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殿中的氣氛瞬間就壓抑了下來,李侍君此刻也不知道貓到何處去避難了,偌大的朝露殿中,也就剩下了雲夢鳶與雲舒二人。
“好膽!”雲夢鳶一拍桌案,將擺放在桌面上的蔬果、佳釀都震得一抖。
“雲舒,你別以爲你是朕的侄兒,朕就動不了你!”雲夢鳶陰沉着一張臉,看起來很是惱怒。
雲舒倒是毫不在意的拿起了桌案上的酒壺,掀開酒壺的蓋子,微微勾起了脣角,“陛下若是下次想玩這種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把戲……”
“不妨先將這種特別明顯的鴛鴦酒壺給換下去,不然真是……太明顯了,侄兒可不傻,怎麼會上當呢?”
雲夢鳶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但是她還在極力掩藏着已經公之於衆的陰謀,仍然在想辦法開脫自己的罪狀,“這……舒兒,這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可是朕的嫡親侄兒,朕會捨得用鴛鴦酒壺對付你嗎?”雲夢鳶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似乎在對雲舒的質疑感到心痛。
雲舒指節微微蜷曲,有節奏的敲擊着桌案,將雲夢鳶的表現盡收眼底,“陛下,兩年了,侄兒也不想與你兜圈子了。”
“侄兒前段時間得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不知道陛下想不想聽呢?”雲舒的眼中劃過一道寒芒,笑着說道。
雲夢鳶輕輕眯起了眼眸,看着軟硬不吃的雲舒,也放下了心中最後一絲優柔寡斷。
她悄然將手指攏入袖中,摸着那一把冰涼的利器,心中也有了一絲底氣,“舒兒,你說。”
雲舒將雲夢鳶的動作看在了眼裡,卻並沒有在意,反而是允自站了起身,看着緊閉的門窗,彷彿透過門窗看到了窗外的滂沱的大雨一般。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也是這樣一個雷雨天氣,侄兒記得天色陰沉得嚇人,侄兒的母親,就是在這樣的天氣中逝世的。”
雲舒講述着那一段他親眼所見的歷史之時,半空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雲夢鳶猝不及防的嚇了一跳,差點將手中的利器落了出來。
“那夜正好趕上了海盜劫掠,恰巧將母親殺害,所以侄兒就想啊,一定要登上扶桑島,爲母親報仇雪恨……”
雲舒淡淡的語氣中夾雜着一絲,讓雲夢鳶及其不舒服的怪異感,明明這話說的是扶桑的海盜,但是雲夢鳶卻有種與自己脫不開干係的感覺。
“這……舒兒節哀,雲依皇姐已經逝世兩年多了,舒兒莫要傷心過度纔是。”雲夢鳶看着雲舒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安慰了一句。
雲舒轉過了身,居高臨下的看着雲夢鳶的眼睛,神情冷峻而淡漠,“陛下,侄兒前段時日,回了永安王府。”
“在永安王府中,侄兒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雲舒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個鎏金酒杯,“這杯子,只怕是陛下的東西吧?”
鎏金酒杯已經被失去了原來光鮮亮麗的模樣,斑駁的黑點佈滿了酒杯,就好像是經過戰火硝煙一樣,變得殘破不堪。
雲舒將手中的酒杯扔到了雲夢鳶的面前,“陛下你說說,那夜爲什麼要賞賜給母親一杯酒呢?”
“莫不也是爲了讓母親能德勝凱旋,而賞賜的?”