了半天也找不到所謂的“穴道”在哪裡。
“你弄錯了,應該我問。”白七靠在一旁的樹上。
“哈哈……”那殺手笑了兩聲,不再講話。
白七看他不說話,也不在意。走到一旁,自己修煉起來。
那殺手本來毫不在意,可是漸漸開始覺得不對勁,白七的身邊一會兒寒意bi人,一會兒熱浪滾滾。兩種截然不同的屬xing在他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殺手是一個武修,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爲什麼可以修行兩種完全不同屬xing的功法?”要知道所有的功法都只有一種屬xing,或者一些的是無屬xing的那種,不過殺傷力會弱一些。
而冰火的功法則是完全不能兼容的兩種功法。
“哦,你想學嗎?我教你。”白七停了一下來,一臉無所謂道。好像不是教他功法,而是給他一個銅子一樣輕鬆。
那殺手嘴巴動了動,盯着白七,露出一絲譏誚之意:“你會那麼好心?”
“你的命都在我手上。”說完,白七繼續修煉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那殺手終於按捺不住:“你想知道什麼?”
“主謀,目的。”白七走到他身邊,冷漠地看着他。
“我說了你就肯教我你那神奇的功法?”那殺手顯然不相信白七。
“對天發誓,如果你肯說出主謀,目的,我定然叫你驚神指。”白七信誓旦旦道,“而且我可以先教你驚神指。”
“驚神指,驚神指……”那殺手喃喃自語,他修煉的功法僅僅是普通的後天功法,是那種大路的不能再大路的大路貨。只有名字拉風一點。自己的資質不錯,缺的就是好的功法,可惜他在白堅手下服務多年,白堅一直沒有賜給他一些好的功法。
白七的驚神指對他的誘惑力顯然超過他對白堅的忠心。
“你先說,你作爲一個修武者,要有自己的尊嚴。”那殺手咬咬牙。
“好啊,你聽着。”白七講驚神指的口訣和注意的地方詳細地說了一遍。那殺手也是先天武師三重天,算的上是一個小高手了。
細細品味下來,覺得這門功法雖然跟往常的功法有所不同,但是的確無比神奇。而那些自己覺得不同,覺得怪異的地方,應該就是冰火同修的奧秘吧。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白七說道,“現在輪到你了。”
“是平西王白堅,他企圖用楚道南的死挑起大宇和大玄的戰爭,自己好竊取皇位。”那殺手咬咬牙,將白堅供了出來。
白七遵守了自己的承諾,他也不會翻臉不認人。
“哦,他憑什麼可以在兩個皇朝之中崛起?”白七饒有興趣。
“我不知道,王爺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或許有把握吧。”殺手頭領說道。
“嗯,好了,那你去死吧。”白七說完,一指點在那人的脖子上面。
“你……”殺手頭領自然的遺言沒有說出來,他想說“你居然背信棄義?”
白七站起身來,對着死不瞑目的殺手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沒有背信棄義,我從來沒有說過不殺你。”
“嘖嘖,真是一個陰險的小子。”關七的聲音出現白七的腦海之中,“不過,小白,做人做事一定要有一個底線。”關七是個瘋子,是個魔頭,但是絕對沒有人敢說他是一個陰險的小人。
“我明白。”白七點點頭,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白堅嗎?”白七知道他是自己的叔叔,白玄的弟弟,平西諸侯國在大玄皇朝的西面,與大宇皇朝接壤。如果發生戰爭,首當其衝的肯定是平西國。
這白堅到底有什麼把握?
事情已經搞清楚,接下來只要知會下白傲天,讓他將事情和盤托出就可以了。
第二天一早,白七跟白傲天碰頭,把事情告訴了他。
“大哥,我昨晚根本沒出去,怎麼跟父皇說?”白傲天有些爲難,因爲他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你自己編一個好了。”白七企圖當一個甩手掌櫃。
“那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訴父皇了。”白傲天顯然不是一個好夥計,掌櫃甩手之後自己也沒興趣好好經營。
“不行,本來白麟立儲,透露了也無妨。不過現在絕對不行。”白七說道。
“那你想一個唄。”白傲天眼睛轉了轉,露出狡黠的神色。
白七也沒料到一向看上去酷酷的白傲天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心中暗道:“這小子蔫壞,不知道的人還真會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於是兩兄弟湊在一起,合力編了一個似是而非,也不知道靠譜不靠譜的理由,去忽悠白玄了。
白玄聽了白傲天亂七八糟,漏洞百出的理由,眉頭直皺:“傲天,能不能說實話?”
白傲天一愣,猛搖頭,說道:“父皇,我說的句句屬實。”
白玄沉默一會兒,又道:“那楚道南現在在哪裡?”
“楚道南不是被父皇你們救走了?”白傲天一愣,按照白七的敘述,當時衛兵正在趕來,楚道南現在不是應該在白玄手上。
“沒有,護衛趕到是楚道南失蹤了,現在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白玄一臉凝重,“告訴你那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朋友,如果楚道南在他手上,請送回來,白玄必有重謝。如果不在,也請他多多幫忙。”
“是,父皇。”白傲天離開。
“白堅……他竟是要謀反嗎?還是說傲天的那個所謂的‘朋友’騙他?”白玄眉頭緊鎖,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也捲進了這場事件之中,整個事情越發顯得撲朔迷離了。
“楚道南失蹤了?”白玄心目中不知是敵是友的第三方勢力——白七此刻也是眉頭緊鎖。
“有第三方攙和進來了?楚道南還真是香饃饃啊……”
“大哥,你那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現?”白七問腦海內的關七。
“沒怎麼注意,應該沒有什麼人跟蹤在你後面,我沒聽到任何腳步聲。你想得太多了,一個皇子而已,那什麼大宇皇朝要打就打,我們殺進去把那個皇帝殺掉。”關七滿不在乎,在他的世界,即使重傷後他也依舊強闖皇宮。
“……算了。”白七放棄了讓關七幫忙的打算,其實本來白七也只是隨意一問,他不可能事事依賴關七。
而父子兩人口中的“第三方勢力”正在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的房間內走來走去。還時不時搓搓自己的一雙肥手。
“奇貨可居,奇貨可居啊,想不到我莫有錢居然能遇到這樣的好事。這個可比紅皮小豬值錢多了。太幸運了,太幸運了!”帶走楚道南的正是那個暴發戶似的胖子——莫有錢。
而楚道南此時正躺在客房內的牀上,臉色紅潤,呼吸平穩。看不出任何重傷的樣子,不過就是不醒來。
“不過怎麼把他賣出去呢?”莫有錢擦了一下額頭,“這個貨物也不好賣啊。賣給大宇?還是賣給大玄……?”
“那個誰誰,憨子,給我進來。”莫有錢突然大聲喊道。
沒過一會兒,一個大漢推門而入,正是那晚給莫有錢背黃金的人。
“憨子,你說這個賣給誰比較好?”莫有錢問道
憨子名叫憨子,但是卻一點都不憨,眼睛轉動幾下:“老爺,賣給白玄。”
“說說,說說。”
“楚道南遇刺失蹤,最着急的肯定是大玄皇朝。而大宇皇朝那邊還未得到消息。現在城內沒有任何楚道南遇刺失蹤的消息傳出,肯定是白玄等人壓了下去。不過肯定壓不久……”
“可是白玄會不會認爲事情是我們做的,把我們一刀給……”莫有錢在自己的頭和身體之間疑似脖子的地方用手劃了一下。
“老爺你是修道者。”憨子說道。
“修個屁道啊!老子才築基期,白玄是玄天武尊,被他近身我逃哪裡去啊?”莫有錢擺擺手,“而且我只會一些亂七八糟的道術,一點攻擊道術都不會。”
“白玄此人向來有‘仁君’之稱,若老爺將楚道南送回,即使心裡有所懷疑,也肯定不會當中爲難,等老爺出了來,還不是天高任鳥飛。修武者不會飛行,等老爺上了天,還怕他們不成?”
莫有錢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他有下巴的話。
“有了,楚道南肯定要賣給大玄皇朝,不過我們爲什麼要親自出面,找一箇中間人就可以了。你老爺我真是天才!哈哈哈……”莫有錢不知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大笑起來。
好像一個守財奴的母雞下了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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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送上,晚上有第三更,不過可能比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