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澤羽咬了咬嘴脣,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分析着自己的看法,“晨楚暮的性子本來就跳脫,根本就不能夠按照常理來猜測。”
“其實晨楚暮的行爲,看起來很難理解,但是換個角度看,就不一樣了,我聽說北晨境內世家貴族已經做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
“晨楚暮將北晨境內的世家貴族連根拔起,一定程度上能夠消除民憤,得到北晨百姓的支持。”
“而且晨楚暮還能夠得到世家貴族積攢下來的大量財富,那些鉅額的財富已經足以製成晨楚暮發動戰爭,就算是在乾旱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雖然剪除了世家貴族,會帶來中上層官吏缺失的後果,但是晨楚暮只要暫時讓軍隊接手朝政,那麼一切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晨楚暮對軍隊的控制很嚴格,就算是她最信任的臣子,也沒有機會在軍隊中摻沙子,這一點與其他三國有根本上的不同。”
“軍隊中的官吏,對晨楚暮都有種近乎狂熱的忠誠,所以在短時間之內,由軍隊接管了朝政,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的。”
“而且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爲南夜的旱災沒有北晨嚴重,所以晨楚暮發動戰爭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掠奪南夜的資源。”
“只要速戰速決,這一仗打贏了之後,就能夠用南夜土地上的資源,來救濟乾旱了許久的北晨了。”
“這就是我從中看出了晨楚暮想要發動戰爭的理由。”
楚澤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一口氣就將所有的話說完。
顏文卿的眼眸中也光芒大盛,讚許道:“師弟,其實你比我分析出來的東西更加完善,很多方面連我都不能夠完全想到。”
楚澤羽聽到顏文卿的誇讚之後,微微勾起了脣角,“師兄,你就不要謙讓了,這些事情對於你來說只要仔細想想,就能夠想到的。”
“唉,我如今也算是想通了,晨楚暮太過瘋狂,她的眼中根本就沒有百姓,所以纔不會顧及到那些人的死活。”
“寧願將所有世家貴族都連根拔起,來與南夜進行一場魚死網破的豪賭,也不願意治理北晨的旱災……”
顏文卿將放在桌面上那個長方體鐵質物,放在了楚澤羽的手中,“是啊,所以我才選擇了夜帝陛下,因爲夜帝陛下心懷天下。”
楚澤羽握着手中熟悉的觸感,詫異的擡起頭看了顏文卿一眼,“這是縱橫派弟子的傳承信物?!”
“師兄你居然將它給我了?”
楚澤羽也沒有想到,他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東西,會如此輕易的得到,特別還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
“師兄,你難道就不怕,我帶着信物,逃回北晨去嗎?”
顏文卿則是大袖挽清風般站在了楚澤羽的身後,目光落在那一片參差不齊的荷塘中,“我並不怕這個,要是你選擇北晨,我也會視你爲最尊敬的對手。”
“至於我,就不需要這種信物來證明我的身份了,因爲我始終會成爲天下所有文人墨客的領袖,這一點毋庸置疑。”
直到很多年後,顏文卿真正成爲了文人墨客的領袖,卻又無比懷念與楚澤羽冰釋前嫌的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