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徹心中一驚,攬着她的腰的手也不由得一緊。
“給。”
顏瑤轉過身子,摟住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最近她太累了,忙着逃命,忙着算計,忙着怎麼在這亂世之中,活下去。
她又多想,自己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女兒,不是晉國的十二公主,葉徹也只不過是個略有報復的凡夫俗子,他們便不用活的那麼累,活的平淡而又溫暖幸福,他們也能過着像平凡人那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可惜了。
她偶爾也會回憶在燕國的生活,只是,因爲這個地方,有葉徹,所以她並不留戀,曾經過的不好的日子。
“沒事,顏瑤。”
葉徹緩緩將自己的手收緊,彷彿要將顏瑤融入自己的骨血。
“那你呢,你回了什麼?”
葉徹低着頭,伸出一隻手撥弄着顏瑤的頭髮,時輕時重,力道把握的出奇的準,讓顏瑤感覺到輕微的疼痛,召回她的思緒,又不讓他感覺到太過痛楚。
顏瑤沒好氣的扯會自己的頭髮,真是的,沒救了,這男人怎麼能生的如此孩子氣?她輕輕搖了搖頭,心裡確實滿滿的幸福感。
葉徹埋着頭,輕輕的蹭着顏瑤的頸脖。
“嗯?”
顏瑤感覺一陣酥麻棉癢,笑了笑,推開了葉徹的頭,這人真是的,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看上這麼一個男人做自己的另一半。
“我派人去查葉臻的死因了,”她頓了頓,半眯着眼睛,聲音帶着寒意。“我懷疑葉臻的死因,和寧詢有些關係。”
葉徹也收回了那副不正經的樣子,面帶寒霜,點了點頭,眼角帶着幾份凝重。
顏瑤擡起眼睛,卻發現從遠方飛來的白雀鳥,心裡有些差異,卻不料自己竟然說了出來。“這麼快?”
葉徹彈了彈她的鼻子。“只能證明我夫人調教的好。”顏瑤臉頰微紅,故作生氣的說道。
“不正經。”
葉徹歪着頭,挑着眉頭看着他,那神情分明是在說:不就是因爲我不正經,你才愛我的嗎?
顏瑤撇過頭,臉頰微醺,好吧,是她當初瞎了眼。
白雀鳥輕輕的落在窗沿,顏瑤正準備伸手去拿,卻發現葉徹已經領先一步,取下來了白雀鳥身上的小紙條,顏瑤看着在陽光的照耀下藏在葉徹眼眸深處的寒意,心裡不由得一驚,咋了咋舌,隨即又將手轉了方向,輕輕握住葉徹的手腕。
葉徹將自己眼中的戾氣收斂乾淨,緩緩笑了笑,示意顏瑤沒事。
修長的手指展開紙條,其中短短几個字,就讓葉徹的殺意幾乎凝聚成實質,讓顏瑤都險些承受不住。
“寧煜下毒害葉臻致死。”
葉徹指尖一動,那張小紙條瞬間化作塵埃緩緩落下,白雀鳥似乎也察覺到那森冷的殺意,佇立在窗沿的一邊不敢再動。
“寧煜該死!他怎麼敢!”
葉徹眯着眼睛,一雙眼眸溢滿殺意,身後殺意涌動,彷彿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魔。
顏瑤伸出手握住葉徹緊緊握成拳頭的雙手,溫柔的嗓音讓殺意都添了幾分暖意。
“阿徹,寧煜已經死了。”
葉徹緩緩冷靜下來,眼中的戾氣卻還未散去,他擰着眉頭,轉過頭去,冷哼了一聲。
“若不是寧煜他將靈魂獻祭給,永不超生,我定要讓他永生不得超生。”
顏瑤見狀,只是抱着他,她又何嘗不生氣?只是若不是他們所牽累,無論是葉臻,還是姚沁,他們都本該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會那麼年紀輕輕便墮入輪迴。
“夫人,寧詢到了。”
“讓他進來。”
小廝謙卑的說道,得到應允後迅速退下。
顏瑤拍了拍葉徹的手,示意葉徹平靜下來,葉徹緊了緊眉頭,轉過身子,走向內室,擺明了不想見寧詢,顏瑤只是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
一個大男人了,怎麼還如此斤斤計較。
寧詢一身紫袍從門外進來,察覺到室內氣氛不對,還以爲是小兩口子吵架了,心中有些疑惑,卻還是走了進來,態度謙卑。
“夫人進來可好。”
顏瑤轉過頭來看着寧詢,擰着眉頭,葉徹都如此生氣了,她又怎麼不氣?顏瑤也不得不收斂好怒容,只是語氣仍然十分生硬。
“還好,勞煩掛念。”
寧詢原本便是日夜兼程趕到此地奉命來討好顏瑤葉徹,車上車途勞頓便罷了。怎麼想到他們竟然是連面子也不願意給?葉徹沒有來見他,雖然他身份比不上魔君,可在外面哪裡不是呼風喚雨,到了之後不慰問不安排便罷了,怎麼還擺出一副死人樣子?
“太祖是不在嗎?”
顏瑤看着寧詢和葉徹差不多的年紀,只是感覺深深的變扭。
“他不在,有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顏瑤一拂衣袖在主位坐下,手裡的扇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七皇子請坐。”。
“呵呵,這是自然的。”寧詢就着位置坐下,也不客氣,端着茶水喝了一口,“好茶,早就聽說太祖府中待遇不錯,看來是真的。”
“還好。”顏瑤不想與他過多糾纏,秀眉緊蹙,當然這只是一瞬,又恢復原來的淡然大氣。
坐在屏風後的葉徹也好不耐煩,寧詢是想打人情牌,寧煜的事情剛剛發生他就出現,看來,他這是有備而來了。
“想來夫人早就知道寧煜謀害葉臻的事了,但是,這件事遠遠沒有那麼簡單,寧煜只是下了毒,最想要葉臻死的是魔君。”寧詢說完後擡頭看了一眼顏瑤,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顏瑤聽到後竟然毫無反應,只是靜靜的喝茶。
“我們淮清王府自有打算,七皇子,你這個樣子,晉王知道嗎?”顏瑤不輕不重的聲音打在寧詢的耳邊讓寧詢莫名的心慌。
“剛剛逾越了,我只是來看一下淮清王和夫人的,葉家平反,我自然是要來看看的。”寧詢說完,就招呼僕人把帶來的禮品單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