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保持着行禮的姿勢,身子穩穩的,並沒有偏移過半分,目光平視着高高在上的夜皇。
清脆的嗓音擲地有聲:“兒臣並未迷惘過。”
夜亦瀾冷哼一聲,高高在上的俯視着殿下的夜笙歌,“聽聞你這幾日沉迷於那西域狐媚子的溫柔鄉中,哪兒有何清醒可言?!”
夜笙歌平靜的與夜亦瀾對視,淡淡的說,“不過是七皇姐送的一個寵侍,兒臣覺得有幾分新鮮感罷了,母皇又何必在意。”
夜笙歌此番話,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的,把責任一股腦都推倒了夜鳶身上去。這個時候不坑隊友更待何時?
你夜亦瀾不是要追究我沉迷寵侍麼,那寵侍是夜鳶送的,與我沒有任何關係。
寵信那個寵侍,也是爲了給夜鳶面子。要追究責任的話,你也應該去找寵侍最多的夜鳶不是?
夜亦瀾眯着眼睛,仔細瞧了夜笙歌兩眼,淡淡的說道:“起來吧,幾日不見,你狡辯的功夫倒是略有長進。”
夜笙歌垂立在殿下,也不覺得不自在,微微一笑,正色道:“啓稟母皇,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的道理,兒臣還是知曉的。”
“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夜亦瀾笑了笑,搖了搖頭,“旁人有資格說這句話,唯獨你沒有資格。”
“別說朕苛責你,你看看你,哪次不是日上三竿才憊懶的起牀?你看看朕,哪回不是亥時眠,卯時起?你倒是過得清閒。”
夜笙歌睜大了眼睛,眨了眨,“母皇如何得知兒臣的作息時間的?”
夜亦瀾哼了一聲,“整個京都,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
夜笙歌撇撇嘴,“母皇爲了南夜殫精竭慮實屬不易。但是在兒臣看來,凡事不必帝王親力親爲。”
夜皇陛下今天的心情似乎還不錯,理了理案臺上的奏章,問道,“哦?既然你有意見,不妨和朕說道說道,朕恕你無罪。”
夜笙歌拱了拱手,做足了姿態,“兒臣謹拜言,母皇傳兒臣夜皇訣,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兒臣深以爲是。”
“然帝王權術,核心不在平衡,而在御下。如何統御羣臣,如何知人善用,如何把握大局,這纔是帝王應該做的。”
“在兒臣看來,帝王處理政事,不必事必躬親,親力親爲,因爲人力有時盡,而事繁雜而無窮盡也。”
“兒臣實在是不忍見母皇勞累,若是讓母皇爲國事操勞殫精竭慮,實在兒臣的失責!”
夜皇陛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夜笙歌一眼,慵懶的往龍椅上一靠,脣畔的笑容堪堪展開,一字一句的說着,“你莫不是想要坐上朕的位置,來爲朕分憂?”
夜笙歌連忙跪下,“兒臣不敢!對於皇位,兒臣並沒有非分之想!況且兒臣前面還有四皇姐,五皇姐和七皇姐。於情於理,都輪不到兒臣。”
夜亦瀾哈哈一笑,眸子卻泛着寒芒,“我看你很敢嘛。十一,你膽子不小。”
夜笙歌把頭低的更低了,但是依然有條不紊的說着自己的意見,“兒臣惶恐,只是兒臣覺得爲母皇分憂也不必要坐上那個位置。”
“哦~這麼說來你有什麼好的策略?”夜皇陛下掃了夜笙歌一眼,玩味的說道,“既然如此,說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