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謀天下 022 愛妃真美,本王不捨
砰!門扇被大力推開,一道玄色宛若鬼魅般飄入,消失的剎那大門遂緊緊闔上,震得那些藏在木縫中的灰塵都抖了下來。
“赫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當着一干下屬的面被他“溫柔”地拉回了寢室,魚璇璣不用去觀察都知道他心底是多怒。她心裡輕輕地一嘆,任由他把自己帶進去。
赫連燼不怒反笑,傾身將那嬌小的人壓在榻上,單手撐在榻上右手勾起她散開的一縷鬢髮放在鼻端輕嗅着,暗藍的眸子中流轉着約莫的幾分危險的意味,殷豔雙脣湊近前在她耳畔輕聲道:“愛妃如此瞭解本王的心意,真是讓本王‘受寵若驚’啊。”他故意咬重受寵若驚四個字的字音,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咬上她的耳垂。
感覺似一陣電流流竄全身,魚璇璣蹙眉微顫想要避開他此刻曖昧的舉動,赫連燼卻不給她躲開的機會,挑撥了她頭髮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攬上了她的細腰,將她箍緊帶入懷中,語氣森森了。“愛妃是要跟本王保持距離?”
“赫連,你早就融在我冗長的生命之中,無法割捨再也扯不出間隙。”明白赫連燼是在氣自己沒有跟他商量過就自作主張去跟星池万俟楚簽訂協議,他越是氣怒神色難看,那表示着他有多在乎自己。魚璇璣不是不明白,只是她更清楚隕聖樓和黑甲精騎在帝月駐足不前,將來只會淪爲大爭亂世中首先被吞滅的勢力。
天下亂了慘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她不再是悲天憫人心懷天下蒼生的虞訣,而是深愛着赫連燼的自私小女人。她要與赫連燼攜手共度那白雲蒼狗,嚐遍人世諸多滋味直到雙雙老去,再也走不了一步相依偎看天邊夕陽,與暮色中最後的一抹光亮一起歸寂於黑暗之中。早也記不得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這種執念便已經深入骨髓了。
她想做的,只是爲此鋪開道路。什麼天族威脅,什麼諸侯爭霸,她不看在眼底放在心上,所囑意的從不是高高在上的權勢。
唯有赫連燼,只因他是赫連燼!
她目光灼灼,青蔥白白玉般的手指在他面上細細描摹,每一次清淺的划動都帶和淬火的激引,撞向他瞳眸中的神采越發地瑰麗奪目。赫連燼兀地將頭埋下,嵌在她頸窩之中,語氣中帶着幾分幽怨道:“你怎麼就不事先跟我說一聲?”本是滿腔火氣無處發泄,她幾個動作的撩撥卻把自己的鬱氣統統散了,最後只餘下滿肚子的無奈和糾結。
他這小妻子,真是有着磨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偏偏自己還甘之如飴。
“說了你會答應?”她不僅莞爾,赫連燼口氣都鬆了,這件事應該能順利地揭過去。
赫連燼倒不急於回答,翻了個身坐在榻上,將她抱着坐在自己的雙腿上,低首挑眉道:“你到底有什麼鬼主意?”
“這……”魚璇璣眸子發亮,雙手勾着他脖子貼在他耳旁,嘴脣翕動飛快地低聲敘說,時不時地還將可能發生的情況都跟赫連燼說了一遍。哪知,她話還沒完,就被赫連燼強勢地掐斷了。豔麗得宛若開在冥途河岸旁的兩生花般的雙脣突然堵上那雙看起來喋喋不休的脣瓣,雙手輕便地扯開了束在腰封上的黑色綢帶。衣衫散開,她如月光皎潔而白皙的肌膚在玄色強烈對比中猛烈地刺激了那雙染着薄怒的暗藍雙瞳。
他的懷抱太緊,魚璇璣曲着手感覺全身都被一股窒息包圍,瞅見他眼底的幽冷的清光,她露出一抹極爲無奈的神情。努力地伸出雙手掛在他脖子上徐徐迴應他帶有報復性質的深吻。她氣息幽幽宛若深谷幽蘭,又似雪山之巔的一尊清月,有着種令人想要靠近而不得的感覺。偏是如此,他才更帶侵略般地肆無忌憚留下屬於他的印記,告訴世人這個高高在上的女子是她的妻,無人能夠從中插上一腳。
原本只是想懲罰下她想出那“詭計”,卻是再次低估了魚璇璣對自己的影響力。兩個人越吻下去,早把其他的事情丟在了腦後面。漸漸地,寢室之中曖昧的氣息越發濃厚。他恍然記起來,自從醒來後除了每天喝調理的藥,庸醫還專門警告他不許行房。魚璇璣爲了他能儘快恢復,更是直接睡在軟榻上都不跟他一起。
這是什麼的味道?貓兒被關久了,對魚兒的垂涎就會變成一種無法理解的固執,想着要吃上無數條魚這輩子看到魚就吐。可他不一樣,他只想把身下的這條魚多次拆吃入腹,這樣纔會有滿心滿眼的滿足和幸福。
對,他就是要吃了這條魚!
“赫連?”情動的女子兩腮酡紅,漆黑的墨玉瞳中彷彿帶了碎光般的柔美,迷茫而恍惚地擡起眸子,不經意地看到他狡詐的眸光,腦子迷亂沒一眼看出那代表什麼。旋而,滿腹魅惑的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掛着醉人的笑意。
“愛妃真美,本王不捨……”不捨將你狠狠折騰,可不這樣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兩側金鉤被一縷勁風彈落,紗幔緩緩朝中央合攏,將那旖旎之景隔絕。
流星閣院落裡,從議事堂中散了的衆人出奇一致地朝着二樓的某個窗戶瞟了去,各個有所思的模樣,最後化作低笑不語大搖大擺地離開。這個春天終於不冷了,那麼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會很好吧,起碼該陽光燦爛得多……
邁入初夏時節,別的地方或許還早晚有寒,可在大陸西南這片常年都溫暖的國度裡早已炙熱氾濫了。永寧城,經過一年前那場不算血腥卻驚心動魄的清洗後,幾乎要熄滅了的繁華氣息再次恢復。店肆開門迎客,小販們亦是將最新的貨品擺出來吆喝着招攬顧客前來購買。
雖不比曾經炎京摩肩接踵的熱鬧,卻是人聲沸騰熙熙攘攘。
一輛由四匹上好番外進貢的汗血馬拉着,寬大得足夠四個人在內坐下聊天喝茶,四周車壁上雕刻着無數飛禽走獸,古樸而肅穆的大馬車從鬧市中緩慢行進。左車檐下一隻精緻的木雕燈籠燃着薰黃的燈光,隨着馬車行動而緩慢轉動,那燈光卻紋絲不動地卓卓向上。
“是國師!”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街上的行人及路邊的攤販們俱都受驚卻又虔誠地退避開。熱鬧的集市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馬蹄踩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面的噠噠之聲和車輪滾動的咕咕音。
這樣的場景早就司空見慣,趕車人不以爲意揚鞭催促着馬兒往前走。長長的街道,一路無聲地仰望直到馬車消失在街道的另一頭,人們才重新迴歸原位繼續着剛纔的事情。有些好奇的便忍不住八卦,國師不是在府中養病,都幾個月了怎麼今日給出來了?
市井百姓不會知曉答案,卻還是津津有味地討論起剛纔的事情。
“大人,陛下已經在天機閣等候您多時了。”招搖的馬車一路慢吞吞地行了快半個時辰纔在皇宮門前停下,在烈日中等候了多時的太監被曬得面色通紅,臉上更是倒豆子般掛滿了汗水。他心裡是有怒的,從國師府到皇宮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可國師竟磨蹭了半個時辰。
他是小人物被看不起就算了,可陛下早就下了旨,還專門等着他,竟被他給撂了空中。身爲當前陛下最寵愛的近臣,海公公是最看不得有人怠慢自己主子的。不過陛下說了,現在不是跟國師正面衝突的時候。於是乎,在所有不滿情緒都飄遠了後,海公公忙上前去恭迎“遠道而來”的國師大人。
車廂中半晌無人應答,海公公還彎腰行着禮,在毒辣日光的照射下,感覺有幾分眩暈。忙定了定神,再次躬聲道:“恭迎國師大人!”
“嗯。”良久之後,車廂裡才傳來一絲鼻哼般的聲音,像是睡着了剛醒來習慣性地鼻子發音帶着濃重的尾音。
海公公臉色更白,知道對方是在戲耍自己,神色更加恭敬臉上浮出諂媚的笑道:“國師大人若是春困,咱家馬上吩咐人爲您備上醒神的東西,待會兒……”
“狗奴才,陛下不是召見本國師嗎,你在這裡廢話做什麼,還不趕快帶路!”緊緊關着的車門突然打開,兩個漂亮婢子一左一右從車內下來,從後面端來腳踏放下。車內一襲深色對襟大衫着浩淼黛青繡下裳,外穿深紫色繡麒麟紋路的比甲的魁梧男人走下來。順着光,他滿頭的黑色簡單地用綢帶捆紮綁在腦後,一張方形的臉上棱角分明,看起來極是俊朗,只是身陷的眼窩裡總是射出一抹令人不喜的光芒,滿含着陰戾和算計。
若說歲月無痕當真是要用在他身上,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誰會知道這便是侍奉了星池三代君王的國師——巴圖。
“國師,您不……”海公公見他在宮門口就下了車,還讓自己帶路心裡不禁狐疑起來。要知道這位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大臣們的車馬都是在宮外就停下,而他則是直接趕着進宮,甚至還能在宮中騎馬乘轎,要知道這些殊榮就是先皇最寵愛的大公主和四皇子都不曾有的。
新帝繼位後,國師的囂張更是與日俱增,卻不知這次怎麼一病之後突然變得有禮起來。
迎上海公公驚疑的目光,巴圖冷哼一聲桀驁道:“本國師的話你沒聽清楚?”
陰冷的話,森冷的眸子裡寒光閃爍,宛若被毒蛇盯上了,海公公情不自禁地抖動着身軀,驚恐不已地埋頭兩兩道:“不敢不敢,國師大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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