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道門之一?!”莫有錢不禁瞪起了眼睛,覺得不可意思,誰都知道,七大道門在天元大陸如日中天,在一些修道者的心裡,甚至超過了四大修行聖地。
怎麼就在這鳥不拉屎——不對,荒無人煙的地方,變成了供後人尋寶的遺址?
“七道門分佈在北原,中嶺,東州三個地方,其中北原有破軍門,而中嶺有着三個道門,其他道門在東州。”白七繼續說道,他與破軍,貪狼門爲敵,自然也會了解他們的同盟,其餘的幾個道門。
“傳說貪狼門的實力最強,其他的六道門都以他爲首。”莫有錢身爲修道者,自然也有所瞭解。
“其實不然,貪狼門的實力或許強大一些,但是也強不到哪裡去,頂多略勝一二。而表面上團結的七大道門,其實各自爲政,跟一盤散沙無異。”白七走到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上面爬滿了藤蔓。
白七伸手在藤蔓之上輕點了幾下,一道道火焰順着藤蔓燃燒了起來,一下子露出了這塊巨石的真面目。
方方正正,潔白如玉,跟那高大的玉柱如出一轍。
“比如,這文曲門……或者說,天權門!”那白玉巨石之上,鐵畫銀鉤的兩個字——天權。帶着放肆和囂張的意味,好似這門派掌握着天的權利一般!
而天權的兩個大字的旁邊,還有兩個小字——文曲。
莫有錢快走幾步,摸了摸白玉之石,嘖嘖讚歎:“說來這文曲門也沉寂了數百年之久,不過修道者壽元悠長,一個閉關都要數十年,根本沒有人在意,沒想到竟然毀了……”
語氣漸低,似乎在傷感嘆息一般,接着,莫有錢猛然擡頭,眼裡爆發這耀眼奪目的光彩,一臉鄭重地說道:“主上,這些石柱也能賣個大價錢,反正都沒人要了,我們搬走吧!”
以着莫有錢性子,自然不可能因爲一個跟他毫無關係,高高在上的一個道門滅亡之事而傷感,他剛纔只是隨便扯了幾句,着重的心思在估算這些玉石的價值之上。
他可不是什麼心憂天下的大善人,而是一個小奸商,或許以後會成爲大奸商。
“嗯,給你。”白七從懷裡拿出一個儲物袋,不是那種通用型的,而是隻能用真元打開。屬於修道者專用的類型。
這儲物袋樣子不起眼,內中的空間卻是極大,是澹臺雲天的遺物。
白七身邊,修道者之中當屬莫有錢修爲最高,自然也就給了他。
“哈哈……”莫有錢頓時眉開眼笑,他的儲物袋很是普通,裝不了太多的東西,這些玉石或許能裝下,不過基本上就等於塞滿了,現在白七給了一個大傢伙,他自然可以放心使用,還怕沒有空間可以裝好東西不成?
“我就是喜歡主上這樣雁過拔毛的性格啊……”莫有錢覺得自己跟對了人,不是跟着一個擁有一些亂七八糟原則的高人。
什麼亡者之物不得動,受傷之人不能砍,女人小孩不殺之類的,莫有錢可謂是嗤之以鼻。
天元大陸唯一的,真正通行的法則,就是誰強誰做主!
那些所謂的律法,只不過上位者制定出來,維護自己的統治罷了。
所幸白七沒有那些讓莫有錢難以接受的原則,莫有錢覺得,眼前的主上,可以的話,說不定會把眼前的遺蹟之中,所有能用的東西都拆下來帶走。
寫有“天權”二字的玉石和一旁的玉柱被莫有錢受了進去,儲物袋微微增加了些許重量。莫有錢對着仍然立着的白玉石柱有些發難了起來。
剛纔他試着收過,無法直接收取,大概地下還有着一截。
“呸!……呸!”莫有錢好像那些碼頭抗包的精壯漢子一般,往自己的雙手之上呸了兩聲,走到了白玉石柱旁邊,搓了搓手上。
好像擁抱情人一般,抱住了白玉石柱。
“起!”莫有錢大喝一聲,臉色漲紅,肥胖的身子微微拔高,好像一隻難看的巨大樹懶一樣,抱在了石柱之上。
“再起!”莫有錢落了下來,又試了一次。
“三起!”
“四起!”
……
“主上,我不行了,還是你來吧!”莫有錢臉上佈滿了汗水,但是那白玉石柱依然紋絲不動,讓他很是無奈。
白七也不回頭,手上微光一閃,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劍,劍芒一閃而逝,巨大的石柱頓時倒了下來。
當日血邪子用離血幡,污染了原來的紅袖劍,直到這些天,才恢復了過來,鋒芒不減當初。
“啊……”莫有錢縮了縮腦袋,“我剛纔這麼沒想到?”
立刻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剛剛準備將這白玉石柱收入儲物袋之中,就聽到天邊遠遠傳來一個保含了憤怒的聲音——“狂徒,住手!”
莫有錢一驚,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一下子就將白玉石柱收了起來,順便將儲物袋藏進了自己的懷裡,好像那是他的命根子,誰動就跟誰拼命。
天邊一道青光快速接近,來到莫有錢面前,青光一頓,光華斂去,一個青衣道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那道人一頭黑髮,面容極爲年輕,劍眉星目,帶着逼人的英氣,長髮就隨意地散落在肩膀和背後,多了一絲放蕩不羈的意味。
腰間懸掛着一塊玉佩,手上還拿着一把摺扇,好一個風流倜儻的濁世佳公子。
不過這佳公子此刻臉色卻不是很好看,盯着莫有錢,頗有幾分牙咬切齒的味道在其中。
而他面前的莫有錢,一隻手揣在懷裡,一隻手警惕地捂着胸口,好像一個防備流氓的弱女子的神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不過莫有錢瞪着那人,卻是絲毫不肯退讓。
因爲那人雖然剛纔過來,氣勢十足,但是修爲其實也不過是金丹中期,跟莫有錢相差無幾。
而且莫有錢身後還有一個白七,雖然白七一直背對着兩人,沒有什麼插手意思,但是同樣給了莫有錢極大的信心。
“咳咳……”那公子咳嗽了兩聲,手中的摺扇收攏,在手上敲了一下,指着莫有錢說道,“你是哪裡來的狂徒,竟然褻瀆我道門的遺蹟?”
“你是文曲門之人?”莫有錢退後了一步,剛剛撬了人家的山門,就找上門來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我乃七大道門之首,貪狼門的弟子,將你剛纔盜走之物給我拿出來,乖乖跟我去門派受罰。”那人一臉正氣地說道。
“原來是貪狼門啊……”莫有錢微微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正主找上門,他纔不在乎呢。更何況原來是敵人,貪狼門是白七的敵人,就是他莫有錢的敵人。
以後等莫有錢真的有錢,每天跑到貪狼門,拿錢砸他們的山門。砸下來的東西都算他自己的。
當然,前提是建立在,白七把貪狼門毀得差不多的情況下。
“小兄弟,今天幾歲啊?”莫有錢挺起了胸膛,大肚子就暴露了出來,看着眼前的濁世佳公子,或者說愣頭青,一臉和藹地問。
“二十有一……不對,你問這個幹什麼,趕快束手就擒,給我會貪狼門受罰,還有你身後那人,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應該是同犯纔對!”
“哦,在下莫有錢,敢問小兄弟是何名諱?”莫有錢行了一個修士之間的禮節。
那公子雖然心中不悅,卻向莫有錢行了一禮,說道:“我乃貪狼門三代弟子,南宮霖。”神色之中充滿了自傲。
“還真是一個愣頭青。”莫有錢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南宮霖是一個不諳世事的愣頭青,屬於很好騙的那種。
“哦。”莫有錢點點頭,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變得陰沉了起來,竟然也帶上了幾分威勢。
“你貪狼門的長輩就是這樣教育你,你們貪狼門就是這樣仗勢欺人的嗎?”說着,還踏前一步,看上去他更像是那個仗勢欺人的人。
南宮霖被莫有錢突然升騰起來的氣勢給震懾到,不由退後了一步,有些慌亂道:“我哪裡有仗勢欺人,倒是你,竟然偷取……”
“閉嘴!”莫有錢很有氣勢一揮手,竟然完全壓住了比他還要高上一個小境界的南宮霖,“我什麼時候偷取這文曲門之物?”
“我剛纔親眼所見!”
“笑話,你說我偷取了我就偷取了,我問你,這文曲門可還有生人在其中?”
“這個……應該是沒有了。”南宮霖皺了皺眉頭,纔回答。
“那就可以了,那這些東西都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何來偷取之說?”莫有錢理直氣壯地說道。
“而且……”莫有錢毫不停留,繼續說道,“你貪狼門又非我師門,又如何讓我受罰,你這不是仗勢欺人是什麼?”
“我……你……”南宮霖結巴了兩下,“我天樞門跟天權門同氣連枝,你盜走天權之物……”
“笑話,同氣連枝?!”莫有錢再度毫不猶豫地打斷,“那文曲門滅門之時,爲何不見你貪狼門前來救援,此刻纔出現,當日我幫文曲門保衛門派之時,你們怎麼不來?直到現在,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出來說同氣連枝?”
“我問你,你到底是是何居心,是不是覺得貪狼門跟文曲門有些親近,想要侵佔了人家的山門,我告訴你,我作爲文曲門的朋友,第一個不同意!”
莫有錢說的氣勢磅礴,連南宮霖口中對於門派不一樣的稱呼都沒有注意到。
他此番話也是猜測一二,依照他對那些道門的瞭解,如果文曲門有其他道門的幫助,定然不會在這個地方悄無聲息地滅亡,也猜測貪狼門沒有幫助文曲門。
當然,也有可能是文曲門整個遷走,那整件事情跟貪狼門就更加沒有關係了。
所以莫有錢纔會理直氣壯的信口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